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嫁给我吗?宝宝?”
洛唯栀看着眼前单膝跪地,已经显露出成熟气场的男人,缓慢而坚定地点下头。
“我愿意。”
指环推进,无名指被小小的一个圆环严丝合缝紧束,不过瞬息,金属的冰凉就融化在肌肤相亲的温热中。
江弋长舒一口气,在她的手背上郑重印上一个吻。
紧张褪去,心底不可抑制的喜悦浮现,江弋站起身,紧紧把人拥进怀里。
洛唯栀仰着头,水亮的双眸一瞬不错地注视着他,依恋又信任。
江弋在她清亮的瞳仁看到自己的影子,她一言不发,好像已经把千言万语说尽。
她爱他。
信任他。
急切的吻密如细雨,洛唯栀双手勾上江弋的脖颈,闭眼承受他炽热澎湃的情潮。
彼此都情动得厉害,江弋的全部克制分崩离析,房间里的花见证了她一次又一次的盛开。
直至半夜,浓郁的花香里旖旎渐歇,洛唯栀才被他抱回房间。
那也不是她以为的结束。
她在这一晚终于体会到江弋的恶劣,不依不饶地纠缠,狠心极了,却轻言细语地哄,什么好话都说,她太害羞不肯松口叫的那个称呼最后还是被他成功听了去。
她累极了,哭声都变得纤弱,强打精神喝了半杯水,沉睡之前,她听见江弋在她耳边轻道。
“宝宝,老公爱你。”
求婚后没过几天,江弋的毕业结婚计划意外被搁置下来。
领证和婚礼这两件事两家人无比慎重,光是决定两个时间就拉扯了许久,江爷爷更是亲自去求见了一位大师。
结果这一算,就把江大少计划领证的时间延期到了一年后。
江弋收到消息的时候足足呆愣了一分钟,那或许他这辈子最纠结的一分钟。
但最后,老祖宗的智慧还是战胜了他二十多年来信奉的唯物主义思想。
不过,感受到他的失落,有个小朋友马上过来亲着他哄。
“没关系哥哥,我们一起等。”
他抱着她,心里的郁结顷刻间散尽。
这一次,他会等来他的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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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离顾氏那天,顾荆越接到老管家的电话。
“顾总,老爷子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不过医生说那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他只能在床上躺完后半辈子了。”
顾荆越环视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淡声道:“你不用告诉我这些。”
老管家顿了顿,缓声道:“不管您爱不爱听,我还是想对您道一声谢,谢谢您。”
那天按照计划,他借口回顾宅替老爷子拿换洗衣服出去的那一趟,应该在顾振玉得手之后才回来的。
但顾荆越却在他刚走出医院时就叫他回了病房,刚好制止了正在行凶的顾振玉。
也是因此,老爷子才捡回一条命。
如今老爷子半身瘫痪,已经说不了话,这句感谢,是他替老爷子说的。
他苍老的声音似叹息一般:“顾总,您是个好人。”
“是顾家对不住您。”
顾荆越冷淡的神色并未因为这句话有分毫触动。过了一会儿,他走出顾氏大楼,没有一次回头。
新租的办公室在二环外的一个写字楼,章谨已经做好部门划分,他的办公室照例在最安静的一间。
他还担负着责任,没有就此消沉颓靡下去,按部就班发展着这一家小公司。
以前的合作渠道大多已经堵死,不过上头念及他送来的漂亮政绩,牵头卖了他一个人情,给了点门路。
渐渐的,公司也有了些起色。
在他早前的安排下,顾旭阳提前从戒毒所放出,和苏华容一起暂住苏家。
不过,在他偶然的一次毒瘾发作,打伤了苏华容哥哥嫂嫂小儿子后,母子二人就从苏家出来,住进了一个老旧的小区。
苏华容没忍心送顾旭阳去强制戒毒所,在苏家住了一段时日后又搬了出去。
之后,顾荆越偶尔才关注一下二人的消息。
他不像之前一样拼了,但寻不到业余生活的乐趣,工作现在成了他的消遣,除了陪伴外婆之外,他仍是终日与方案和数据这些老友为伴。
生活像一汪平静的水,他像一块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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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是夏末。
江弋在晨会前给洛唯栀发了消息。
前一晚闹得太过,他担心洛唯栀没有起床用早餐。
好在小姑娘大多数时候都乖,看到她回复的消息,江弋才放下心。
今日日程紧凑,和一个重要的合作商谈完话后江弋才得了空看手机。
洛唯栀一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说出门去选颜料,他回了话后,又投入繁忙的工作。
临近饭点,微信上的消息还是他发出的那一条,预想她还在逛街,江弋给她发了自己的午餐,叮嘱她记得按时吃饭。
用过餐后,洛唯栀还没有回复消息,江弋意识到不对,打过去的电话无人接听,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慌席卷而来。
五分钟后,公x x部长亲自定位到她的手机。赶往商场的地下车库时,她的位置一直保持不动。
江弋强自的镇定在看到角落孤零零的手机时几欲崩裂。
刑x x的专家检查手机和车边的痕迹,江弋强迫自己冷静,脑海里把封城大大小小的势力仔细梳理。
如果是有所图还好,就怕遇到亡命之徒。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环境突兀响起,看到陌生的来电号码,江弋心里一沉,指尖发颤。
一圈人围过来,江弋打开扩音,声线是压抑的平静:“喂?”
“江总,我知道洛小姐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