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吴王李恪现在就是长出了十张嘴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解释了,声音里面带着几分后悔。
他是真的后悔了,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被人抓了小把柄,当年从边疆回到长安,再从长安到安陆,经历过这么多波折,他以为自己已经凡是都能隐忍的了,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的了,看到了李阙这小子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就老是看不顺眼,恨不得撕下这小瘪犊子的那张脸皮。
又加上自己现在喝得有些多了,有些醉了,才忍不住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你喝酒喝酒,你怎么喝的酒?”李世民怒道,又拿起一边的一个大金杯狠狠的朝着李恪那边砸了过去,这一个金杯也狠狠的砸到了李恪的头上去了。
“他是朕册立的皇太孙,是储君,也是你的君,你此举,可有一点君臣之礼?有一点人臣之所为,人臣本分!你是他的皇叔,但是也是臣子!”李世民骂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朕和满朝文武还在这看着呢!要是没有朕和满朝文武看着,你是不是想吃了你侄儿?你就是这么为人臣子的吗?”说着,李世民还不解气,直接拿着酒桌子上的一个金壶狠狠的朝着李阙那砸了过去。
“爷爷!”李阙赶忙开口阻止,他当然心里很不而李世民一个酒壶过去,把李恪给砸死算了,这个三叔身上沾着的是太多的隋朝大臣的线了,实力确实不可小觊,而且对皇位不可能没有觊觎之心!
但是今天的这是国宴,这么多人在看着,李二当众自己率先怒斥了李恪,也是让那些御史言官们不能先说,李二先开口了,那样的话,御史言官们就会闭嘴。
而且李阙现在也是不想把这个事情闹大,虽然这个三叔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可是他的这个皇太孙也不是纸糊的啊,他也只是想和这个三叔较量一下,还真没有想要弄死三叔的意思!
“爷爷,息怒,息怒!”李阙走到李世民身边,把自己的手放着在李世民后背,帮李世民顺着气说道。
“息怒!朕如何息怒!”李世民骂着,又是拿过两个酒杯,对着李恪的脸上就是狠狠的砸了过去了。
李恪跪着在那边,不敢有丝毫动弹,甚至不敢躲闪,那金杯直接的就砸着在他脸上了,李阙看着都疼。
“好了,好了,皇爷爷消消气。”李阙说道,说着就拉着李世民回到皇位坐了起来。
“父皇,儿臣,儿臣是喝多了,一时一时忘了君臣了,可是儿臣对太孙绝对没有不敬之心,儿臣这个性子从小就是耿直,加上和先太子之间也比较亲近,对阙儿的叔侄之情,也比对其他侄儿的更甚,所以才一时忘了形,父皇您息怒,莫要气坏身子。”
哪怕李恪心里现在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舒服,可是在李世民的怒火之前,都要好好说话,都要低头,大家都是知道李世民的,当年十六岁就能带兵去雁门解救为突厥三十万大军围困的隋炀帝,十八岁骑兵,二十四岁三千五百玄甲军破王世充窦建德十万联军,还有玄武门之变这可是个骨子里的狠人。
你以为他虚怀纳谏,文治国家了,就是修身养性,放下屠刀了吗?
那这些年来,大唐的赫赫武功又是怎么回事的?
而且李世民这个人也非常重视面子和大唐的体统,现在还有满朝最重体统的儒家大臣们都在这看着呢,还有藩国使臣都在,李恪的这个行为,看着是一个很平常的行为而已,但是对储君这么做,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是无礼了。
李恪心里现在是后悔又懊恼自己,自己怎么就喝了这么多了?喝了就喝了,怎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种事来。
此时,李恪的母妃杨妃也出来行礼赔罪道:“陛下,恪儿他真的是无意的,今天,他是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喝上头了,请陛下恕罪,也是臣妾教子不严,请太孙殿下恕罪,我替他给太孙殿下赔罪了!”
“不不不,德妃娘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三叔和侄儿亲近,我们叔侄自己说话呢,今天大家都高兴,随意一些也无妨,没什么的。”李阙赶忙说道,杨妃都出来这么说了,自己如果不依不饶的,那天下人会怎么看?皇爷爷会怎么看?加上李阙确实本身,今天也不想和李恪怎么的。
“皇太孙此言不对!”弘文馆学士褚遂良走了出来,说道:“今天是国宴,藩国使臣,还有满朝文武百官和李唐宗亲都在这看着呢,您是储君,您愿意礼待臣子是殿下的贤德,可是臣子不知天恩,反而行不敬之举,此乃是臣子之过!”
而一直身为皇太孙东宫属官,一直站立着在李阙的位置一边侍奉着的裴行俭,也单膝跪下,抱拳行礼道:“陛下,微臣请治吴王以下犯上之罪!”
然后几个弘文馆学士们也都跪了下来!
“这群该死的腐儒们!”李恪恨的是咬牙切齿的。
这些弘文馆学士们,也大多是关陇贵族的人,关陇贵族就是凭借消灭隋朝的军功起家的,对于李恪这个身负隋朝血脉,又一直深得陛下看重的皇子,心里是一直愤愤不平的!
现在李世民的脸上还是拉着个脸的,看到李阙拿着他扶着过去坐了下来,嘴里还一直骂道:“不过是在边关立下过几分战功,就已经是嚣张猖狂成这样了!”
“要是当年没让你从边关回来,让你待到现在,现在是不是你就想整个长安都是你的了!他现在是储君,你对他如此不敬,过几年,朕这个君,你眼里是不是也没有了。”
“儿臣不敢!!”李恪磕头道,“父皇,儿臣真的没有任何不敬之心,今天家宴儿臣只是多喝了几杯,才有些失礼的,父皇您知道儿臣的,儿臣是武人出身,儿臣知错了。”
“陛下,恪儿真的是知错了,刚才,真的只是无心之举,求陛下治罪,治罪臣妾,臣妾教子无方,是臣妾的不是。”杨妃也行礼求情道。
“爷爷,这就是三叔在和阙儿在说话而已,他搭着孙儿的肩膀,是当阙儿是真正的自家子侄啊,是和阙儿亲近,三叔能和阙儿坦诚相对,阙儿很高兴,而且现在三叔也知道错了,就放了他吧!”
“您不是总说家和万事兴吗?今天是您的寿辰,也是孙儿的册立的大喜日子,这也是我们老李家的私事,咱们关门自己说,总不好让外人看了笑话了!”李阙在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