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皇了解事情原委后,面色黑得掉渣。
太医院和仵作一起检查将军夫人的遗体,最终得出结论。
“回皇上,将军府夫人因受冻引发心疾,肺腑呼吸不畅,才离世的。”
“皇上,小臣当仵作一辈子的经验,得出结论与太医一样。”
“皇上,臣检查过屋内所有物品,没有下毒的迹象。”
太医,仵作,毒师,三方查验,得出一致结论。
东辰皇听完气得呼吸不畅,一脚踹翻跪在面前的皇后。
“皇后,你简直太放肆!”
“偌大的后宫,难道还会缺少二两薪柴?后宫缺少炭火吗?!”
“恶毒!恶毒!实在是太恶毒了!”
“朕是万万没想到啊!朕的皇后心思如此恶毒!简直岂有此理!”
“堂堂一品诰命,大将军的夫人,竟然被冻死在后宫!!!”
“你叫朕的颜面往哪儿搁?啊!你让朕有何颜面去见朝中重臣?有何颜面去面对天下万民!”
“你难道要朕告诉各国,朕这东辰皇室连炭火都用不起吗?”
“说话!啊!”
东辰皇火冒三丈,在大殿边踱步,边跳脚怒骂。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皇后懊悔万分。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就冻了一会儿人就没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说什么也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式去惩罚她们母女。
都怪冯氏有病还往后宫跑,她要是提前告知,本宫何至于此!
“你不是故意的!朕看你是有意的!”
东辰皇弯腰指着皇帝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乱飞。
显然,他是被气极了。
本来他就在小心翼翼,维持着与将军府的君臣关系。就连找茬儿,他都只能拐弯抹角找楚雄的女儿。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东辰国内部动荡,以便为南征做准备。
现在可好,一切努力小心全白瞎了。
眼看南征在即,他是半点儿也不敢放楚雄出京城了。
不仅不能派得力大将军出征,还得防备着他被借机生乱!
“皇后啊皇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
东辰皇走来走去,一会儿指鼻子怒骂,一会儿扶额叹气。
整个大殿的人大气不敢喘。
只能听到东辰皇跳脚发怒的声音,和沧月掩面而泣的声音。
“臣妾愿意接受一切惩罚!”皇后闭目认栽。
“来人,将皇后打入大牢,听候处置!”东辰皇大喊。
太子连滚带爬跑了进来,扑通跪地,“父皇,不可啊!”
“谁让你来的?!啊!谁许你进来的!”东辰皇大怒。
赔进去一个皇后,难道还要再赔进去一个太子吗?
太子不来还好说,一来替皇后求情这不是添乱,得罪一众朝臣吗?!
大臣之妻死于后宫,足以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让众朝臣心生惶恐了。
“父皇,儿臣知母后有错。但,母后身为一国皇后,下大牢,皇室颜面何在啊?”
“母后并非有意,只是不知道将军夫人身体有疾,才会出了意外。”
“父皇,这次只是意外。纵然母后有放任下人为难将军夫人的责任,但罪不至下大狱。”
“自古刑不上大夫,何况一国之母呼?”
太子为皇后开脱道。
不管是作为儿子,还是为了太子之位,他是万万不能让母后身上背负罪人的污点。
母后若是下牢狱,他这个太子可就成了罪人之子了。
日后皇位继承,必定平生波折,给不满之人留下攻击的把柄。
沧月听闻此言,并未开口打断,也没有任何表态。
东辰皇犹豫一会儿,压下怒火,权衡利弊决定大事化小。
还是皇儿说的对,一国之后岂能下大牢,这有辱皇室名声和威严。
“先将皇后禁足宫中思过,此事容后再议。”
皇上皱眉看了一眼皇后发话道。
“儿臣谢父皇仁慈!”太子眼中大喜,面上却没表露出来。
沧月依旧低声抽泣,不做任何表态,仿佛是受打击过度一般。
她本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给皇后一些教训,挑拨一下君臣矛盾而已。
至于事后如何处理,沧月并不想再冒头。
反正经此一事儿,皇室的任何人都不敢再得罪她。
东辰皇不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维护君臣关系的需要,她这个将军府的女儿定然受照顾。
沧月垂眸看着没了声息的将军夫人,眼底甚是满意。
将军夫人人还怪好嘞!
瞧瞧自个把命借出来,替她谋了多少方便。
沧月心中毫无后悔之意,觉得将军夫人嘎得正是时候,反正将军夫人的剩余价值已经被她榨干。
大仇得报,还能得不少好处,沧月很是满意。
皇上见沧月还在,朝太子使个眼色。
太子立马一脸哀伤歉意的上前,“弟妹,此事是个意外,还请弟妹莫要怨恨母后。”
“呜呜,娘!”
沧月双眼含泪看了太子一眼,趴着将军府人大哭起来。
“弟妹,八哥知道母后有错过,可她着实是不知道将军夫人身体有疾。”
“那些下人私自揣摩主子的意思,误会了母后,才没给你们准备炭火。将军夫人出事,确实是个意外。”
“弟妹,若是重罚了母后,不仅会让朝廷不安稳,也会让九弟为难。
看在九弟的面子上,还请弟妹多考虑一二。”
太子温声安抚道。
端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看这副皮囊,着实说话容易让人信服。
“母亲已逝,婉儿六神无主,只想早些出宫找爹爹。”
沧月拿起帕子擦着通红的眼睛抽泣不止。
太子放轻声音,继续好言相劝,“弟妹,你现在可不仅是将军府的嫡女,还是东辰国堂堂的战王妃。”
“九弟素来英武果断,相信弟妹作为他的妃子,定然也是坚强的。”
“弟妹,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要懂得如何好好生活。”
“弟妹,节哀吧。”
态度倒是温和可亲,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沧月的身份立场。
“多谢太子殿下劝诫宽慰。”沧月噙泪欲止道。
沧月不松口,太子眉头微皱,余光扫到不远处的父皇,只得继续劝说。
今日弟妹不松口,他母后定然难逃大劫。
太子隐在袖子下面的手收紧,眼底闪过一缕寒光。
要是劝说不成,那只能让她们母女一起上路了。
既然一个人是得罪,那除掉知情人,楚雄没有证据也没法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