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霆调查得差不多了以后,打电话给了林天诚。
林天诚接到电话,去了警局。
“怎么样?”林天诚很是紧张。
“你家里那个,还真是惨呐!”金霆很不愿意告诉林天诚事实,并不是不想说,而是怕他难过。
杜平年轻的时候,还是个建筑工人,做的工作能勉强度日。直到有一天,一块砖头砸了下来,砸伤了他的脚,导致他无法活动,公司也不肯以工伤报销他的医药费。日子一天天拖下去,杜平的脚就那么废了。他没有钱打官司,所有的钱,都给家里的妻子和孩子过生活了。如今他又失去了一只脚的行动能力,也无法继续工作了,只能吃低保。
因为如此,他的妻子也离开了他,把孩子杜时英留给了杜平。虽然杜平很不幸,但杜时英还是好孩子,他娶了黄定生的妹妹黄静,生了杜雨康,本来日子也是一帆风顺下去了。直到有一天,黄定生的妹妹黄静,发现自己的丈夫居然和自己的哥哥鬼混,开始吃喝嫖赌,怎么都不听劝,一气之下自杀了。杜时平也想不开,自杀了。
杜平痛苦不已,白发人送了两个黑发人。杜雨康年纪还小,记不得那么多,只有痛苦深埋在心中。
黄定生欠了很多赌债,还不清。于是和当地的流氓勾结,开始拐卖妇女,赚取生活费和赌资。
那个流氓后来被抓,死在了监狱里。黄定生没了帮手,于是找上了杜平。杜平一开始不愿意,觉得做人不能这样。后来想着自己的孙子还要上学,两个人还要生活,光是低保,远远不够,于是问:“我都瘫痪了,怎么帮你?”
“简单,你这样的身体,是个人都会有同情心,到时候我把你推到街上,然后你假装找不到路了。一旦有姑娘肯帮你,你就告诉她,你住在哪里,然后到了指定地点,我就把人砸晕,到时候就能把人运到小山村了。”
杜平心想,这个人可真狠!但是为了生计,也上了贼船。
12岁那年,还不叫杜雨瞳的,一个小姑娘,背着书包走在路上,今天晚上和她一起去辅导班的同学生病了,她只好一个人回家了。走着走着,她听到了喘息和救命的声音。
“爷爷,老爷爷,你怎么了?”辛芽看着那个坐着轮椅的老爷爷,小心翼翼地扶他起来。
“谢谢你,小姑娘。”杜平看到下手对象,说,“你能送我回家吗?离这里不远,我摔伤了,现在轮椅摇不动了……”
听到这位老爷爷的求救,年仅12岁的她,同情心泛滥,于是边推着轮椅,边背着书。
“小姑娘,你在背什么啊?”杜平好奇了起来,顺便瓦解对方的警惕心。
“在背课文呢,明天考试要考。”
“这样啊,当学生不容易啊!”
“那可不,我妈妈可严了,要是我学不好,考试低于80分,她会打我手底板的。看……”就着路边昏暗的灯光,小姑娘把手掌心拿给杜平看,“看,这个痕迹,消失不掉了,就是被我妈打的,下手……”
小姑娘话还没有说完,黄定生的棒子,打在了她的后脑勺……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本来所在的城市了。
一路上,黄定生都在指责杜平,“那么小的姑娘,你拐来做什么,那么小,又生不了孩子,干不了活,细皮嫩肉,跟什么似的。男孩还好卖,女孩怎么卖?那个地方,大家都还巴不得把自己家的女儿拿去卖了,谁会要女儿啊!”
“那怎么办,送回街上吗?”杜平想想,还是很心疼这个无辜的姑娘。
“那怎么行,会背课文的小姑娘,肯定很聪明,要是她报警,告诉警方,事情会败露的。”
“那怎么办?你不会杀了她吧?”杜平可不忍心做这种事,他已经干了如此勾当,再杀人,可不得遭天谴!
“当然不是了,反正你孙子缺个玩伴,看她还挺漂亮的,让她跟着你孙子,怎么样?”黄定生说,“这样你也不用担心小伙子没人照顾了,媳妇可不好娶,趁现在养起来,还能培养培养感情。”
杜平听从了黄定生的主意,就把小姑娘留下了,取名叫杜雨瞳,按照孙子的名字取得,因为眼睛很漂亮,所以他翻了字典,看到“瞳”这字指的是眼睛的一部分,是眼睛透光的工具,他感觉顺口,就这样叫了。
本来他担心女孩醒来,会大哭大闹,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去看了医生,说是人的脑子打坏了,记不起来东西了。杜平感觉正好,于是骗她说是她是孙女,杜雨康那个时候也只有7岁,还没来的及送去上学,傻傻呆呆的,记忆模糊,也就当真了。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杜平越把杜雨瞳当亲孙女看了,心里的愧疚,倒是丝毫不减少一分。
杜雨瞳越来越漂亮,虽然和城里精于打扮的姑娘们不能比,但是在那个小山村里,格外的清秀。
黄定生本来想把杜雨瞳留给杜雨康的,但是看着杜雨康仍然是个刚发育的小屁孩,杜雨瞳却越来越成熟,一个邪念渐渐产生,他要把杜雨瞳,留给自己当媳妇。但他知道杜雨瞳表面温顺,骨子里的心高气傲不变,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那天,杜雨瞳正准备洗澡,发现门坏了,就让杜雨康在外面守着。黄定生听到动静,把新买的游戏机,给了杜雨康,杜雨康接到游戏机,二话不说,就开始玩了起来。黄定生拉开了浴室门,杜雨瞳惊叫了起来:“你干嘛!”
“小宝贝,你越来越漂亮了啊,让舅舅摸摸,怎么样?”
“你有病啊!”杜雨瞳赶紧穿上衣服,但是照片却让黄定生拍到了。黄定生拿着手机,威胁道:“你要是不从,我就把你照片流出去。”
杜雨瞳一下子就哭了。
杜雨康早就关了游戏,在一旁听到了动静。他虽然还小,但是已经懂了一些东西了,拿起一把刀,冲到黄定生面前,挡住了杜雨瞳:“不许你碰我姐姐!”
“什么姐姐,她就是捡来的,没人要的垃圾,要不是我们养她,早就死了。现在改报恩了。”
黄定生一把推开孱弱的杜雨康,向杜雨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