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军国大事的主动权出自兵部的话也有利于中央集权,国家的府兵们都是国家的,国家的将领们也是国家的。
不管是打仗的计划,还有军费的花销,都能更加细致了。
而且在褚遂良等的这些文臣们心里的确是不想皇帝一直和武将们来往的太密切。
而且他们也怕李阙以后登基的话,也和李世民一样,是个极其重视武事的帝王。
李世民是个打天下的皇帝,他们没办法,可是李阙,是生长于太平盛世的储君,以后接手的是一个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的盛世之国!
可是他们还是担心李阙万一听了这些武将勋贵们的窜掇来几个大战,哪怕是一次都够呛了,一次来个几十万人的话,那也是够呛的。
这些担心也是非常的有可能的,因为从李阙小的时候,还只是秦王的时候,就跟这些武将们来往密切。
而且他身边的支持者,大多也是武将们,对于武将们也有绝对的亲近之心,
褚遂良现在的这个建议不仅是要把勋贵武将们的活路给堵着了,而且还把一些武将们所期待所谋划的事情,直接断了他们的盼头。
“放肆!”李阙喊道,“皇爷爷说过,军国大事,非武将勋贵们,不可多言!你乃是文臣,是文官!褚学士,退下!”
说着,他背对着来皇爷爷,一个劲的朝着褚遂良挤眉弄眼。
但是下一秒,事情完全就控制不住了,他也没办法了!
民部尚书,兵部尚书,礼部尚书,三省六部的所有长官们,除了长孙无忌那个老狐狸,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弘文馆大学士们一个个的,起码有八成的文臣们都跪下了。
“臣等附议!”
“请陛下把兵权之大权,全部收回于兵部!”
“大唐之兵将,是国家之兵将,各位大臣也都是国家之大臣,岂可杜绝于军事以外!”
“糟了!”李阙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这些文臣们今天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齐心协力!皇爷爷是吃软不吃硬!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朝堂上说这些事情,这不是不给老头子面子吗!老头子现在上了年纪了,可不比年纪的时候了,那么能被人落脸面!真以为老爷子还是那么大度呢?还跟他硬碰硬!”
突然,李阙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因为他看到了这几个大学士,都是挂着他东宫属官的名头的,包括房玄龄也在其中,又都是教育过他读书的老师!
但是李阙的心里又不由得有几分暖意了,“他们这么做说到底未必是为了自己的!”
皇爷爷现在也上了年纪了,这个大唐江山自己坐上去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是为了国家,为了朝堂,为了帝王皇位。
他们这些人当然也不希望看到侯君集的这些事情,又发生一次在朝堂上,自己也还需要为了这些武将们处置而费脑筋!
“呵呵!”站着在李阙的身后,李世民冷笑了一声。
李阙转头,只见李世民正在抿嘴笑着,眯着眼睛扫视着群臣们,“今天!难道是朕出门没看黄历吗?一个个的今天就非要来给朕找不痛快?”说着说着的时候,李世民的眼睛突然睁的大大的了,瞪着大家,“都不想活了?”
李世民的这么一句话,让大殿之中一下子所有人的后背脊梁都发冷了。
那种少年时期就征战天下的霸气,还有这些年来的帝王威仪,李世民的目光扫过的地方,哪怕是再铁骨铮铮的文官武将们都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的。
“难道你们是早就串通好了的?不然怎么的,一个个的,都跪的整整齐齐的!”李世民咆哮怒吼了一声道,在大殿中回荡着,“其他的事情,也没见你们都这么齐心协力的啊,现在都跪着在朕面前,摆出一副死谏的架势!你们想给谁看!想让朕做什么!想朕什么都听你们的?想让朕乖乖就范?”
“你们这不是忠臣!不是犯颜直谏!是要结党营私!”
听着这些话,李阙的心里也是心跳加速了,不管是任何的帝王,尤其是这些明君们,最恨的就是大臣们结党营私的!
而且李世民现在对侯君集他们不满,也是因为他们已经结党营私了,形成铁板一块了!
而现在这些文臣们,也都全部的跪了下来了,还是为了军事上的大事,这不是挑战李二的原则底线吗?
“皇爷爷!”李阙赶忙跪倒在地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知兴替,皇爷爷,孙儿以为,臣子敢谏之君方为明君,皇爷爷从登基之初,就任用魏征,广开言路,也经常议论历代王朝兴衰成败的原因,叮嘱臣下勿惧上不悦而停止进谏,致力纠正前朝君臣猜疑之失,才有如今清明的官场风气!”
“也许他们说的一些事情是不对,但是广开言路,让臣子们敢言,能言,这不正是您所期待的吗?他们敢于进谏,才能有助于君王慎思己过,才不会影响国家大事!”
说着,李阙又:“皇爷爷,您看他们这些人很多都是您亲口夸赞过的忠臣,正臣,贤臣,他们不过是对一件事情都有同样的一个观点而已,个个都是清官,才学能力那都是没的说的!”
“而且皇爷爷英明神武,圣明贤德,平时臣子们对于您也是饱含敬畏之心的,您怎么看,他们都不是结党营私之人,再说了,他们有几个胆子,还能在您面前结党营私,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他们明知道您会生气的,可是也犯颜直谏,先不说他们说的这些事情对不对,说的可行之否,但就他们能够犯颜直谏的这份忠心,也不会是结党营私之人!”
“哼!”李世民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可是,只听李阙继续说道:“依照孙儿的看法啊,他们这么的犯颜直谏,主要其实还是因为皇爷爷!”
“哦?”李世民微微皱眉,问道:“此话怎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