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自东边缓缓升起,将世间的黑暗驱散,播撒下光明、温暖和希望。
小小的圣魂村静静伫立,被和煦的阳光唤醒,鸡鸣声、狗叫声以及牛哞声此起彼伏,间或夹杂着主人家的呵斥声。
在放栏之后,声音陡然间上涨,再是刹那间平息了下去,只是偶尔几下,点缀闲适的清晨。
渐渐地,一个个小孩子翻身起床,在庭院里来来回回奔跑,情绪激动,想着自己能够一飞冲天,改变命运,大人们难得的好脾气,兴致高昂地洗衣、做饭,一家人饱饱吃了早饭。
然后,所有人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向着圣魂村简陋的,一年开启一次的武魂殿汇聚过去,融入到庞大的人流之中,再添一分热闹。
萧炎、奥斯卡和龙凌音三个人饶有兴致的吃过早饭,一起坐在屋檐下,看着炽热起来的太阳,心情极佳。
他调整个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只手搭在肚子上,指尖一点一点,赞叹道,“凌音,你的水平提升太快了,太美味了。”
奥斯卡一脸自豪,“那是,你就知足吧!”
“认输了吧,要不要我教你啊!”龙凌音炫耀道。
“好啊,等这里的事情完成再说!”
“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辛辛苦苦忙碌一个月,我要亲眼见证一下。哈哈,能够揭开这个关于先天魂力的秘密,我会不会名流青史啊!”奥斯卡昂头望天,遐想联翩。
萧炎外头一看,右手屈指一弹,同时喊道,“张嘴!”
他下意识照做,却不料有颗果子直入喉咙,刺激得面红耳赤,咳嗽个不停。
“水,水......”奥斯卡嘶哑着嗓子喊道,把手伸向了萧炎,果然握到了水杯。
“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他把水杯往萧炎一扔,佯怒道,“要死人了!”
萧炎手一伸,魂力外放,稳稳将其接住,并且一滴水都没有逸散出去,说道,“别多想了。”
两个人在那里开玩笑,龙凌音乐得不行,“嘻嘻,小奥你被调教得都成习惯了,你啊,活该!”
奥斯卡眼珠子一转,看向了萧炎,认真说道,“怎么会多想,吃了我的香肠,肯定能够增加觉醒出魂力的可能性,你以前不是同意了这个猜测吗?”
“对啊,可你还是别多想了!”
“不是,怎么回事啊,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奥斯卡急了,坐起身严肃起来,他正做着美梦了,萧炎没有理由给他打破了,心里面就完全受不了了。
龙凌音也发觉了不对劲,向着萧炎说道,“你解释一下吧,我也很好奇。”
“那好吧,结局要揭晓了,那我把武魂殿里的机密资料告诉你们。”
萧炎站起身,双手外展,拥抱了灿烂的朝阳以及她照耀下的大地,转身道,“人类历史数千上万年,影响先天魂力的因素早就被一代代人摸索过来,现在,我慢慢道来。”
“第一个自然是武魂的品质,强大的武魂带有强大的先天魂力,两者相辅相成,成为一个魂师的基础。”
“但问题来了,同一武魂的先天魂力有不同,为什么?”
“父母,性别,环境等等,所有的东西都有影响,以及最不可捉摸的东西,运气!”
说到这里萧炎停了下来,看着陷入了沉思的两个人,继续分析道,“你们觉得上面一大串东西中,哪一个能够后天选择?”
奥斯卡脸色一变,讷讷道,“环、环境!”
“对,和我们这一个月做到事情一模一样,我们在改变那些小孩子所处的环境。”
龙凌音眼神一变,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我记得小时候白天很少和父母在一起,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玩耍,各种东西应有尽有,吃的、喝的、穿的,一件不少,全都是最好的,哭了有人哄,困人有人抱。然后在觉醒了武魂之后,就离开了那个院子,我当时还哭了几天呢,可怎么也不能重新回去。”
奥斯卡脸色一阵苍白,以他的智慧,已经明白了一切,所谓的惊天秘密就是个笑话,每一个势力都知道,都在这么做,为六岁前的小孩子提供最好的环境,争取多觉醒出一丝一毫的魂力。
“那,那我这段时间,岂不是!”
萧炎打击道,“确实没意义,非常的普通,吃饱穿暖的孩子比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孩子先天魂力更高,随便就能想明白!”
“我,我入迷了,所以才没有想明白,自己蒙蔽了自己,没意义,一点意义都没有!”奥斯卡双手抱头,声音越来越低,这种信念的崩塌,让他觉得日月无光。
龙凌音难受极了,气愤地瞪了萧炎一眼,怒道,“你出去,哼!”
然后心疼地站在奥斯卡旁边,一只手轻抚他的背后,另一边则仅仅握住他的手,希望能给他一点力量。
萧炎眼神平静,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任凭时间缓缓流逝。
“意义还是有一点的!”
“不,不用安慰我,我没......”
“起码外面会多几个小孩觉醒魂力,起码能让他们的人生更加精彩,多一分可能!”
龙凌音眼睛一亮,语调一下子就高了起来,“对啊,小奥,我们做到事情还是很有意义的!”
他缓缓将头抬了起来,双眼中亮了一下,“凌音,是吗?”
“当然,真的,你想想啊,等会亲手为孩子们觉醒出魂力,看着他们喜悦的目光,是不是会开心很多了,是不是就有意义了。”
“嗯,我要去,我们一起去。”
萧炎转过身,看着天上的太阳,心里面千回百转。
这种事情应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奥斯卡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那些一个个魂师家族都把这个消息隐瞒了下来,这样子普通人就不会妄想了。
他们只会把觉醒不出魂力的原因怪罪到自己身上,血脉不好,命运不好,父母不好,运气不好,从不会觉得是那些统治者的原因,不会知道是统治者将正常情况下百分之一的几率都剥夺了,只留下来千分之一的武魂变异机率。
这样子,“愚蠢的普通人”就不会有那种暴乱的想法,不会去要求统治者少剥削一份。希望多留一口吃的落在孩子们手上,为了日后就多一份机会成为魂师。
一个个魂师家族将普通人的生活压榨到极限,维持在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程度,一想到面对魂师老爷的时候,反抗之心就熄灭的阶段,要让普通人一辈子做普通人,一代代人全都做普通人。
萧炎看着自己的双手,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吗?自己是普通人吗?
不是,蓝银皇、昊天宗、武魂殿教皇徒弟,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吗?做的到吗?日后心态会改变吗?能够坚持如一吗?
未来,到底能不能掌握在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