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族馆下班的时候，花不语足足被段千翼强吻了三次，嘴唇肿得像是被蜜蜂叮过一样，张嘴都不敢张太大，生怕扯得疼。
段千翼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满心愧疚感与负罪感，帮花不语买了一个口罩递给她，搓着手，又恢复到了舔狗状态：“要不你先戴个口罩，等到回去的时候再摘下来？休息一晚应该就消肿了。”
花不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劈手夺过段千翼手里的口罩，无师自通佛山无影掌，三下五除二拆开包装把口罩戴上。
虽然她早已经把嘴边的口水洗干净了，但顶着那肿成一大片的嘴唇走在大街上，八十老太太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大型社死现场花不语可一辈子也不想沾。
小姑娘戴着口罩，只露出上方的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地注视着段千翼。她的眼睛又大又圆，比段千翼见过的任何一双眼睛都要大上一圈，就为这事，当年他还被张曦笑了大半年，一谈到女朋友的事就笑话段千翼喜欢萝莉，变态一个，简直是畜生！气得段千翼差点掏出自己的四十米大砍刀。
“那要不，我下次轻点？”段千翼挠着头发，轻声细语。
还有下次？
花不语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快崩塌了，一声“分手”就要喊出口，好在这次脑子转得比较及时，硬生生地把这句话扯了回来。
她还没同意段千翼做他女朋友呢，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说明她答应他了吗？虽然他们已经亲了四次了，但最基本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总之要守住自己的最后一点底线，绝不能让他提前得逞！
绝不！她花不语说到做到！
“你！”花不语抬手指着段千翼说，由于嘴唇肿着又隔着一层口罩，她的声音显得很低很轻，段千翼只好把头低下，这才勉强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在没得到我同意之前，不许靠近我一米之内！”
虽然声音小，但小姑娘的决心可谓坚定不移，刚说完就一脚把段千翼踢到一米之外，吓得站在他们后面的那个大爷浑身一个哆嗦，头发都掉了好几根。
现在的小情侣都这么奔放了吗？当街打情骂俏?
段千翼知道花不语的倔脾气，也不敢反驳，就怕哪里不对再惹到这位活菩萨，乖乖地离她一米之远。
……
他们离开水族馆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了，外面黑乎乎的一片，肚子里空空如也。
两人随便找了家快餐店解决了肚子问题，九点多的时候到咖啡店里点了两杯咖啡，由小段老师请客。
当然，两人全程相隔一米，花不语身上的怨气直接把店里的气压都拉低了好几度，搞得没人敢在距离他们十米之内坐着。
为了不错过小段老师请的咖啡，花不语是终于舍得把口罩摘下来了，她的嘴唇本就肿得不是很重，现在已经消了不少，只是还有些发紫，离得远一点就看不出来了。
手机响了一声，花不语拿起来，看到了孟玥给她发的消息：宝贝女儿，我们来你嫂子家里先看看喽。
消息下面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片居民小区，花铭凡一行四人正在里面穿梭。
花不语：不是明天订婚吗？
孟玥：早过来一会，先把一些简单的问题商量好了，明天会更顺利。
花不语：哦——
所以说这关她花不语什么事啊，又不是她订婚，她只不过是去走个过场打打酱油而已。
孟玥：宝贝女儿在干什么呢？
花不语有点慌，赶忙噼里啪啦打字，唯恐回晚了被孟玥察觉到不对劲：我在学校的咖啡厅里，准备喝点咖啡提提神，还有好多资料要整理呢。
发完了，花不语还怕孟玥不信，又从相册里找到了以前和室友们在咖啡厅里的照片给孟玥发了过去。
人证物证都在，孟玥果然没有怀疑，只是发来几句让花不语注意休息别太累了劳累的消息便中断了对话。
花不语松了一口气，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又差点给吐出来，忘了加糖，好苦。
她看了看段千翼，发现这种原味黑咖他喝得津津有味哐哐往嘴里灌，满脸享受得都续了好几杯了。
特异功能吗？又或者味觉丧失？
“你？不觉得苦？”终究是好奇心害死猫，花不语亲口打破了这份由她亲手创造的寂静。
“吃够了生活的苦，这点小事算什么？”段千翼抬起眼，强扯起嘴角的筋肉，勉勉强强勾起一丝苦笑，他现在就像是一具上好了发条的玩偶，只知道一遍一遍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花不语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那两条鲸鱼的故事到底给了他什么刺激？搞得他整个人半死不活，完全不见了平时的那种嬉皮笑脸。
两个人更没有话题了，空气凝固了般，寂静的令人窒息。
……
“快看，外面下雪了唉。”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咖啡店里的人全都齐刷刷地抬起头往外看，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来拍照。
夏唐市的地理位置很尴尬，不靠南又不靠北，夏天的台风那是一个接一个的来，风刮的雨下的你能怀疑人生，到了冬天又一连几年都不一定能见到一个雪片片，此时还不算深冬就下雪，人们都堪比打了兴奋剂一样，纷纷推门跑出去想玩雪，刚出门又捂着头跑回来，嘴里骂骂咧咧：“我操，雨夹雪！”
咖啡店里顿时闹腾了起来，人群喧嚣得堪比菜市场。
“你带伞了吗？”花不语盯着外面马路上薄薄的一层雪水，话里话外满满的不可思议。
这破天气预报竟然准了一次，竟然准了一次！该准的时候不准，不该准的时候它比谁都守时！
段千翼摇摇头，很诚实地回答：“没带。”
花不语绝望了，这种天气，出租车都不会上路，公交车早停运了，附近也没有便利店，要是这雨夹雪多下一会，她今晚指不定在哪睡呢。
“等等吧，这种天气一般不会持续太久的，等十点我就送你回学校。”段千翼看着墙上的挂钟，叮嘱道。
也只能这样了，目前也没有其它更好的方法了，花不语点点头，继续和那杯黑咖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