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第三天。
晓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借着昨日的酒劲她竟然又是睡了一个饱。揉了揉自己睡眼朦胧的眼睛,却是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现在是在做什么,离着紫慕的最后之期越来越近,她非但没有想出办法,竟然还是睡了一觉,不得不说,真是没有良心的表现呀。
“不行。”晓骁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对,进宫一趟,说不定可以找到关押紫慕的地方,然后她就可以救他出来了。
打定主意,晓骁就是进了宫去。
晓骁无奈地抬头看了天上的太阳一眼,好吧,她果然是天真了,她这个连东南西北都是不知道的女人,怎么可能知道紫慕是被囚禁在什么地方呢?
而且,好死不死的是,她竟然又是迷路了。
“应该是左还是右呢?”晓骁一本正经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右。”晓骁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是有一个声音出来指点迷津了,晓骁听完这话就是一番白眼,虽然她现在希望有个人可以帮自己一把,可是这个人连自己往什么地方去都不知道,做什么指路呢?
“右边,是去太医阁的路,如果晓骁没有事情的话,可以去我那边坐坐。”楚凌懒懒地对晓骁笑了笑,依旧习惯性地扶了扶自己的面具。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些乖张和桀骜。
“楚凌!”晓骁见到熟人,自然是眼前一亮,“对了,你怎么在这个地方呢?”
“瞧你说的,我是太医,这出现在太医阁外面的地方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出现在这里,很不正常。”楚凌轻咳了两声,便是说到。
晓骁却是咬牙,楚凌的身形比之前似乎是有些消瘦,虽然他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有些瘦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感觉竟然是萧索了。“楚凌,皇后应该没有为难你吧?”
“嗯?”楚凌本事一震,但是过了好久才是看了晓骁一眼,又是恢复了之前的漫不经心,“我做了什么,让你以为她是会为难我呢?”
“你不是皇后的人吗?”晓骁有些疑惑地看了楚凌一眼,“之前我让慕容垂在军中假扮你,偷梁换柱的,可足浑瑾儿定然是不满意,希望她没有迁怒于你。”
楚凌轻轻出了口气,他既然当时同意了晓骁的计划,就是说愿意接受这事情可能造成的所有后果。
“你默认了?”晓骁见得楚凌不说话,只能自顾自地说到,“真是很抱歉,我们也没有想到这事情会把你卷进来。”
“你既然找我帮忙了,就没有想过会得罪皇后吗?”楚凌靠在墙上,又是扶了扶自己的锡箔面具,“还是说,你当时只是打算帮慕容垂,所以什么都没有想。”
“嗯。”晓骁非常干脆地点头,说得十分确定。她当时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想,就想着如何帮慕容垂,事情反应过来才知道会牵扯到紫慕,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她当时就是打死自己都不说了。
哎。
真是悔不该当初哇。
“你还真是喜欢慕容垂。”楚凌却是叹了口气说到。
“啊?”晓骁却是没有反应过来,这都哪跟哪的。
“进去坐坐吧。”楚凌还是将晓骁带进了太医院,“其实皇后也没有太为难我,不过是打了一顿板子,倒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听说你弟弟的下场可就是有些……”
“紫慕怎么了?”晓骁连忙是急切地问到。
“他已经在狱中了,但是皇后应该没有什么动静吧。”楚凌耸了耸肩,“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而且我觉得这事情和你是很有关系,但是和我,却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晓骁看了楚凌一眼,也是,她似乎从来都不知道楚凌的立场,他也许是可足浑瑾儿的人,但是有的时候却是会出手帮忙,总之,楚凌这个人,她看不懂,猜不透,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不是会反咬自己一口。
“楚凌,你可以带我去监狱吗?我想看看紫慕。”晓骁犹豫了好久,还是开口说到,她虽然不清楚楚凌的立场,却是真真实实担心紫慕的安危。
“可以倒是可以。”楚凌看了晓骁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是高深莫测,反正不是晓骁可以看透的,“我想知道,你见到紫慕,要和他说什么呢?而且我不知道我们是见得到还是见不到紫慕。”
“你带我去就是了。”晓骁将唇咬得更紧了,虽然她不知道见到紫慕要说什么,但是她是真心想知道紫慕现在的安危。
“好吧,我只能带你去见他,至于这见他的后果,你自己掂量。”楚凌懒懒地站直身子,然后就是在前面带路。
晓骁顿了顿,还是整了整精神跟在楚凌的身后。
不知道是时间走得快,还是路过于漫长,反正晓骁是觉得过去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楚凌就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她就跟在后面,心中带着一些忐忑。
“楚凌,我们说会话吧。”晓骁有些不习惯现在压抑的气氛,“我们来聊聊,你之前不是在慕容府呆过吗?你觉得慕容府的那几位夫人,谁最好相处呢?”
楚凌却是突然站住了身子,“晓骁,你做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还是说,你想从我的口中套什么东西呢?”
“我只是觉得这长路漫漫的,你又不和我说话,这气氛好奇怪。”晓骁扁了扁嘴巴,她是真心没有多想,就是不知道楚凌有没有多想了。
“好吧。”楚凌却是叹了口气,“段紫儿我跟她接触不深,就不说了。慕容府剩下的女人,最好相处的是邬苏。”
“啊?”晓骁显然是对楚凌的这个答案表示了异议,“怎么可能是邬苏呢?为什么我觉得她是最不好相处的呢?”
“她脾气不好,于是就是表现出来的,单纯的脾气不好。”楚凌笑笑地解释到,“但是剩下两个女人却是不然,一个棉里针,一个墙头草,你觉得可怕不可怕?”
“棉里针?墙头草?”晓骁疑惑地看了楚凌一眼,“是么?这谁是棉里针,这谁是墙头草呢?”
“喂,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呀。”晓骁最恨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而且慕容府的女人些们,她是真心觉得最难伺候的邬苏。
楚凌却是轻轻摇头,“到了,这前面就是监狱了。”
“哦。”晓骁却是点头,“那个,我们要怎么进去呢?”
“钥匙,在我手上。”楚凌一边开门一边说到,“但是也只有大门的钥匙,这监狱里面也是戒备森严,最是皇后最好的棋子,她是自然要照顾好他的安危。”
晓骁微微点头,心里知道楚凌是在告诫自己,如果今晚上劫狱的话,那么下场只有失败的一个结果。
监狱的路很是漫长,每一步似乎都是有人在把手,晓骁跟在楚凌的身后,却是第一次开始了记路。
她是路痴,她是不知道方向,她是只要有人带路就绝对不记路的人,但是这一次她要把这些路线都记住。
“到了。”楚凌却是微微出声,停了下来,在监狱的深处停了下来。
晓骁点头,这最后的一间狱房,不同于之前的,除了被限制的自由之外,其他的,倒是和一般的房间无异。
微微叹了口气,还好吧,她总算是没有太为难紫慕。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