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心里都有些不解,不明白皇太孙殿下为什么要这么说,柴令哲想了一下说道:“殿下,臣等自幼所学的就是排兵布阵,大军对阵的这些,在水战的这些,臣还真是想不明白,但是,我大唐有万夫莫敌之勇气,可开疆阔海,扬帆大海!”
“打住!”李阙看着柴令哲的这幅滔滔不觉的样子,如果不是想到李德骞现在还在这里,李阙真想拿镜子出来,让他好好照照镜子看看。
你?排兵布阵?
你?有万夫莫敌之勇气?
你?扬帆大海?
你就是一个溜须拍马的弄臣,专门负责拍马屁的!
但是这个人,长安的这些勋贵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可是他也好意思说!而且还有模有样的,要是别人不知道什么的,还真被他骗了过去了。
李德骞想了一下,说道:“微臣从小学的都是骑兵作战,但是现在,福建那边,听说折冲府的所有有官职的武官们,都要进宫述职,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是水手,是靠着剿灭海盗,才当上了折冲府都尉的职位的。”
说着,又认真的想了一下,“去年的时候,福建沿海那边有海盗来犯,而且这个人带了两条船,出去了大半个月,最后拿了三五十个的海盗的人头回来。”说着,又说道:“而且微臣还特地去看过了,这些居然是倭人,肯定不是杀良冒功的。”
大唐,水军的将领并没有多少。
李阙问道:“这个人现在还在长安?”
“就在十六卫呢,过几个月回福建,因为述职需要一定的时间!”李德骞说道。
“传孤手教,让他来觐见!”李阙说道,又说道:“此人名字,报上来!”
“孙仁师!”
皇太孙想要见什么人,当然是要赶紧赶快的了。
半个多时辰后,跟着长官来到京师述职的岭南道泉州折冲府孙仁师被召到了宫里来。
皇宫巍峨壮观,磅礴大全,一身便装还来不及换了官服的孙仁师,在太监和宫人的带领下,颤颤巍巍的低着头来到了这。
刚才他还在和同僚们一起喝酒在曲江池边欣赏风景呢,可是突然的听到了皇太孙说要召见,他的那些同僚们一个个的都羡慕嫉妒的不行,那眼睛都嫉妒的红了。
孙仁师心理也是心惊胆战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一个芝麻大小的官儿,居然会得到皇太孙的那样滔天人物的召见。
从宫门进去,皇家的贵气,大气都让这个哪怕在大风大浪上厮杀出来的汉子,也不由得心理打寒战了。
但是想到到头来他的上司跟他说的那句话,他还是紧咬着牙关,把心理的那些忐忑和惶恐不安,硬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殿下召见你,你就是代表我们福建沿海的儿郎们去的,你可千万要沉住气,要稳住,万不可在贵人面前,丢了咱们闽地人的脸!”
跟着太监在宫中的共道理走着。
孙仁师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了,拐了多少个弯,总算是到了东宫了,在东宫的明德殿面前停下了脚步。
穿着重甲的宫城卫士们在搜身,盘问了以后,就有带路的太监在前面走着。
没一会了以后,里面穿出来了一个公鸭嗓,尖锐的喊道:“传皇太孙殿下口谕,福建泉州折冲都尉孙仁师觐见!”
孙仁师抬起头,看着这雄伟壮观的大殿,咽了一口唾沫,大步的走了进去。
大殿之内,李阙现在正坐着在宝座上,笑着和柴令哲、李德骞一起在这谈话。
他们几个正在这说话呢,就看到了一个身高不太高的的汉子,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臣,泉州折冲都尉,孙仁师,拜见皇太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洪亮,空旷的大殿之内嗡嗡作响。
李阙认真的看着那个跪着在大殿门口的孙仁师,个子不是很高,可是身材很匀称,看起来就知道这个人是孔武有力的,而且可能是因为常年在海边的原因,这个人被晒的有些黑,但是不是那种黝黑,而是那种红润中带着黑。
对方今天穿着的是官服,而是一身简单的打扮,看着很是爽利。
“进来吧!”李阙笑道,“你个子不高,但是声音很大啊!”
孙仁师低着头上前,咧嘴笑道:“海上风浪大,没有大嗓子,弟兄们估计是听不到的!”
简单的一话,就表达出了这豪爽和直接,一下子让李阙心里有一种欣赏的感觉。
“赐座,让孙卿家坐下说话!”
孙仁师看到皇太孙殿下态度温和,心里面也没有什么忐忑的了。
一屁股的坐到了凳子上,但是他刚坐下来,就感觉到了两道刀子一样犀利的眼神。
目光之一的主人他知道,就是卫国公府的世子李德骞,平时还负责督促主管他们岭南道的上官。
所以他咧嘴朝着李德骞憨憨的笑着的时候。
要不是太孙殿下在这的话,李德骞都恨不得直接过去把他提溜出来打一顿。
在太孙殿下眼里,他和柴令哲一个是国公世子,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国公,他们在太孙面前都只是半个屁股的坐着,而这个孙仁师却好,一个屁股直接坐上了那个垫子上,有没有君臣之本分啊!
“孤刚刚看过你的任职履历了。你今年二十五了吧?”李阙笑着问道,“从军九年,从一个普通的士卒到四品武官,所有的海盗加起来的人头都有八九十个了,你很不错,孤很欣赏你,你为何从军啊?”
“臣的家里本来就是渔家子弟,从小帮叔父划船打鱼谋生的。”孙仁师越说,双眼越明亮,说话也掷地有声,“没想过从军,就想着自己多攒一点钱,也有个自己的渔船,但是谁想到会碰到那些海盗,臣的叔父和堂弟都被杀了,臣自己也只是侥幸跳海逃生的。”
说着,孙仁师恨得咬牙切齿的,“回去以后,臣越想心里越不服气,叔父对我照顾有加,亲叔父死在了微臣眼前,微臣如果不能为他们报仇,还是个男人吗?臣回去一想,干脆就带着族中的几个兄弟投军去了。”
沿海的地方那边除了海盗之外,还有不少是汉人海盗,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海上讨生活的,一个个的都是彪悍勇猛之前,再善良淳朴的百姓在没了活计面前,也架不住背后可能会做一些无本生意。
李阙接着问道:“杀你叔父的是什么人?”
孙仁师说道:“是一股常年在盘踞在福建这边的海盗!”
“那地方官员不出兵吗?不趁早剿灭?”李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