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航已经逐渐习惯飞机这玩意了。
他甚至有点想学开飞机，自己弄一架开一开。
虽然他可以变鸟来享受飞行，但开飞机想必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万航看着舷窗外飞速远去的上海发呆，忽然有人捅了捅他的肩膀。扭头一看，小猫咪手里拿着薯片问道：“是吗？”
万航毫不客气的把手伸进薯片袋里。
“我说你啊，一般都是让女孩子坐在里面吧？”
“你想坐里面看风景就直说嘛。不过我也想看风景，这样吧，”万航一拍自己大腿，“你可以坐我腿上。”
“做梦！”小猫咪冲万航做了个鬼脸。
万航笑着把目光转回舷窗，他忽然发现下方有车队正在沿着道路向上海城外移动——视力现在比鹰还锐利，从高空俯瞰发现车队什么的易如反掌。
“苏家现在才出发啊，那不是会比我们晚很多时间到位？”
万航说完，小猫咪耸了耸肩：“这也正常，毕竟这次是在林氏的地盘上，他们去早了也没法动什么手脚。我倒是觉得他们居然不坐飞机去这有点奇怪。”
万航没回答，他的目光从东坡企业联合的车队转到车队正在通过的外环区上。
“外环区感觉，人口密度变大了。”他说。
“因为从外围开拓地撤回来了很多人，只能安置在外环区。现在还好，等那些发展了几十年的开拓地的人回来，就要人满为患了。这下提前实现了绿海复兴第一阶段目标，再现上海在失落之战的繁荣。”
万航耸了耸肩。
小猫咪又问：“这荒兽驯化，你有什么想法吗？或者说，你想到该从什么地方下手了吗？”
“具体怎么做还没头绪，不过我们可以先从混入兽群开始。”
“哈？”小猫咪惊讶的看着万航，“什么意思？你要以铁壁龙的姿态进入绿海，融入兽群之中？”
“这是第一步。我查看了神统委数据库里铁壁龙的资料，它们的群落里面有首领的，我只要打败群落的首领，就会成为整个群落的支配者，做到这点之后，再试着带领群落接近人类，和人类相处，让它们习惯。”
小猫咪点点头。
“可是，你进去绿海了，我怎么办？”
万航咂嘴。
“这……本来你不打算跟过来嘛，所以没考虑这方面。现在的话……也许我带着你进入铁壁龙群？这样还能提前让这些大块头熟悉和人类相处？”
“嗯……你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呗，反正我是你的通房丫鬟，你要保护我。”
“喂，你这么说次数多了，以后就真被大家当成我的通房丫鬟了。”
“有什么所谓嘛，反正你又对柴火妞没兴趣。我也对清白的名声没兴趣。”小猫咪不以为然的说，“只要能得到安全舒适的生活，其他都无所谓啦！”
“你真没追求。”
“嗯，我就是这么没追求。”小猫咪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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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站在树梢，头顶的水晶角反『射』着清晨的阳光。她眺望着天际线，等待潜伏在直立猿的石头森林附近的同伴发现的铁鸟群。
这几天直立猿们的铁鸟频繁出动，但都没有向着女孩现在所在的区域来，这次这样直奔这边，总让她有些担心。
难道这些天，自己寻找龙王的行动被人类察觉到了？可是，对方的注意力理应集中在回归派那边才对啊。
或者说，这个铁鸟群的动向，和龙王有关？毕竟龙王第一次被目击，就是在直立猿的石头森林里，说不定龙王和直立猿们存在某种联系。
这时候，铁鸟群出现在女孩的视野里。
很快，轰鸣声也通过空气传来。
女孩观察着铁鸟群，突然，铁鸟们的队形发生了变化，几只铁鸟离开本来的飞行路线，开始降低高度，直奔女孩的方向而来。
她二话不说跳下树梢，在大树的枝干之间来回跳跃几次，轻盈的落到地上，一把拉过就站在树旁边的坐骑的缰绳，翻身上鞍，挥舞鞭子抽了下作为坐骑的荒兽的屁股，于是荒兽载着她在密林中奔驰起来。
铁鸟的轰鸣飞快的变大，很快就到了她头顶上，紧接着女孩敏锐的听到有人从铁鸟上跳下，落进密林中的动静。
错不了，被发现了，直立猿们是奔着自己来的。
——但是在绿海中，你们休想追上时灵的子民。
她整个人都趴在荒兽背上，尽可能的贴紧，同时继续用腿上狠夹荒兽，让靴子上的马刺催促荒兽加速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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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稍微前推一点点。
