顾水鸳头痛的不行，浑身似被车轮碾过一般酸痛难忍，估计是昨天在海里被浪打的，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在学校军训第二天下楼梯的感觉，着实酸爽。
她本欲继续蒙头大睡不管外边儿的，可是那敲门声温柔而坚定，极有节律契而不舍的敲着，生生把她的瞌睡虫都敲跑了。
她无奈地掀开被子问着：“是林栋么？”浓重的鼻音和嘶哑的嗓子吓了她一跳，风寒果然加重了。
“是我，你醒了么？”
顾水鸳翻了个白眼儿，暗自吐槽着，可不就是让你给敲醒了么。
不过人家好意来看望自己，不好拒之门外，顾水鸳忍着干疼的嗓子喊着：“你进来呗。”
林栋得了允许，这才轻轻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来。
顾水鸳也赶紧扒拉扒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有些歉然：“不好意思啊，我还没起，让你见笑了。”
林栋好看的眼睛弯了弯，温和一笑：“怎会，很可爱。”
顾水鸳笑笑：“嘴还挺甜。”
她掀开被子，挣扎着要起身下榻，林栋赶紧上来搀住她：“不是说下不了床了么？”
“啊？”顾水鸳愣了愣：“啊，对对对...”她又缩回了被子里，舔了舔干的起皮的嘴唇。
林栋见状，转身去桌上预备倒茶，他伸手摸了摸茶壶，皱起眉头：“都凉了，你且略等等，我去给你换壶热茶水来。”
“哎，不用了，我喝凉的就行。”
“不行。”
林栋提起茶壶往外走：“你正病着，怎能喝隔夜凉茶，你且等等，我去去就来。”
顾水鸳哀嚎一声，她就爱喝凉茶啊，刚沏的热茶滚烫的很，一时根本入不了口，她都干的嗓子直冒烟儿了。
好在林栋很快就提着热茶回来了，他斟上一杯，另取了一个杯子，将茶水在两个杯子里互相倒腾，同时轻轻地吹着。
吹了一会儿才放下一个杯子，端着茶水过来挨着她坐下，伸手扶起她。
“刚好能入口了，喝吧。”他把茶杯递到她唇边。
“这么客气，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顾水鸳伸手想接过杯子，林栋却并不肯给她，只是柔声劝着：“你还病着，我来。”
顾水鸳无法，只得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
“还要么？”
“不要了不要了。”
她连连摆手，其实一杯根本没解渴，但是看他喝个茶在那倒腾一大半天，她可不好意思再喝一杯了。
“好。”林栋轻轻将杯盏搁在床头。
林栋也不起身，如此挨的她实在是太近了，顾水鸳有些尴尬，扯起了话头儿：“你怎的突然来了？”
林栋替她拉好被角，轻声解释着：“顺子一大早便来私塾说是要登记名册，听他说你都病的下不了床了，我便赶来看看你。”
“哦。”
“嗯。”
两人默默半晌，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顾水鸳实在是受不了了，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唉，头昏啊，我再睡一会儿。”
“好，睡吧。”林栋扶她躺下，仍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顾水鸳满脑子问号，咱都要睡觉了，这个信号还不够明显吗？他咋还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