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坐在电脑前,与孟钰一直聊到凌晨2点才结束。
甚至连莽村开出的不合理条件,也一并发送给对方。
聊天结束,高启盛关闭电脑轻揉眉心。
用手指轻轻触碰茶水,在桌面上写下安欣、高启强、程程三个人名。
随后将三人各自画成一个圆圈,在安欣名字圈外写下李响、陆寒、安长林……
高启强圈外空空无也,程程圈外有陈泰、李有田、李宏伟……
“真是不对等的博弈啊!”
高启盛仰头长叹,影视剧中两股如此豪华的阵容夹击高启强。
但他却能反败为胜。
也难怪后来变成心狠手辣之辈,没办法若不狠怎么生存下去。
“不过现在嘛,呵。”
高启盛冷笑一声,在高启强的名字外添加上孟钰,孟德海。
只要牢牢抓住孟钰,莽村工程自然水到渠成。
而且,孟德海真有影视剧中那么大公无私?
不见得。
杨建贪污作为一个前公安局长,会没有一丝察觉?
请保姆买奢侈品,哪样不需要钱?
关键他还有一个在省委的舅舅,之所以被赵立冬架空。
完全是手下无可用之人。
再说,安欣和孟钰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一个固执犯轴,一个只为梦想。
“安长官,对不起了。”
高启盛嘴角上扬,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孟钰旁边。
然后把两人名字画成一个圈。
安欣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无数人想朝着光靠拢。
可当光照在他们脸上,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丑陋,根本无法正视。
有人想掐灭这束光,有人想要逃离。
可掐灭的话,后果不是谁都敢承担。
就好比孟钰被囚禁,高启强为什么那么着急?
因为对方是高官子弟,一旦死亡将引发京海大地震。
来一场大清洗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安欣背后站着的可是安长林与孟德海。
“李响……”
高启盛沉吟片刻,在对方名字上画一条斜线。
李响后来为什么要收集赵立冬罪证?
无非是一次次面对安欣,让他感到自惭形秽。
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警查。
若真想为社会做贡献,曹闯死亡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作证。
安欣这股势力可以暂时不用管,当新闻报道出来后,他们会陷入巨大舆论旋涡。
“那现在只剩下程程。”
高启盛邪笑,脑海中八卦盘定格。
他仿佛站立在时空隧道。
四天时间如白驹过隙,从眼前一晃而过。
“老硬币居然没有出手!”
眼中画面支离破碎,高启盛返回现实空间。
程程不足为虑,他主要是怕陈泰出手。
然而预测结果却显示,对方没有在暗中推波助澜。
“也是,就算让警局里那几名混混指正高启强。”
“无非是多关几天,对大局没有丝毫影响。”
高启盛思索一阵,把陈泰的名字列为重点。
现在没有发现对方有所动作,并不代表以后不会。
……
夜深人静,高家别墅里一片漆黑。
此刻,却有一人坐在客厅沙发。
借助窗外的月光,隐隐约约能看出是高启强的身影。
茶几上还摆放着几条咖啡粉。
“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
“《损》曰:损下益上,其通上行。”
他嚼完咖啡粉,低声自语。
所念叨的正是《孙子兵法》中第三计《借刀杀人》。
通过莽村现场传回来消息,高启强已经猜到弟弟的手法。
想用孟钰把孟德海拉入旋涡,让对方不得不出手。
“小盛,这还不够。”
高启强双手合十放在鼻尖,眼声飘忽不定。
新闻发布出来,最多迫使莽村停工。
如果再加上李有田提出不合理的条件,大概会引发京海舆论震动。
可就这些能夺回工程吗?
不,远远不够。
自己写的这份标书,的确可以脱颖而出。
难道程程就不会?
“形禁势格,利从近取,害以远隔,上火下泽。”
高启强再次低语,念叨出《三十六计中的远交近攻》。
要想完全把工程夺取过来,必须把负责人拉下马才可行。
不然你开出什么条件,对方比你开出的还要好。
最后工程还是属于程程。
“怎么才能把她拉下马?”
高启强翘起二郎腿,手指在膝盖上轻敲。
程程为建工集团蹲了三年大牢。
在陈泰眼中,对方功不可没。
就算是在工程上有什么问题,陈泰也会帮忙处理。
想要把程程拉下马,谈何容易。
除非……
敲击关节的动作一顿,高启强眼中迸射出森冷的目光。
莽村工程属于莽村和程程。
要想把对方拉下马,除非让李有田出手。
只有抓住李有田的马腿,才能迫使对方供出程程。
这样就可以利用安欣,拔除眼中钉。
“怎么样才能让李有田出手?”
高启强再次敲击膝盖,拿起一条咖啡干嚼。
让老默搞一场大的行动?
这不行。
弟弟千方百计,想让自己转白。
而且三天时间还没到,这样做的有点言而无信。
“哈哈哈,差点陷入思维误区。”
“只想着怎么让李有田出手,而没想到对方害怕什么。”
“第一:怕莽村工程停工。”
“第二:他有个宝贝儿子。”
高启强轻笑出声,他刚才还想让人去堵莽村。
让所有村民群情激奋。
李有田大概率会出手,可这样做无疑也把自己陷进去。
堵村,那可是黑社会性质。
不但不会起到丝毫作用,还会让自己腹背受敌。
一面来自安欣,另一面来自李有田。
估计这么做,程程半夜都会笑醒。
莽村工程交由弟弟处理,那就只剩下黄毛小子李宏伟。
像这种闲散人员,肯定有无数把柄。
只要抓住李宏伟,李有田肯定会上门哀求。
迫使对方交出程程犯罪证据,那不就是水到渠成。
想到这里,高启强兴奋的站起身。
他蹑手蹑脚的走回卧室。
“老高,你又在客厅想事?”
柔软的大床上,陈舒婷缓缓睁开秀眸。
两人在一起六年,对方什么习惯她早已摸清。
“嗯,想一些事情。”
“不过现在已经想通了。”
高启强并没有隐秘,慢慢脱下外套。
“老公,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们就做一些正经生意,好不好。”
陈舒婷靠近,右手搭在高启强胸口。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