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站稳脚跟
众人上前查看，发现账本里清晰地记载了黄掌柜是怎么样，用顾家的钱购买次品，上报的却还是上品的价钱。
一来一去，中间不知道吃了多少银钱！
要知道，这家伙可是把持了医馆十来年啊！
扑通！
黄掌柜双膝一软，直直地跪倒在地，满面惶恐，疯狂磕头。
“二爷！二爷我知道错了！二爷求求您饶我一次！”
砰！砰！砰！
额头一次又一次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很快便洇出猩红的血迹。
顾北秋满面怒色，牙齿咬得嘎吱作响，额头青筋暴起。
他一脚将黄掌柜踹倒在地，冷声道：“王八蛋！把我把他押回去，我要好好审问他，到底吞了我顾家多少钱！”
几名扈从立刻上前，将黄掌柜按倒在地，拖出了医馆。
“难怪以前咱们都拿到些劣质药！”
“这姓黄的太不是东西了！”
“简直该死！”
“多亏了小楚神医，不然咱们今儿个都治不了病！”
屋外，贫民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对黄掌柜破口大骂的同时，看向楚尘的目光也充满了感激。
顾北秋平复了一下心情，目光复杂地看向楚尘。
他万万没想到，楚尘竟然真的会医术，而且看起来比刘福都要高明。
“既然你现在管理这间医馆，那你最好就好好管理。”
“以后每个月，记得要将俸银给家里。”
说完，他便匆匆离去，准备去找人研究一下这个药方究竟有没有用。
随着顾北秋离去，贫民们开始继续问诊。
足足大半天后，看病的人这才变得稀少起来，几乎大半个贫民区的人都赶在今儿来了。
“辛苦姑爷……掌柜的。”刘福亲自泡了杯茶，恭恭敬敬地奉上。
亲眼见识了楚尘的医术，他现在已经心悦诚服，甚至连称呼都换了。
什么，你说黄掌柜？
什么黄掌柜，福源医馆从来没有这号人物！
一旁的丁左明也长出了口气，侧头打量着楚尘，心中无比地震撼。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父亲会提出，要继续观察楚尘。
光是今日表现出来的医术，就已经展现出来了非同寻常的能力。
这等绝顶的医术，放眼整个南江郡都不超过一掌之数！
“以后我就住在医馆里，平日需要诊治的病人还是由你来接诊，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再来找我。”楚尘吩咐道。
他还要修炼，没有那么多时间全都花在医馆上。
至于每个月上缴的银钱，他有其他的办法来解决。
楚尘正准备往里走，丁左明却忽然叫住他，讪笑道：“楚兄，你看我反正闲着也没事，要不让我也留下来？”
楚尘瞟了他一眼：“丁少想留就留呗，和刘老说一声，以后每个月银钱都按时开给你。”
闻言，医馆中的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位可是嘉陵城赫赫有名的恶少啊！
居然来他们医馆打工？
传出去谁信啊！
丁左明却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连连点头道：“好，好，多谢楚兄！”
见状，刘福只好做起了那掌柜的事情，将丁左明的名字添到医馆人员的名单上，心中感慨万千。
自家这新掌柜，真是非常人也！
另一边，顾北秋带着药方，找到另一位医师。
“贺大夫，你且帮我看看这药方，可有什么问题？”顾北秋恭恭敬敬地将药方奉上。
医师颌有长须，面色红润，眉眼狭长，略显刻薄。
他名为贺大山，是叶老年轻时收的徒弟，后来独立出来自己单干，在嘉陵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他接过药方扫了几眼，先是面露不屑，紧接着忽然轻咦一声，眸中陡然爆发出炯炯神光！
“这药方是谁写的？”
末了，贺大山一把攥住顾北秋，神情激动。
顾北秋被吓了一跳：“此药方可是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能写出这等药方的，必是一位传世名医！”贺大山慷慨激昂道，“此前我便说过你身有暗伤，难以治愈！”
顾北秋点头，当年为了治好暗伤他可是遍寻良医，却始终未曾有所好转。
好不容易找到贺大山，求其以药液为自己调理身体，这才苟活到了今日。
“这药方若是真如我所料那般，只需要定期服用，你的暗伤足以痊愈！”
贺大山虽然没有尽得叶老的真传，却也能看出这药方的精妙之处，绝非常人所能写出！
闻言，顾北秋心头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又陷入沉思。
这个废物，竟然真的精通医道？
那为何过去这些年，却从未表现出来？
沉吟片刻，顾北秋想不出来头绪，只是将这件事记在心头，并没有选择向大哥汇报。
万一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自己贸贸然汇报上去，难免会引来猜忌。
到时候让大哥以为是自己不想放手医馆，反而得不偿失！
“此事你且先莫要声张，待我调查清楚，再来与你叙说。”
不等贺大山多问，顾北秋便匆匆离去，准备找人配药试试效果。
……
福源医馆的后方，是一座小别院。
院落里，矗立着一株苍劲的老槐树，槐树旁是一口水井，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菜地已经荒废，随处可见蛛网尘埃。
刘福指挥着几名小厮打扫，添置物品。
“这里原本是掌柜居住的地方，只是以前黄掌柜没有在此地住，所以便荒废了下来。”
刘福转头看见楚尘驻足在槐树下沉思，连忙笑道。
斑驳的阳光透过藤架洒落，在地上铺出斑斑点点的碎金，
丁左明兴致勃勃地跟在楚尘后面，刚跨过门槛，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退出去仰头打量着门上的牌匾，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楚尘环顾四周，点了点头道：“有点破，不过收拾一下就能住，问题不大。”
只不过，他还是眉头微皱，看了看左右，总感觉这个地方有些古怪。
末了，楚尘驻足在水井旁，低头望去。
井口被铁链封死，链条上常年被水汽浸染，满是暗黄色的铁锈。
阳光倒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隐约能看见自己的面容。
忽然，丁左明匆匆走进来，面色煞白地将楚尘拽到一旁。
“楚兄，这里可万万不能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