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青年吐出了不少水，微微睁开眼，见到白涂的脸后，怔了许久吐出一句：“真的是美人鱼……”
白涂：“……”
白涂面无表情地说：“真对不起，我只是个残废。”
说完就看也不看他，带着人往前游。
可谓是十分高冷。
青年这时也认出了这是刚刚他撞翻的人，并且他刚刚还想要把她抓住卖掉，结果被她甩进了河里。
可现在他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明显是她将他救起来的。
想到这里，青年苍白的脸上十分尴尬，紧张又害怕，生怕她刚刚那一尾巴没解气，想把他救起来再扔进水里。
青年动动嘴唇，低声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白涂没看他，“救一次也是救，就两次也是救，顺手就捞上来了，算是积德吧。”
她说完后，青年便盯着她的脸看，心中震惊。
怪不得她看起来这么眼熟，原来是前几天救过他的那个人。
青年的心情十分复杂，庆幸的同时又害怕，同时没有了生命危险后一些阴暗的心思又重新冒头。
等安全后，就拖住她，报警，把这么一个怪物交给警察，应该能得到不少奖金吧。
白涂像是会读心，冷笑道：“你可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青年一僵，脸上难看心中恼火。
心想若不是她把他甩下水，他又怎么会差点淹死。
白涂支撑他的力度突然变小，青年吓得脸色惨白，发软的手脚却不能抓紧她，紧紧地盯着她的脸，观察她的神色。
然而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眸子都是黑沉沉的。
青年不敢再想把她抓起来卖钱的事情了，乖巧得不行，只不过白涂支撑他的力度还是没有变大，他似乎随时都会被水冲走。
【宿主，你为什么要救他，这是个坏人，明明原主救过他，他却为了钱把原主交了出去，刚刚想要抓你。现在也没有断掉那个念头，太过分了！撒手让他淹死算了！】
白涂的声音没有起伏：“随他，等我有空了，送他一个监狱十年游就是了。”
【宿主……】626委屈屈，狠狠地瞪脸色惨白的青年，看着他扒拉着宿主的手，超级想拿把刀过来砍掉。
“二十年比较难。”
【……】
626不说话了。
白涂看见前方堤坝边有一个楼梯，决定将青年放在那，让他自生自灭。
迎面一条渔船驶来，白涂拖着青年靠到一边，想着让青年上渔船也行，却没想到渔船上的人认得她。
“臭婆娘，你快来看，那是不是网上说的妖怪！”
“哟，还真是，我们快把她抓起来。”
白涂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他们。
今天是什么日子，遇到的尽是些原主在他们手上吃过亏的人。
这一对渔民夫妻，就是用电电原主的人，若不是原主侥幸逃脱，恐怕没有这个青年什么事了。
【宿主快跑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宿主快跑！
626在系统空间里看到这一幕，快要疯掉了。
怨恨自己不能在宿主身边帮忙，只能一次次地看着她陷入危险无能为力。
看见那对夫妇贪婪兴奋的眼神，白涂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拖着青年快速游向那个楼梯。
他们抓不到她肯定又会用上辈子的法子，要是被电到就完蛋了！
她要快点上岸到水泡不到的地方去。
青年看见渔船，满脸惊喜，张开嘴想要呼救，然后便听到了那对夫妻的对话。
“快啊，她要跑了，快用电电她！”
青年毛骨悚然。
用电？
那岂不是他也会被电到，那是会死人的！
白涂也听到了他们的话，尾巴用力甩，手抓住了阶梯，让青年也扒住。
船上的女人在催促，让男人快开电。
白涂双手撑在阶梯上，一用力人就上来了，尾巴往里挪一挪，伸手去拉青年。
耳边传来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青年朝白涂伸出手，脸上还带着希冀，下一秒双目瞪圆，瞳孔收缩，整个人开始颤抖。
白涂刚刚碰到青年的指尖，就被电击的刺痛吓得收回手。
一股焦味蔓延开来。
青年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涂，一张瘦削的脸扭曲，瞳孔渐渐涣散，手也没有力气松开了阶梯，沉到水里。
“啊，死人了！！”
“快，快关掉电。”
船上的人看见青年沉下去，一阵手忙脚乱地关掉电源。
白涂看了两人一眼，黑亮的眸中藏着怒火，一手握着被电到的手跳进水里，不见了踪影。
船上的女人见到白涂跑了，尖叫一声。
男人还想去打开电源，被女人抱住手臂。
“你疯了吗？！要是底下那个人还没死该怎么办！”
“那现在该怎么办。”
“快把人救上来！”
男人从水里把青年捞上来后，女人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惊恐地收回手瘫在地上。
“完了，我们杀了人，他死了！”
男人抽了根烟一脸烦躁，看见楼梯上残留的一块幽蓝色鳞片后，眼前一亮，安慰女人：“别慌，就说我们原本要抓那个怪物才开的电，她把人拉了下来，这才失误……”
白涂这一次没有停留，一口气游到了出海口。
出海口有很多的船，大大小小的渔船和运输船，她亦是不敢把头伸出来。
【宿主，你没事吧？】626这才颤抖着开口。
白涂捏捏还有些麻的手，“没事。”
【刚刚那两个人……】
白涂想到青年慢慢沉下去的身影，眼中闪过厉色，“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626知道宿主生气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宿主只有在在乎的臭男人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表情，现在怎么也这样了？
让它有些害怕，同时还有一股无力感。
它一个系统，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太差劲了。
626唾弃着自己，陷入了自我厌弃中。
好半晌才开口。
【那现在怎么办？】
“商城里有没有能隐藏我尾巴的工具？”
【我看看……有了，低级幻术符，使用后能施展低级幻术，使用后有效时间是十二个小时，用了别人看到宿主的尾巴就会像是看到腿，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白涂点点头，“就这个了，多少积分？”
【一百……】
白涂想起自己659的积分，感觉到阵阵心酸。
她怎么，这么穷？
想到如今的处境，不把尾巴藏起来简直寸步难行，她咬咬牙：“买！”
低级幻术符到手，白涂才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
【宿主现在做什么？】
“填饱肚子。”
白涂摸摸平坦的肚子，游了这么久，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