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柴哲威直接的立刻跪了下来,吓得全身都瑟瑟发抖,“殿下,殿下,那些都是平时的人情世故往来啊,微臣,微臣也实在是无法推脱,都是,都是同朝为臣,面子,面子的一些事情啊。”柴哲威赶忙解释道:“殿下,殿下,您是知道微臣的,您是知道魏晨的,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而且,而且,臣也不是个会到处得罪人的啊。”
“你不想得罪人,所以你们所有人都串通在一起,每天聚众喝酒,每天在这里抨击政事?你们不怕惹了皇爷爷?”李阙怒道,他现在这不是在吓唬柴哲威,是因为他看到了百骑的密奏,还有御史台的奏疏,甚至连不良人的奏疏都出来了。
“已经有御史台都在参奏你们了,说本朝勋贵皇亲串联,议论朝政,嚣张跋扈,逾越礼数!”
“殿下,微臣冤枉啊,微臣惶恐啊!”柴哲威很是惧怕的说道,可是心里却在想,老子到底做了什么了,喝点酒什么时候居然也有罪了,这些御史们怎么就不盯着别人呢?怎么就非要盯着老子了呢?
老子怎么了他们了!
“你不想得罪别人,你想锦上添花,你好他好大家都好,大家的脸上都好看,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给孤招惹了多大的麻烦!你觉得孤又能在皇爷爷面前保你多少次?”李阙冷哼了一声道,“之前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就帮了你一次,可是这才几天,你又惹出这些事来!”
柴哲威心里现在是那个后悔啊,本来他自己平时也不是这般不知分寸的人,但是他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李阙的人了,现在李阙成为了太孙了,国之储君了,他搭上了李阙这条线,也跟着飘飘然了,加上又是知道侯君集算得上李阙的半个外祖父,才和他们玩到了一起。
可是陛下也有些忌讳的,就是武将们的行为太过密切,太过要好。
思及此处,柴哲威不禁后背冷汗连连,这些事情可要比上一次他纵容家中奴仆侵占田地的事情大得多了。
“殿下,臣,臣和路国公,真的,真的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是,但是也是因为路国公和殿下关系匪浅,臣,也是殿下之心腹,所以,所以微臣才一时糊涂!”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和他们会搅和在一起,还是孤的过错?”
“微臣不敢!”柴哲威赶紧磕头如捣蒜道,“臣蒙殿下多次斡旋,才能保住爵位富贵,臣对殿下的感激铭感五内,臣,臣只是……”
“如果不是知道你还是有些良心的话,孤,也不想和你说这些!”李阙冷哼一声道,“你这个人,平时没事的时候,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有了事情就可怜巴巴的!”
柴哲威听李阙这么说,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殿下,殿下,微臣不是在装可怜啊,微臣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你了啊。”
“依靠我?”李阙摇摇头,说道:“那你这次不死,也要掉一层皮了!”
这一次幸亏还没站起来,不然又要跪下来,“殿下,求您了,您一定要帮微臣说说话啊,殿下,微臣和您可是血浓于水的骨肉啊!”
“如今你知不知道此事皇爷爷有多生气?”李阙打断了这些,看着周围,说道:“前天的时候,不良帅和百骑的李武贤和皇爷爷说了一下午的事情。”
“啊……这……”柴哲威大骇,他就知道他这个二舅可不是什么善茬。
“肯定是有人被抓到把柄了!”李阙冷声道,扫视了一眼柴哲威,“你说的其实也没有错,你是孤的人,而且是有用的人,哪怕你是有一些错,孤也应该保你的。”
柴哲威心里大喜不已,“谢殿下!”
“但是……”李阙有些为难的说道,“可要让皇爷爷也知道你还是有用的。”
柴哲威也是聪明人,立刻就闻到:“殿下,是要微臣做什么?”
“过来!”
李阙贴着在柴哲威的耳边,说道:“你呢,最好现在上个奏疏,弹劾路国公,右卫大将军侯君集嚣张跋扈,横行不法!”
咯噔,柴哲威噔了一下。
弹劾侯君集?那侯君集不得满长安的追杀他啊!
“弹劾侯君集?”
说实在的这个事情确实让柴哲威很是为难,武将们和文官们不一样,不会动不动就要上奏疏去弹劾,而且还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找理由呢,天天在皇帝面前说东家长,道西家短的。
武将们要是看不上眼,那就是酒桌上解决的,不然的话就是用拳头来解决的,如果这些都不行的话那么也只能是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这些武将们们都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只要是真刀真枪的打,谁要是能活下来,谁就是老天爷保佑了。
但是也知道大家的命都是来的不容易的,哪怕是大家互相的这么闹着,也不会下死手的怼。
可是如今,太孙殿下居然要他上奏书,弹劾侯君集!
先不说侯君集知道这个事情了会把他怎么着了,可就是他把这个奏疏给递了上去了,他以后再朝中的这些武将里面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毕竟没有武将们会喜欢和一个背后弹劾的人有什么来往的!
而且,柴哲威也不知道太孙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也是太孙殿下的半个外祖父,而且他们那些人都是太孙殿下的绝对支持者们!
“怎么了,你怕了?”李阙冷声问道,“还是不情愿啊?”然后又说道:“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罢了,孤也不喜欢强人所难,但是机会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没有用的!”
“殿下,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不是这个意思啊!臣是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弹劾的话得罪侯君集,不弹劾的话得罪太孙,那边才是最重要的柴哲威心里明镜似的,而且说句心里话吧,他柴哲威也是愿意做一个孤臣吧,太孙殿下的孤臣!
但是这些孤臣最后可没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那,不知道太孙殿下想让微臣把侯大将军到什么程度?”柴哲威想了一下以后说道,“是不痛不痒的那样,还是让他伤筋动骨?”
“你觉得呢?”李阙盯着他,似笑非笑道:“你觉得呢?如果真的这么容易的话,孤找你又做什么呢?你以为孤的东宫左春坊就没用了?兵部的给事中!御史台的御史!这些孤就用不了吗?”
“臣明白了,这个,臣,臣,臣最近听说,听说……”柴哲威支支吾吾道,就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把此事跟李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