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果然是君子,他是君子的表现就在于他并没有欺骗晓骁,这御膳房外面的酒可是着实不错啊。
“晓骁,你醉了。”苻坚叹了口气,虽然晓骁说谁敢取了她的酒就杀谁,还是将酒夺了过去,“走吧,我送你回去,都不知道你这样还能不能翻墙。
“不能就不能。”晓骁对苻坚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保持着一丝清明,“你不是说这里是你的地盘吗?要不,你就给我开个房间吧。”
……
苻坚头上一群乌鸦飞过,“晓骁,你要知道,这能在皇宫开房的女人只有两种,这第一种是我的女人,第二种是我的女儿,你觉得你是哪一种呢?”
“你有女儿了?”晓骁却是白了苻坚一眼,“你还有其他的妻子……呵呵,果然你们男人都是混蛋,明明已经有别人了,做什么是要请我喝酒,做什么是要招惹我。”
苻坚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晓骁不是在责怪自己,她只是将慕容垂所有的不是,都是嫁祸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晓骁也是没有怪错,因为他的确是有招惹晓骁的冲动和打算。
晓骁似乎是醉了,彻底将眼前这个男人当做了慕容垂,“你是个混蛋,你明明就说过不再碰别的女人了,……可为什么段紫儿还会有你的孩子呢?我恨你,你给不了我承诺,当初为什么是要说呢?为什么要让我相信你可以呢?”
“晓骁,你醉了。”苻坚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有满满的心疼,轻轻将晓骁的刘海理齐,“对不起,如果还有下次的话,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说到做到。”
“男人呀,都是不可信的。”晓骁却是瞪了苻坚一眼,作势就是讲他推倒在了地上。
苻坚呆愣地瞪大眼睛看着晓骁,他不是没有想到晓骁的动作,他只是没有想到……
晓骁的眼眶里,竟然是有泪珠溢出。
“晓骁,你要相信我,我是皇上,一言九鼎,我答应你的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后悔。”苻坚起身,将双手搭在晓骁的肩上,严肃而认真地说到。他不愿在晓骁的面前摆露出自己半点帝王的架子,他刚刚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希望晓骁可以相信他的一言九鼎。
“皇上?”晓骁却是一声轻笑,将苻坚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推开,“你是皇上还不是男人,这天下男人都是负心的,不然你敢说你有多少个妻子吗?”
“三十六。”苻坚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却是马上改口,“不过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我只有你。”
“呵呵。”晓骁却是扯了扯嘴角,这绝对是她到目前为止听说过最好笑的笑话,“你希望?我还希望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你,爱上了你,我的世界什么时候潇洒过?”
苻坚又是一声长叹,他知道晓骁虽然刚才说了爱,但是她爱的对象,应该只能是慕容垂,她现在只是醉了,才是把自己当做了慕容垂。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晓骁,他分明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是在滴血。
“既然爱得那么累,做什么还要爱呢?”苻坚在晓骁的身旁坐下,将一旁的清水递给晓骁,他希望她可以清醒一些。
晓骁却是将水打翻在地上,“我可以不爱,但倘若是不爱了,我还有什么呢?”
她虽然一向生活得没心没肺,但是对于一份自己付出了真心的爱情,却是极为看重。
“你还有我。”苻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醉了,要不然他怎么有胆子,这样一本正经对晓骁诉说着自己的喜欢,她希望晓骁可以相信,他的真心。
“你……”晓骁却是迷茫地看着苻坚,却是突然起身,吻上了苻坚的唇。
苻坚瞪大眼睛,他从来没有想过,晓骁竟然会有这样惊人的举动,可是却还是没有办法将晓骁推开。
那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吻,却是带着深深的抱怨埋怨怨恨和委屈,苻坚紧紧咬紧牙关,他经常以为晓骁的世界他没有办法介入,但是在这一刻,他几乎可以读懂晓骁这个吻中所有要表达的情绪。
这个吻,好复杂,复杂到,他只要是浅浅一尝,就知道……
这个吻,她只是把他当做了慕容垂。
所以,他极不情愿,但还是将晓骁推开,轻轻擦拭了自己的嘴角,“晓骁,你看清楚,我不是他。”
他自然是留恋晓骁身上的味道,但是却是不愿晓骁在酒醒之后后悔,更重要的是,他的自尊心,没有办法承受,晓骁是将他当做了旁人。
更何况,他对慕容垂,那是有敌意的。
他恨慕容垂,既然已经拥有了对晓骁的喜欢,可是做什么是要弃之不顾呢?
那可是世界上最宝贵的珍宝,宝贵到他想拿自己的所有去换取。
“你不是他?他是谁?”晓骁却是一声轻笑,“慕容垂,你以为,我会认不出你吗?”
“我真不是他。”苻坚又是解释了一次,虽然他知道晓骁现在根本就听不进去自己的解释。
晓骁却是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苻坚的肩膀上,微微踮起脚尖,瞪大着眼睛看着苻坚,“垂,难道是我不够好吗?不然,你做什么是要和别人好呢?”
好委屈的声音,仿佛是可以滴出水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现在的晓骁和平日的晓骁,简直是直接地判若两人。
苻坚吞咽了口口水,他还残留着最后的一点理智,却早是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他自然是想要拥有晓骁,却是不希望她有一日会因为今天的酒醉而后悔。
亦或许,他的理智,来源于她口中口口声声,叫着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晓骁,你是真的醉了。”苻坚终于是咬牙,抬手打在晓骁的脖颈上,晓骁吃痛昏倒在苻坚的怀里。
“对不起。”
他只有这样,要不然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
晓骁,我该拿你怎么办?
…………
“你还要在那边看戏看多久呢?”苻坚冷冷地扫了左边的草丛一眼,他刚刚是被晓骁乱了心智,现在冷静下来,分明是感觉那边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只是在想,这戏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雪姬从一旁走了出来,轻轻叹了口气,“我的皇,你若是喜欢,做什么不和她好呢?”
“我怕她后悔。”苻坚叹了口气,“你送她回慕容府吧,就说她离家出走翻围墙遇上你了,然后你们喝酒了。”
“我不喜欢说谎。”雪姬轻轻看了苻坚一眼,苻坚微微扯了扯嘴角,“我不喜欢说第二次。”
他是温柔的男人,但仅限于是晓骁,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狠绝的君王。
“好吧。”雪姬只能点了点头,用手扶着晓骁,却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我的皇,我希望您永远记住一句话,亡秦者,慕容也。”
“我知道了。”苻坚将头转向一旁,又是这句话,从前日开始丞相王垂就是一个劲地给自己说要除掉慕容垂,不然后患无穷。
他听得烦了,却是不敢按照王垂说的做。
他不在乎慕容垂的死活,但是却是怕,晓骁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