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依旧高举,继续着斩龙剑的凝聚,右手却是甩出一道完全用寒冰织成的长鞭,将白夜的整条尾巴都绞住!
鞭子收紧,嵌入肉中,顿时有大量龙血好像下雨一样低落,百米长的龙身左右摇摆,却不能拽断一根鞭子!
急得白夜龇牙咧嘴大喊道:“……喂!死长虫!你妈的不是东西!我都说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不能以大欺小啊!”
“以大欺小?方才明明是你耍手段在前,我不过是合理自卫!”相柳冷笑着说道,右手收力,竟准备将白夜整个龙都拽到面前斩首!
白夜大急,它从出壳以来没遇上过这等大挫败,气得全身的鳞片都竖了起来,却奈何不了相柳半分!
气急败坏中,它破罐子破摔了。
“死蚯蚓!小爷我才不怕你呢!想要小爷的命,我呸!大不了,一百年后又是一条帅哥龙!”它暴怒地吼道,“看我涅盘狂舞的厉害!”
说完,庞大的龙身当空狂舞起来,以它为中心的百米空间都能感受到那几乎要毁灭一切的灼热能量。
光和暗完全混乱,七种元素都陷入了暴走状态,它们全数凝结在白夜的鳞片上,不断地反应融合,哔哔叭叭的火花爆裂声连绵不绝!
“糟糕,这小子是彻底豁出去了!”龙泽面色大变道。
苏芸更是急得手心都是冷汗,大喊道:“白夜,你……这是要同归于尽吗!我……”
“小爷的命是小爷自己的,就算死也要拖个垫背的!”白夜大喇喇地说道,他才不管什么未来或是过去,敢让他不舒服,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一样杀!
你老小子不是很强很狂嘛!我就不信你能扛住太古妖龙的涅盘狂舞!!
空气一阵紧过一阵,整个空间都因为他的胡来而濒临崩溃,苏芸抓着夜君燃的胳膊,道:“快点帮我想想办法,这小子要玩命!”
夜君燃闻言,皱了眉。
他此刻满心想着的如何把苏芸带离涅盘狂舞的波及范围,压根抽不出空闲关心白夜的死活!
“小龙,你很有胆量,也有野性!可惜你再有胆量和蛮劲,也抵消不了实力弱的缺点!”
相柳冷冽地说道,他知道太古妖龙的涅盘狂舞全力而为究竟有多可怕,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布局完成前彻底打断!
“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求死在前!”相柳冷血地说着,手中长鞭更加收紧,勒得白夜的尾巴大量鲜血流出,肉都冒出来了!
但是剧痛不能让他放弃抗争,反而加倍的激起蛮性!
“死长虫,你妄想!”
十多米长的巨大龙翼展开,狠狠地扇着相柳的身体,他已经不要命了,所以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跟小爷一起下地狱吧!混蛋长虫!”
骂咧着,白夜张开嘴,扭头就冲着自己的尾巴咬了下去!
这小子是真的玩命!而且是——
相柳愣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太古妖龙幼年体居然能对自己的身体都狠到这地步,一时的错愕让他的思考停了半个节拍,而这半个节拍却变成了一切的转机!
轰——
七弦琴破空而来,琴弦上附着着藤蔓和风元素,恰到好处地打在龙嘴上,将白夜打得龇牙咧嘴眼泪直流,本该咬断龙尾巴的一嘴巴也因此只是把七弦琴咬碎了!
“龙泽!你敢(干)嘛!”白夜忍着牙齿漏风的剧痛骂咧道,最悲壮的时刻居然被同伴强行打断,气得他连涅盘狂舞都忘记了!
龙泽没有理他,关键时刻飞出七弦琴的他,仿佛闲庭散步般优雅地踏步虚空,停在相柳和白夜之间。
“相柳你好歹也是活了上万年的存在,为什么非要和一群奶娃娃一般见识?有什么仇,直接冲着我来!”
说话的同时,左手落在相柳的鞭子上。
无数绿色光点流出,顺着冰寒彻骨的长鞭飞快旋转,汇入白夜的伤口处,将已经血淋淋的尾巴恢复了大半。
“我虽然实力丢了大半,但是龙利豹的天赋能力还没有丢。”他含笑说道,手抬起时,冰寒长鞭已经化为肉眼都不可见的微粒,弥散在空气中。
白夜抱着完好无缺的尾巴,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喂!喂!喂!你有这本事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害小爷刚才那么悲壮!”
龙泽闻言,莞尔一笑:“我的实力至今没有恢复到当年的五成,施展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酝酿。所以不得已,只能害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爷皮粗肉厚,才不觉得辛苦呢!”白夜嚣张地说道,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悲壮的残余。
龙泽见白夜已经恢复,转身对相柳道:“小家伙不懂事,放他一马,如何?”
“放他一马?我的斩龙剑好不容易凝聚成形,难不成什么都不做就收回?!”相柳冷笑地说道。
龙泽闻言,优雅的嘴角卷起忧郁的弧度,柔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陪你走一遭吧!”
话音刚落就有长达十米的光弧斩下,饶得白夜先前托大,看到相柳当真持剑横砍的时候,也是吓得头皮发紧,顾不得霸气就要往苏芸身后躲!
反而是直面长剑的龙泽,一动不动,嘴角甚至绽放了笑容。
“这就是你苦心炼成的斩龙剑,也不过尔尔!”
不屑地评价的同时,他再度伸手,掌心大量绿色飞出,几乎把周围十米都织成绿色海洋!
但这些绿色怎么可能挡住纯阳之力铸就的斩龙剑!
长剑砍下,所有的绿色全部破碎,化为肉眼看不见的微粒弥散在空气中,不过瞬间的功夫,剑锋已经抵住龙泽的眉心!
一滴血顺着鼻梁缓缓流下,相柳骄傲地宣布道:“龙泽,你输了!”
“输了?你确定?”龙泽微笑地说道,细长的手指夹住了黄金长剑的剑刃,仿佛夹住一根鹅毛一般,将它从眉心挪开。
“别忘了,以纯阳之力凝聚黄金剑斩龙的手段,也是我教你的。”他含笑说道,“相柳,你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是,不该用师父教你的手段对付师父。以我的心智,可能不对你藏私吗?”
“……这……”相柳的脸色再次变得严肃。
就像龙泽先前说过的那样,相柳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就算是将他亲手养大的龙泽,他也一样信不过。
这份多疑让他对龙泽始终怀着戒心,觉得龙泽总有一天会算计自己,教给自己的功法绝招也必定藏有各种后招和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