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撇了一眼那演武场上的场景,看着李阙,说道:“这个七皇叔,还是这样,像个孩子!”
晋王李治则好像是想到了那什么一样,看了一边的吴王李恪,笑道:“当年三哥也是这么厉害,箭箭命中,尤其是那一手剑术,曾在接待吐蕃使节的晚宴中,让吐蕃使者禄东赞都赞不绝口。”
吴王李恪笑道:“不行了,哥哥现在上了年纪了,没有当年那般恣意潇洒了,要稳当一些,稳重一些才好。”
和这些人说话,心里就是一点也不痛快,永远都是话里藏话,不能坦率些,真是让人心累!
说一句话都要再三斟酌!
“各位叔叔,叔祖父都累了吧,下去喝两杯茶,消消渴吧!”李阙骑着在马上笑道,“知道各位叔叔都好茶,特地让人从江南弄回来的。”
如今大唐开国之初,一直是节俭收敛的,不管是前廷后宫,这些年国库里虽然没有这么紧迫了,可也还是不敢有一点奢侈!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李世民登基的前面那些年,各地天灾人祸,还有庞大的军费开支,加上李世民一直轻徭薄赋的治国政策,让大唐皇室贯来都是节俭为主,主要还是因为实在是穷破了。
这些王爷们虽然也能在封地上荣华富贵,为所欲为的。
可是,现在盐茶还是属于重要的国家战略物资,尤其是在边关,李世民对那些突厥的,吐谷浑,吐蕃的,看着他们是一千个一万个的心里不舒服,为了打他们,他之前可是把家底都掏光了。
好不容易把他们打的半死不活了,打的他们完全没能力来趁火打劫了,李世民还会忍着恶心给他们好过吗?
你们想要瓷器?想要盐巴?想要茶叶?
首先你得给我们战马,按照你们给我的战马,换取一些盐茶瓷器丝绸。
而且大唐现在的这个给他们喝的茶叶可不是平时的那种放点没炒过茶叶,加上葱姜,牛油羊油盐巴等东西进去的茶。
而是炒过的茶,虽然李阙对于炒茶的这些其实也并不怎么了解,可也还是知道一些,只能自己试着弄一些,自己喝。
可是李阙炒出来的这些茶,对比之前他们弄的那些茶叶,还是好了不要太多了。
诸位王爷们喝了一口这个茶以后,晋王李治笑道:“要是嘴喝的叼了,以后这些茶也就问你要了啊!”
魏王李泰笑道:“也就一点茶叶而已,九弟你也好意思跟大侄儿要啊!”说着,就拉了一下护卫们准备好了的椅子,说道:“哥哥我就不喜欢喝茶了,我这些年喜欢酒,如果是三五年的桂花酿,三勒浆什么的,可以给我多拿一些。”
两位皇叔都是完全的把李阙当自己人了。
“好,两位皇叔以后的茶和酒我都包了。”李阙亲手重新接着泡茶,把茶水分给所有人了以后,说道:“几位叔叔,叔祖父,以后要是封地上有什么好东西的话,也别忘了给侄儿带一些啊。”
说到了这,李阙又对李恪笑道:“三叔,请用茶!”
李恪微微一笑,端着茶喝了一口,好像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难道是这个茶不合三叔的胃口?”李阙问道。
“你三叔是个大老粗,也喝不出茶水的好坏,茶这个东西,能解渴就好,有的好就行了,没有就喝白水,都是一样的。”李恪大声的笑道,“如果是你啊,请你三叔我喝酒,你三叔我能跟你说的头头是道,江南那边的酒,那也太细腻了一些了,最好的还是要数洛阳的酒啊,够烈啊,大冬天的喝上一口,从嘴巴到脚上,全身都暖和了。”
李阙继续泡茶,不动声色,说道:“三叔,酒和茶都是要仔细的品才好的,江南之酒不如北方的霸道,可是对安神养神却是作用不小的,北方的酒是够烈的,可是喝多了,未免也太伤身了。”说着,又把一杯茶递给过去,“三叔,你以为侄儿的看法如何?”
李恪高声笑道:“你啊,读书读得多,说起大道理来,你三叔说不过你啊。”
在他们俩的暗地里的交锋的时候,魏王和晋王也对视了一眼,这眼神里的东西耐人寻味啊。
吴王李恪居然对他们这个未来储君的侄子,竟然没有一点刻意的交好啊。
而嫡皇孙秦王殿下,未来的储君对自己的这个皇叔也是多有戒备啊。
在李世民的这一群皇子里面,也就是先太子李承乾,吴王李恪,年少时最得宠。
李泰虽然也有一段得宠的时间,但是都是因为其母长孙皇后。
而一众兄弟里面,吴王李恪又是最傲气的,年少的时候他们犯了错,都是要请太子出面求情,以免被责罚的。
可是这个吴王李恪,错了就错了,也用不着谁帮他说话,要打就打,要骂就骂,要罚就罚。
而之后,这个吴王李恪成年了以后,就曾离开过长安到安西都护府去历练,建功立业,整个人一心扑着在边镇杀敌上。
本来吴王李恪的身份就特别的尴尬,隋朝的隋炀帝是他的亲外祖父,大唐的开国皇帝李渊是他的祖父,大唐的第二代皇帝李世民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是亡隋的公主,别人看着他的时候,难免是带着几分有色眼镜的,而吴王李恪也最讨厌别人这么的看他。
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小看了他的。
太子在的时候,太子的嫡长子的名头压制的住他。
太子不在了,在诸位兄弟之间,就他的年纪最长。
李世民也不是未曾想过立他为太子,立杨妃为皇后的,可是关陇贵族是不会愿意的,李世民也不愿意寒了老臣们的心,所以李世民属意秦王,属意皇孙,东宫嫡子!
以后会不会……
可是在说了这些话了以后,李恪的心里就后悔了。
戒急戒躁啊!
太子在的时候,自己能忍住,多年隐忍不发。
可是如今太子都不在这么久了,自己的本性现在也要开始压制不住了。
想着,看着李阙现在的这个样子,李恪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了,“还是小看了这小子了,这小子就是个笑面虎,非要这么的找茬说这些让自己心里不痛快的话!”
而且,从小到大的敏感神经,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父皇的这个嫡孙对他这个皇叔的那种沉重的戒备。
这让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