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看到将军府夫人在受冻,内心一阵暗爽。
稍稍酝酿一下情绪,便提起衣裙朝凉亭狂奔而去。
“母亲!”
泣声哀婉地声音呼喊着,一头扑进将军夫人怀里,险些把将军夫人撞到栏杆外。
将军夫人缓缓扯开怀里的脑袋,揉着胸口,“婉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被沧月毫不留情一撞,将军夫人的胸口真是从内疼到外了。
“呜呜呜,母亲,女儿好想娘亲啊!”
沧月趴在将军夫人身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将军夫人一面嫌弃,一面心疼女儿,顾不上被撞疼的胸口,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抚。
“乖女儿,可是受委屈了?”
“不怕啊,娘来了,看谁敢欺负你!”
将军夫人轻声安抚好一阵,沧月才噙着眼泪抬起头来。
娘嘞,辣椒太熏眼睛了,差点睁不开眼。
沧月鼻涕眼泪横流,整个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
看到女儿通红的眼眶,将军夫人身为母亲的护犊子模式开启,面上出现暴怒。
“娘的婉儿啊,你怎么哭成这样啦!”
“皇室欺人太甚!我倒要亲自去问问皇后娘娘,我把好好的女儿嫁给她儿子,她怎么如此欺负我楚家嫡女!”
“婉儿,走,娘给你出气去!”
将军夫人拉起女儿的手,气冲冲离开凉亭。
她这会儿完全将皇后娘娘的命令放在了脑后。
“娘……”
沧月委屈巴巴地喊一声。
“别哭,娘看谁敢给你委屈受!”
“今天皇后娘娘要是不给你娘我一个说法,咱们就去请你爹面见皇上!”
“我楚家的嫡女,可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皇家也不行!”
将军夫人口不择言,扯着嗓子大声说道。
本来皇后将她晾在亭子里两个时辰,冻得她瑟瑟发抖,她已经够生气的。
现在见到女儿哭得这么惨,将军夫人的脾气一下上来了。
她本就张扬惯了,自然受不得这种气。
“娘,女儿是在心疼你啊!”沧月抹着眼泪,“皇后娘娘竟然让娘在这吹寒风,我娘亲的身体怎么受的住啊!”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心中淌过一股暖流,眼泪夺眶而出。
“呜,娘的婉儿啊!”
“娘……”
母女俩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母女俩有多母女情深,受了多大委屈呢!
凉亭的事情传到皇后耳中,气得皇后新染的豆蔻指甲当场折断一截。
“娘娘,再让她们在凉亭哭下去,恐怕会传出对娘娘不利的流言。”
掌事姑姑小心提醒道。
“本宫看她们就是仗着楚雄手握重兵,才敢如此不知礼数!”
“哼,带她们去客厅喝茶,免得说本宫欺负她们母女。”
皇后不悦地吩咐。
银丝无烟木炭烧着,茶香顺着茶壶盖上的蒸汽四溢。
骨头差点冻僵的将军夫人,身体开始慢慢解冻。
沧月一边帮着将军夫人捂手,一边挑拨离间。
“女儿让娘跟着受苦了。娘,爹爹近来可好?”
“好,你爹听闻你持家有道,产业遍地,别提多高兴了。
尤其是你派人送了不少钱财,让你爹充实军费,你爹手下的兵马添置不少装备。”
“娘受点委屈不要紧,可怜我女儿不该嫁进皇家啊,受如此大的委屈。”
将军夫人心疼地眼眶通红。
“娘,其实女儿知道,他们针对女儿,不过是惦记爹爹手中的兵权。
他们忌惮咱们将军府的实力,又不敢明着说,才挑女儿这个软柿子捏!”
“嘘嘘,傻孩子,当心隔墙有耳!”
“娘,他们都这样欺负人了,咱们干嘛还忍着,让爹派人给皇后点颜色看看!
您可是一品诰命夫人,皇后那个老妖婆竟然让您在外面吹冷风。
女儿看她就是故意的!”
沧月提高声音不满道。
这边刚骂完,便有宫女把话传到皇后耳中。
“岂有此理,她们竟然敢如此放肆!”
皇后重重放在手中的汤婆子,“去将炭火灭了,让她们继续等!
本宫倒要瞧瞧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派人将宫里的事情传到翼儿那,看看翼儿是何反应?”
“是,娘娘。”宫女立即行动。
皇后双眸阴沉沉地看着沧月所在的方向。
一个不学无术的丫头,屡次坏本宫好事,给本宫皇儿脸色抹黑。
本宫不叫她好看,本宫身为皇后的威严何在!
这边沧月眼看着一个宫女添茶水,不小心把水倒在炭火上。
“你这宫女怎么回事儿?!茶水都伺候不好!”将军夫人大怒。
“夫人息怒,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去给您新换一炉炭火。”
宫女惶恐告罪,端着炉子匆忙离开。
“哼,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晦气!”将军夫人指桑骂槐道。
眼看屋里温度降下来,炭火还没来,将军夫人脸色阴沉。
“来人呐!
去告诉你们皇后娘娘,今日若是没空指教,臣妇就带女儿出宫了!”
“什么人呐,她儿子战王殿下多好!
战王担心你进宫受委屈,你前脚进宫,他后脚就派人通知了府上,请你娘我入宫帮你。
哪像皇后,怎么跟吃错药似得,不拉拢亲家,反倒是变着花样的得罪!”
“我要不是看在战王殿下的面子上,何至于在此受折辱。”
将军夫人搓着手在殿内数落不停。
沧月看着外面宫人毫无反应,没一点给屋子里加炭火的样子,秀眉轻挑。
呵,又来了。
皇后娘娘吃饱撑的,又来折腾她这个儿媳妇了。
“婉儿,你冷不冷?”
将军夫人拉住沧月的手感受温度。
“娘,婉儿受得住,就是担心娘甚吃不消,皇后也太过分了。
等您出宫,让爹爹明儿安排人弹劾她!”
沧月表情骄横地叫嚣着。
“傻孩子,她到底是战王殿下的母后,那样做会让战王殿下失面子,也会得罪太子殿下的。
娘要不是顾及这些,早就不给面子出宫了。
娘是担心,日后皇后娘娘仗着婆婆的身份给你穿小鞋啊!”
将军夫人语重心长道,冰冷的手拍着沧月的手背。
“咿,婉儿,你的手怎么小了这么多?”
将军夫人突然意识到手感不对,低头看着沧月的纤纤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