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组办公室内，老马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低头批改着试卷。
年级主任从门口走了进来，食指曲起，轻叩桌面，“那个，老马，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老马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手边的茶杯，低头喝了起来。
“我把一班的顾言歆调去了你们班，你等会领着她去八班。”
老马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一口水呛在嗓子眼，剧烈咳嗽起来，瞳孔激烈的晃动。
“不是，主任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什么人都往我八班塞啊？”
“哎呀，你这话说的。顾言歆之前可是年级前十啊，你这可是赚了啊。”
老马冷呵了一声，“年级前十他一班怎么舍得放手。”
“好了，你赶紧去把人领走吧。”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抬手指了指门外。
老马面色沉凝，轻轻皱眉，不情愿的开口：“知道了。”
......
八班学生还在奇怪怎么上课五分钟了老马还没来。
班长万洋见状站起身，准备去办公室看看，刚走到门口就跟老马迎面撞上。
看清老马身后跟着的人后，万洋瞳孔猛地一震，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卧槽什么呢，赶紧进去。”
“啊，好。”万洋点点头，余光扫了一眼顾言歆，挠了挠头发转身走进了教室。
老马尴尬地咳了一声，领着顾言歆走了进去。
原本安静的教室在看到顾言歆走进来的时候，瞬间变得跟菜市场一样嘈杂。
“我靠，什么东西啊？我没看错吧，这玩意怎么来我们班了。”
“有毒吧，学校发什么疯啊。”
......
老马拍了拍讲台，沉声道，“好了，安静。”
“你就坐那里吧。”他指了指教室角落里的那个单人座位。
顾言歆抬眸，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间最后一排的时淼。
泛白的指尖狠狠掐进掌心，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她咬了咬唇瓣，心头烦躁极了，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季斯年掀开眼皮睨了她一眼，撇撇嘴：“妈的，真晦气。”
时淼没有说话，单手支着脑袋，低垂着眼眸，在白纸上画着什么，又长又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
终于熬到了放学，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顾言歆强忍着心里的酸楚，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她拎着书包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时淼桌旁，只见有几张A4纸被压在书本下。
她神情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伸手把那几张纸抽了出来，快速塞进了她的包里，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
回到家后，她锁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拿出包里还没来得及看的A4纸。
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原本以为是曲谱，没想到竟然是服装设计图。
看着手里的设计图，她的目光逐渐灼热了起来，如果拿去参赛的话肯定能拿第一名！
只是一想到这是时淼画的，她心里嫉妒极了。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拿起黑色水性笔在所有A4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怎么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内？”云如锦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顾言歆吓得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扬声道：“我等下就出来。”
......
顾言歆整理好情绪后，打开门走到了客厅。
她乖巧的在云如锦身旁坐下，轻声道：“妈，我想明白了，我要成为服装设计师。”
云如锦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前两天还要死要活的去国外治手，怎么现在突然想通了。
顾言歆见云如锦不说话，继续开口道：“今天学校把我调去了八班。”
“什么？他们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我打电话问问。”云如锦眉头紧锁，拿出手机给一中校长打去了电话。
两分钟后。
云如锦将手机扔在一旁，捏了捏眉心，沉声道：“学校那边说你退学的话可以把500万退回来，不然只能在呆在八班。”
顾言歆闻言眼神明亮了几分，拉着云如锦的胳膊，声音颤抖道：“妈，我们退学吧。然后拿着这500万让我去学服装设计！”
“你认真的？”云如锦眼神犹豫地看向她。
“妈，你就相信我吧！我不想活在时淼的阴影下，这比杀了我还难受。”顾言歆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说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云如锦还是心软了，点点头，“行吧，我们明天去办理退学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