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财只是假象,真正的白夜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苏芸微笑地说着,转身准备回房间。
这时,门外又来了一位访客。
……
来者是个女人,一个衣着排场都透着不正经的味道的女人。
与她一道前来的还有二十多个仆人和三个随行丫鬟。
一行人大摇大摆地穿门过院,走到大厅前,女人才从轿子上走下来,双目含情地打量着四周,口中却道:“真是个破烂地方,连风都是干巴巴的。要不是为了三千两黄金的报酬,我才不想来呢!”
“三千两黄金!”
白夜此时正好掠过上空,听到黄金就兴奋的他当即高兴得忘记了扇翅膀,整个人笔直地从天上掉下,恰好落在女人的面前。
嘣!
灰尘乱飞。
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尘土浓烈处,眼看着一条白龙转瞬间变成了白衣黑发的青年。
“你是——”
人心都好美色,这个风尘女子也不例外。
虽然说不管美丑,想要睡她都得付钱,但是伺候长得好看器大活好的男人,当然不伺候全身都是疙瘩还软趴趴的丑汉舒服千倍万倍了。
难不成这人就是用三千两黄金买下我的恩客?
女人颇有些欢喜地想着,连吹在脸上干巴巴的风也觉得多了几分温情柔和。
“……女人,你刚才说你为了三千两黄金来这里,是怎么回事?”白夜单刀直入地问道,他可是最喜欢黄金的。
女人闻言,心凉半截,有气无力道:“原来不是你买我啊!”
“我买你?我买你做什么?”白夜将女人上下打量一番,不爽道,“干巴巴的,没几块肉,看着就不好吃!”
“……你!”
女人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她可是整个蛮荒世界都排得上号的美女,同时也是七凤楼的头牌,风情万种,一笑百媚,无数男人捧着黄金宝石跪在地上只求见她一面,她都未必愿意赏脸。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被一个完全不懂风情的混蛋说:干巴巴的,不好吃!
不服输的火焰熊熊燃烧,女人按下怒火,摆出自以为最风情的姿势,撩拨道:“小哥真是个猴急的人,天还没黑呢就想着吃我了。”
“你错了,我才不想吃你呢!”白夜一本正经道,“我中午有整头的肥牛可以吃,犯不着吃你这种干瘪瘦子,一股骚味,闻着就不舒服!”
“……你居然……你居然……”
只听前半截的时候,女人还感觉对方是刻意羞辱他,但听完后半句话,她也是明白了。
眼前的青年虽然已经能化形为人,而且皮相相当不错,可惜他的思维方式依旧是典型的魔兽,在他眼里,再美貌风情的女人也只是食物,完全感觉不到她的美丽。
想到自己居然对着不解风情的畜生浪费了那么多的表情和时间,女人气打不出一处,提起裙子就要走!
这时,苏芸和百里夫人也闻讯赶到,猛豹跟在她们后面。
“她是谁,你叫来的吗?”苏芸径直问道。
她看女人着装暴露打扮风骚举止也很轻佻,显然是个风尘中人。
猛豹苦笑道:“我倒是想过叫个女人来快活一下,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事务繁多,我都快忙成狗了,哪有精力叫女人,而且……这可是七凤楼的女人,以我的身份根本消费不起。”
眼尖的他早在苏芸问话前,就瞄到了轿夫和丫鬟身上的七凤楼的标志。
直觉告诉他,这女人多半是三爷派人从七凤楼请来的头牌,可惜风云变化太快,美人还在赶来的路上,正主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七凤楼的女人?很贵很不得了吗?”苏芸反问道。
猛豹道:“非常贵。一般的楼想把头牌包下独享一年,不过是几十两黄金的事情,可这样的价格在七凤楼内只够买个才初懂事的清倌,连见七凤中的任何一凤的面的资格也没有。要请七凤楼内的七凤出来,起码五百两黄金,如果是那最着名的拥有让男人百病全消、枯木逢春之能的金凤,没有两千两是根本请不动的!”
“那这位是——七凤楼的哪一凤?”苏芸问道,她看女人长得普通,多半是七凤楼里的普通女子,只是出于礼貌不好直言。
金凤忍不住了。
她自从成名以来,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男人为她疯狂到死,女人对她恨之入骨。没想到今天先是遇上了一个完全感觉不到她的魅力的不解风情的男人,随后又见到了对她的容貌姿色没有半点嫉妒在意的女人。
前者她还能用对方是魔兽,不能理解人类的美来自我安慰,可是后者——
怎么看都是个彻彻底底的人类女子。
为什么这个女人能用淡薄得好像菜场询问菜价一样随便的口气问“她是谁”!
难道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魅力吗!
虽然说这个女人确实长得很漂亮,可是也——
我看她多半是假装不在意,假装无所谓,其实心里已经酸水直冒,恨得牙痒痒了!
想到这里,金凤又找回了自信,她上前一步,挑衅道:“我是七凤楼的金凤,三爷让我来这里的!”
“三爷已经死了,你可以回去了。”苏芸漫不经心地说道,“送客!”
“我说,我是七凤楼的金凤,三爷让我来这里的!”金凤重复道,一字一顿。
然而苏芸的回复却依旧是:“三爷死了,你可以回去了。”
“算了,跟你说几遍你也不会懂的,”金凤不爽道,“我要见三爷!让我见三爷!”
“他已经死了,不过如果你坚持要见又不怕疼的话,我可以马上送你去见他。”苏芸漠然道。
这女人自我感觉太好又自视太高,两次拒绝接受她的建议,那她也没必要继续好声好气说话了。
然而,就算苏芸把话说到这份,金凤也还是不把她当一回事,眉毛一挑,道:“你要杀我?你敢!”
“怎么不敢?”苏芸反问道,素手只一张一抓,便以无形斗气锁住了金凤的咽喉!
这一次,金凤终于感觉到压力了。
“……你……你……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三爷的地盘!你……”
“他死了,这里现在是我的。”苏芸慢条斯理地说着,“给你最后一次选择机会,走,或者死。”说话的同时,手指收紧,女人细嫩的脖子上立刻多了几条紫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