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彩云撕碎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青山已明白,彩云是不同意离婚的,也可能她在与梁磊律师结婚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她从一而终的婚姻观。彩云让他来是让他劝和的。青山也是这个意思,常言道,能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成家生子,恩爱度过了十几年,风风雨雨,实属不易,哪能说分就分呢!
想到此,青山下定了决心,为了彩云,为了他们的孩子,他一定不遗余力地将梁磊拉回到彩云身边。
十几年前当青山蒙冤被刑拘的时候,梁磊作为他的辩护律师明察秋毫,理清了蛛丝马迹,让他无罪释放。后来,青山把他的香油厂转给梁磊和彩云及彩云继父赵工经营。他也有少量股份。直到目前,他的父亲仍在厂里当火头军,他的二哥银山也在厂里担任业务经理,关系一直很好。至于彩云,是青山在盘古山大法沟小学支教时的红颜知己,关系更是不一般。青山想,我既然要做和事佬,就要一碗水端平,特别是对梁磊一定要有亲和力,好言相劝,不能发脾气。
吃过晚饭,青山先与梁磊打了电话,接通电话后很随便的调侃道:“老弟,你昨天的态度不对头呀!我忙里偷闲来到你这里了,你不请我吃饭,也该请我喝茶吧,呵呵!”
那边梁磊律师说:“我在律师事务所,你来吧,我等你。”
五分钟后,青山来到了律师事务所梁磊的办公室。梁磊打开门礼节性地说:“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事务比较忙,心绪比较乱,怠慢了。”说着,梁磊做了一个礼貌的手势说道:“请,您请坐。”随即把泡好的茶端到青山面前的茶几上。
说:“这个茶味道还可以,你尝尝。”
青山看梁磊的态度较之前急转一百八十度,也笑脸相迎说:“老弟,我就纳闷儿了,好好一个家咋想到要散伙呢?是彩云做得不好吗?”
梁磊尴尬地挤出一丝苦笑说:“唉!也可能我们为了事业,为了孩子聚少离多吧!当我寂寞的时候,年轻漂亮的女人投怀送抱……”说到这里,梁磊低下头,做出苦不堪言状。
青山善解人意的看着梁磊说:“我懂你,男人大多都经不起美色的诱惑,特别是需要女人时,女人又不在身边,但我相信你那是逢场作戏,不能当真,毕竟你是丈夫、父亲,有责任把这个家经营好。哪能只看新人笑,不看旧人哭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怀上了我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她又不愿意打胎,还以死相逼,我没办法呀!”梁磊将低着的头埋在双臂之间,不时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
青山“啊!”了一声,惊诧地说:“原来是这样啊!真的还是……?”
“那还有假,若不是她以孩子相逼,我会下狠心毁了这个家吗?”
青山一时瞠目结舌,少顷讪笑着说:“在你销魂的那一刻,你就没想到这样的后果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青山收起笑容突然板起脸说。
梁磊苦瓜着脸说:“我是卒子过河——没有退路 了”
青山悻悻地说:“你若不想毁了你这个家,可以给那个女人谈条件呀!多给她些银子不就行了。”
“钱能摆平的事还算事吗?她就跟定了我这个人。”
“这么说,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死活黏上你了。”青山嘿嘿冷笑着说。
梁磊两手摊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青山劝和无望,只有为彩云她娘俩多争取一些利益了。说道:“老弟,你俩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偏不向,我说的是理。在这场婚姻博弈中,输的最惨的是彩云,心身受创者是你的儿子,大获全胜者是那个女人,心里窃笑者是你梁磊。这个社会怎么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女人不费吹灰之力,躺着就窃取了别人的奋斗成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可怜彩云,当了你的贤内助,为你生儿育女,支持你的事业,为了这个家,默默地付出,临了,却被无情无义之人抛弃,去哪里讲理啊!”
说到这里,青山的眼圈红了,双唇颤动,声音颤抖着。梁磊也自觉理亏,哭丧着脸说:“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多给她一些财产。”
青山说:“我能看看你的离婚协议书吗?”
“我不是给彩云拿过去了吗,你没看吗?”
“没看,彩云把它撕碎了。她是不同意跟你离婚的。”
梁磊打开抽屉,取出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青山说:“你看看吧!,我的收入是她收入的几倍,但财产我俩是评分的,孩子上学,将来的结婚费用由我俩共同承担。”
青山仔细梳理这份离婚协议书,不屑地说道:“你以为你的收入高,财产评分你还很慷慨,彩云占便宜了是吗?你是律师,应该知道你是婚内出轨,净身出户也不为过。”正在这时,青山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田耕打过来的:“青山哥,不好了,家里出大事了。”
“你慢点说,出什么大事了?”
“修公厕占了碾村狗剩家的老坟地边,狗剩把承包鱼塘的王老五头打烂了,都昏迷了,你快回来吧。”
“好,好,你们先送医院治疗,我马上回去。”
青山按停电话,对梁磊说:“村里发生了打架伤人的事,我得连夜回去了,你确定你们没有调和的余地了,一定要离婚?”
“是的!”梁磊不容置疑地说。
青山想,还没来得及劝解彩云,看到他哭泣得那么悲伤,不忍心让她独自难过,他想把彩云带回家,让老婆田园劝劝她,跟她好好聊聊,也许她的心绪会好一些。
青山跟梁磊告别后,说服彩云收拾了简单行李,星夜朝桃园村委赶去。路上,他通过与彩云的聊天,把他们婚变的前因后果做了详细的了解,两个小时后,他们就回到了桃园村,他简单地跟老婆田园耳语了一阵,给彩云打个招呼,就跟田耕打电话。
“喂!田耕,你在镇医院吗?伤的严重吗?”
“外伤较严重,缝了七八针,中度脑震荡。正在吊瓶,我安排了人照顾他,你明天再来也行。”
“我要去看看的,已出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