万航忽然看见下方绿海中，好像有人站在树梢。
就算以他的视力，也只能隐约看见那个人影。
于是他拿起内线电话，对驾驶室说：“右下方七十度，树梢上好像有人影，你们的光学仪器能看到吗？”
很快飞行员回答：“没有发现你说的人影。”
“肯定有，我现在都看到了。”万航一手拿着内线电话的话筒，脸贴在舷窗上，看着右下方，他越来越确定自己看到了一个人影，“降低高度，改变队形。我标出了大概的坐标点，我们过去看一下。”
万航说着在内线电话机自带的触屏上比划了一下。
这时候小猫咪贴上他的身体，也伸个脑袋往舷窗外面看，硬梆梆的骨感胸部压着万航的手臂。
“哪有人影？”
“你看不见的，我的视力都只能隐约看到。”万航捂住话筒的送话端说道。
“可是，密林中只有孤单的一个人影这太不正常了，就算天选者也不太可能一个人在这种密林里。你肯定看错了。”
“可如果那不是人呢？”万航这样说，然后松开按住送话端的手，“驾驶室，我们可能遇到了侍鬼，请你执行我的指令。还有，让天选者做好战斗准备。”
“好吧，做好战斗准备，降低高度。”驾驶室那边传来了飞行员的回应，“需要通知上海吗？”
“不，等我们先确认一下。”万航说完挂上内线电话，他站起来走向机尾的舱门。
小猫咪看了他一眼，解开安全带站起来，准备穿戴机舱里为她准备的动力装甲。
“你呆在飞机上。”
“诶？不要，我要跟着你，这样安全。”小猫咪一口回绝了万航的要求。
万航蹙眉，心想“妈的你明明是我的手下还从我这里拿工资现在居然敢公然抗命？”
不过他没把这话说出来。
飞机在下降了几秒后，速度开始减慢，舱门也随之开启，强劲的风从舱门的缝隙中灌入机舱，疯狂的扯着万航的头发。他从舱壁的用品架上拿出单人通讯及，在耳朵上戴好。
机体完全悬停在空中的时候，舱门也完全开启，万航助跑两步就跃出舱门，穿着动力装甲的小猫咪紧随其后。
其他几架悬停的飞机上，也有天选者跳出舱门，落进绿海中。
万航落地后，先确认通信畅通：“我是万航，听得见么？”
“听得见，时霾浓度很低，通讯状况良好。”飞行员立刻回答，“不过根据时霾预报，再过一小时可能会无法保证通讯，完毕。”
“我们快速的勘探一下，全员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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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通讯中有人呼叫万航：“万先生，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
说实话，万航还不习惯被人叫“万先生”，不过他依然马上回答：“我这就过去。”
片刻之后，他和找到蛛丝马迹的手下汇合。
“您看这里，这是一种小型荒兽的脚印，这种荒兽大概这么高，”林氏的天选者对万航比划着，“个头有点像古代人乘骑的马匹。这种荒兽一般是集群行动，每个群体的个体数量很少低于五十。但是我们没有在周围找到其他个体的脚印，完全没有。”
另一名林氏的天选者接过同伴的话茬：“而且从这一串脚印看，这头荒兽还很健壮：奔跑的步幅表明它正值壮年，脚印的深度和泥土压实的状态，表明它的腿强劲有力，尤其是后腿。”
万航点了点头，亲自蹲下仔细查看地上的荒兽脚印——不过他完全不懂荒兽追踪术之类的专业知识，所以只是做个样子。
然后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会不会是一个侍鬼的侦察兵？骑着坐骑在密林中单独行动。”
两个最先发现脚印的天选者面面相觑，没有回答万航的问题。
万航站起来，换了个问题：“这串脚印从哪里开始的？”
“就从这边。”天选者带着万航往回走了几步，指着地面，“这只荒兽在这里踩下了很多脚印，我们认为它应该在这里停留了很久。但是它到底为什么在这里停留，我们就不清楚了。”
万航抬头观察周围的树木，想找一下拴绳子的痕迹，然而并没有找到。
不过旁边这颗大树，万航抬起头，看着茂密的树冠。
——刚刚那个侍鬼，是不是就在这棵树顶部观察着机群？
沉默了一会儿后，万航说：“我们回飞机上。让通讯专员向上海报告，说我们有可能发现了侍鬼行动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