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是卿卿我我的相聚,因为独孤雁“毁容”了,弄得那是一片尴尬,非常无语。
“嗯,能说话吗?”玉天恒眼带笑意,小心问道。
“哼!”独孤雁不高兴了。
“好好,我错了,我不该这样!”他连忙伸手道歉,气球谅解。
“好吧,原谅你了!”独孤雁可算是这几天第一次发声了。
然后她脸色怒火更重,嘴巴漏风,语气变得十分怪异,刺得耳朵都发痒了,难受!委屈!
玉天恒这次好不容易才憋了回去,可那表情怎么也骗不了人,让独孤雁更郁闷了,恨不能立刻过去把萧炎的牙齿打爆,好好出一下气,让他也和自己一样见不了人。
她用力一拍桌子,当作萧炎的脸,一下子就拍出一条条裂缝。
这可把玉天恒给吓到了,连声道歉,这才勉强劝住了,气氛逐渐正常,虽然没好好叙旧,可该谈的正事不能忘记。
“咳,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玉天恒问道。
“现在我是族长,当然是好好经营家族,同时努力修炼,争取成为封号斗罗咯!”
一连串话说出来,差点让玉天恒控制不住又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完全压下去,说道,“雁儿,好好说!”
“我说了啊,那你呢?”独孤雁反问道,眼神就凝重了起来。
两个人都是一愣,都发现变了,起码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
“好吧,你需不需要我的帮助?”玉天恒郑重问道。
“我,不知道!”
是的,要不要玉天恒的帮助?要不要蓝电霸王龙家族的帮助?
独孤雁自从在长林城开始,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了足足两个月,直到见到了玉天恒,还是没有答案。
沉默,这次是真的沉默下来了。
“哎,我,你再想想吧!”玉天恒叹了一口气,他今天过来得到的任务是要明确独孤雁的想法,让她站到蓝电霸王龙家族这边,两人择期成婚,将家族的势力引入到千叶城中,若是发展顺利的话,也不是不能有把独孤家收为附属势力的想法!
可玉天恒说不出这样的话,不想逼迫独孤雁,毕竟是深爱的人,打算多给她一点时间!
“哎,说说你这段时间的经历吧!”玉天恒换了个话题。
独孤雁脸色一暗,眼中出现了痛苦,语气中有着难以止住的悲伤,“爷爷,没了!”
“那时候,我感觉天崩地裂,黑暗和恐惧把我笼罩,不断吞噬,差一点就永远沉沦了进去。”
“嗯!”
“可是刚好他就在身边,给了我一点光亮,不断安慰和鼓励我,这才能走出来!”
说到这里,玉天恒脸色就有变化了,不过还是保持倾听状态。
“两个月来,他带着我在野外跋涉,各种情况都能关心注意到,把所有的危险都拦在了外面,期间还进入落日森林猎杀魂兽,从不离开左右。”这些美好的回忆,让她嘴角欢快地勾起了笑容。
“咳,你们关系很好啊!”玉天恒说道,表情就明显有点僵硬了。
独孤雁被从回忆中打断,这才注意到了对方的变化,两个人又沉默了下来。
两个月,对独孤雁来说刻骨铭心,对玉天恒来说日夜忧心,一切都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彼此的关系需要重新建立,来把萧炎的影子清除掉。
玉天恒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状态,提议道,“这几天,我住在你这边吧!”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非常高兴,陪着玉天恒在家里面到处逛一逛,向每个人好好炫耀,可这一次,她犹豫了。
“家中要准备爷爷的葬礼,我可能脱不开身!”
含糊其词,没拒绝,没同意,可答案彼此都知道了。
玉天恒瞬间绷紧身体,双拳撑在额头上,狠狠一握,牙齿几乎咬碎,猛得闭了一下眼,一口气憋得自己都在颤抖。
良久,他平静了下来,眼神中毫无波动,理智占据了上风,成为了蓝电霸王龙家族优秀子弟,下一任族长的有力人选。
“需要帮忙的话就说,我全力以赴!”
“嗯!”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玉天恒冷着脸,心中抱有最后一丝期待。
独孤雁张张嘴,可却发现一句都讲不出来,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保重”、“小心”!
“砰!”玉天恒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留下深深的手印,沉声说道,“你变了!”
这句话一出,他就知道说错了,整个人就软了下来,后悔、祈求在脸上反复,嘴唇哆嗦,却说不出话。
至于独孤雁,把头低了下去,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一滴滴落在手上,滑过手心,根本抓不住,悄然逝去。
“为什么,为什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不来找我,为什么!”玉天恒用痛苦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我怕给你惹上麻烦!”独孤雁把头低得更深了,几乎要埋入到自己胸中。
“你,我,,你错了!”
“嗯!我的错!”
“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吗?”玉天恒脸色一变,没发觉自己有点失去控制,十分得寸进尺了,对着独孤雁大吼道,“说啊!”
被这么一刺激,独孤雁浑身一个激灵,抬起头直视着他,倔强的摸了摸眼泪,摇摇头,“我哪里错了?”
“你出事不来找我,那就是最大的错误!”玉天恒吼道,两个人变得针锋相对,前面所有的自控全部做了无用功!
“对,我错了!”独孤雁吸吸鼻子,冷着脸说道,“出了事没找你是我的错,那找了你又如何,你能陪着我跋山涉水,陪着我前往落日森林吗?”
“你能脱离开家族的视线,任性地把自己陷入危险之后,只是为了保护我吗?”
“没有了爷爷,你的家族还会让你为了我一个人竭尽全力吗?你能反抗家族吗?”
“是不是我找了你,你却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然后来一句,我又错了!错在给你找了麻烦,给你添了忧愁,让你陷入纠结之中!”
“啊!是这样吗?你说啊!”
独孤雁越说情绪越激动,眼泪安全控制不住了,哗啦啦往下淌,模糊了双眼,模糊了内心,把所有的一切击碎,离烟消云散,只是差那最后一点点。
玉天恒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指尖插入掌心之中,鲜血和她的眼泪一样,肆无忌惮地流淌。
“雁儿,我,不知道!”
两个伤心人坐在一起,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独孤雁每一句话都指到了关键之处,玉天恒身份特殊,蓝点霸王龙家族根本不可能松开手,必定会死死把他留在情报系统之下,不使其陷入任何危险的境地之中。
这就是和萧炎最大的区别,武魂殿对他几乎没有限制,一个人去了各种危险的地方。
天斗城是自己去的,杀戮之都是自己去的,期间唐昊的保护根本不到位。第一次唐昊只能待在天斗城之外,出事了也没有冲进去,离死亡只有那么一点点。第二次更是如此,他竟然让认知下降的萧炎一个人进入杀戮之都,弄得几番波折,虽然完好出来了,可惹上了一大堆事情,还不知道怎么结束!
这种差距,导致了只有萧炎能陪她跋涉几个月,而不是玉天恒。
现在,事实既成,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