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珍重一个人,在爱着他的时候,也在想着怎么才能爱他多一点,更多一点。
这样的情绪于洛唯栀而言并不陌生,尽管她的真心并没有被珍惜,不过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和别人那里的一文不值。
但那段算不上好的过往能让她能从生活的这些点滴中见微知着,共情到此刻试图从网络上浮夸做作的“男友守则”中汲取经验的江弋。
也算不上那么的一文不值。
一直得不到回应的爱,会枯萎,会衰败。
会像她一样,在耗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心甘情愿后,再不会期盼那一轮皎白的月亮,奔自己而来。
即便它真的奔自己而来。
“弋哥。”
纤长柔软的手臂环上江弋的脖颈,洛唯栀语调轻而柔,但瞬间唤回专注于‘新知识’的人。
“嗯?”江弋鼻腔里哼出一声,慵懒低沉,一个音节闹的人耳朵发麻。
他侧过头,视线扫过来的时候,稠黑的瞳孔里染上温度,眼尾因着浓密的睫毛勾勒出一道微扬的弧线,配合着英挺俊朗的五官,有种直击人心的宠溺之色。
洛唯栀斜仰着头看他,清亮的双眸微弯,唇边的笑意明媚动人:“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江弋唇角微勾,放下手机,抚上她的脸颊,“什么礼物?”
“现在呢当然是不能说的啦,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江弋心念一转,心底有了答案。
这段时间洛唯栀在准备阿治曼大赛参赛的作品,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她的画室,还在门上挂了个除本人外不许进入的牌子。
他当时就猜测这幅参赛的作品或许代表着一个为某个人准备的惊喜,现在他确定下来。
这个惊喜是为他准备的。
在自己的专业上,洛唯栀勤奋,有天赋,同样的,她也有着野心。
15岁参赛拿到阿治曼大赛铜奖,成为这项大赛创办以来最年轻的获奖者,21岁再次参赛,尽管她从没有没有明说,但江弋知道她的目标很明确。
不管是过去和现在,他的身份是哥哥还是男朋友,她的热爱,她的骄傲和荣耀,一直有他的存在。
仅凭这一份心意,就足够令江弋心旌摇荡。
她是独一无二,无比耀眼的存在。
他实在是太庆幸。
庆幸自己手术成功,庆幸自己没有逃避得太久,在一个恰如其分的时间回到她身边,庆幸她也喜欢他,庆幸他失而复得,多年夙愿一朝成真。
不论其中的过程中有多少难以道尽的酸楚,无望,痛彻心扉,但他们的结果很好。
那么他也可以大方不计较上天戏弄他的一遭,也可以说上一句——
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江弋将腿从餐桌下伸出,换了个方向坐,把人从自己背后拉到自己腿上抱在怀里。
四目相对,他乌黑的瞳仁中丝丝缕缕笑意不受控般倾泻而出:“还要多久?”
洛唯栀调整了下别扭的坐姿,嘴角翘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江弋紧追不舍。
“到时候就是到时候。”洛唯栀一本正经。
“到我六十岁八十岁也是过段时间,也是到时候。”江弋轻轻一笑:“总得让我知道要等多久吧?”
“嗯……”洛唯栀眯着眼思索,按照阿治曼往年的时间,12月月底交稿,会在次年四月评选。
她轻快道:“四个月左右吧。”
这个时间说长也不算长,不会让江弋等太久。
刚才舒培言发来的一篇文章里就有提到,为伴侣准备惊喜,提高生活的期待感是高分男朋友应当具备的’技能‘之一。
她活学活用,提前透露了为江弋准备的礼物,让他在未来四个月的时间里都保持有期待。
谁知这个时间一出,这人却略显惊讶道:“还要等四个月?”
“超级大礼嘛。”洛唯栀抬眼看着他安抚道:“你等久一点也应该。”
江弋摇头,“要等这么久,我有点心急,能不能提前给我?”
“提前不了。”洛唯栀毫无防备,一脚踏进江弋的圈套。
江弋忍住笑,头低下亲昵地蹭了蹭她挺翘的鼻尖,与她商量一般低声询问道:“这样的话……先给我点甜头尝尝?”
洛唯栀眨了眨眼,直视着近在咫尺的人:“什么……甜头?”
他灼热的掌心贴上她的后背,动作强势不容推拒,将人压向自己,含着她的唇轻轻柔柔地吻。
有过更深入的接触之后,一点点亲密的接触就能触动记忆里暧昧激烈的缠\/绵,江弋逐渐不满足于浅尝辄止,温热平缓的呼吸变得急促滚烫。
间或有细碎的低 \/哼混杂着纷乱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中响起,江弋的动作越发不受控,洛唯栀喘不过气,有些受不住缺氧的感觉,手落在他胸前推他。
江弋也怕不好收场,慢慢放开她。
洛唯脸颊热度升腾,晕出一片漂亮的烟粉,她平复着呼吸,眸光水润无害,看得人只想更进一步。
江弋极力克制,拇指擦掉她唇边的润泽的水光。
“宝宝。”动情的声音微哑动听。
“嗯?”洛唯栀耳根发麻,下意识咬了咬唇,看向眼前的人。
江弋抚着她的脸,一下一下:“我们出去住吧。”
男人的目光深沉,来势汹涌地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要将她吞噬殆尽,心脏的跳动在这一瞬间停滞,接着便狂风暴雨般的击打回落。
低沉的嗓音还在继续,似哄非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只有,你和我。”
洛唯栀眼睫轻颤,在本能察觉到的危险边缘为自己争取喘息的片刻时间:“我……我考虑一下。”
身前的人露出一个笑,冲淡了他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同意的话,我把书桌上放的那张照片还给你。”
洛唯栀眼睛一亮,对拿回自己最想销毁的黑历史有些心动。
那张缺牙大笑的照片实在是傻得令她难以直视!
可是……
这明明就是江弋的陷阱,还是直接挖在她眼皮子底下的陷阱……
“过时不候。”江弋看到她面上的犹豫,慢悠悠开口,“二十,十九,十八,十七……”
意识到他在计数,洛唯栀瞪他一眼:“你真是!真是!”
她半天也没找出合适的形容词对这头大尾巴狼进行谴责,但倒计时却即将结束。
“五,四,三……”
“好了好了!”洛唯栀急忙阻止:“照片!给我!”
江弋低笑出声,又凑过去亲她。
洛唯栀气得左右躲避,不让他亲。
“你真是……”
“好烦你,江弋!”
江弋没亲到人也不强求,眉眼舒展,专注地看着恼羞成怒的人。
男声轻柔平缓,一字一句,温柔而珍重。
“好爱你,栀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