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凌晨醒来,灿烈睡得酣甜,我躺在他的一只手臂上,而他另一只抱我的手臂已经松了。我本想从沙发上起来回卧室,谁知道脖子却动不了了。我尝试着左右转头,酸痛感便由脖颈蔓延全身,身体的每个细胞都由我这轻微的转动而颤抖。
我又一次的,落枕了。
起初起不来沙发是因为灿烈夹着,现在又因为落枕能起却起不来。我的人生,何止用“悲催”二字能概括。
我僵着个脑袋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睡觉也还算老实,若这时他突然莫名起来地动一下,对我的脖子那可就是灭顶之灾啊!
酸痛感让我无法再次入眠,于是我就那样,睁眼到天明。
不知过了多久,因为不管过了多久对我这颗脑袋而言都是过了好久好久。灿烈紧闭的睡眼已有了松动的痕迹。没一会儿,他缓缓睁眼,然后抬手揉了揉却依旧是睡眼惺忪。待他可以完完全全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恶狠狠的眼神吓了他一跳。他因此身子一顿,他一顿我便跟着一颤……我的脖子还是光荣地遭殃了……
“你怎么了?大早上的演鬼片……表情那么惊悚干嘛!”他打了个哈欠。
我哭丧着脸,道:“欧巴……我落枕了!脖子动不了!”
“哟?”他这表情没有心疼,反倒是同情与不怀好意,“那我是不是可以……”
“欧巴……我现在没有力气跟你闹诶……我真的好想起床,我这样躺着太痛苦了。你帮帮我吧欧巴……”
我一撒娇他便立马心软,这招屡试不爽,百试百成功。但是心软不代表他能“就地伏法”。
“想让我帮你?”他吊我胃口,露出一副贱兮兮的嘴脸“求我啊!”
我瞬间汗颜,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却和我嬉皮笑脸。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我偷偷的给他一记白眼,百般讨好的语气:“求你……欧巴……”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感叹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小心翼翼微微侧过身,用另外一只手托着我的脖颈,然后将我脖子下的那只胳膊轻轻抽离而出。他身子趁机立起来,转而搂住我的肩膀,两手一并用力,将我从沙发上抬了起来。
我挺着脖子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扭曲地说:“你现在这样子特别像企鹅你知道吗?”
我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奇怪的是,损我就算了,这损我之前还带个“扭曲”的表情是怎么个意思。
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我发现灿烈与电视里塑造的形象一点都不一样。大概是因为他的公众形象太过单一,待我接触到他的多样性时,在视觉上便受到了一定冲击。
生活充满了悖论,当你认真起来,面对的可能就是一个笑话。
我没有说话的*,挺着脖子,僵着脸,踱步回了卧室,留他一人在客厅摸不到头脑。
他不甘寂寞,抱着臂靠在卧室的门沿上,一副讨好的语气问我:“你想要干嘛呀?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欧巴!你真的很过分!”碍于脖子的关系,我不好转头便只能背对着他。
他倒是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你……”
“要不我抱抱你好了?”
“不好!”我突然激动起来,随后猛然一个转头,耳边便传来清脆的“咔啪”声。落枕就这样治好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站在远处的灿烈不知原委,依旧是无辜脸:“为什么不好?”
“因为……就是因为你昨天晚上抱着我睡觉才让我的脖子落枕的。你简直就是我的克星!”
他并不因为我过激的言语生气,而是抓住话中的一个小点来发散:“那我们昨天晚上,算不算是同床了呢?”
听到此话,我的脸的温度陡然升高,随即便感觉到耳垂也烫烫的。“同什么床?咱俩昨天分明睡的是沙发!”
“沙发也行啊!你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嘛!一点也不可爱。”说完他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后才想起来我刚刚转头的幅度貌似过大,“你的落枕好了?”
我点点头。
“这么快?”
我虽开心,但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抱怨:还不是因为你……话说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那今天可以去做蛋糕吗?”他倒还没忘记这件事。
我走近他,然后把他身子摆过去,我垫着脚推着他的肩膀往客厅走,边走边说:“晚点去做。现在我要去煮点粥送到医院,我怕李灿炫没人照顾,行么?”
他点头,拉长声音说:“行——既然你那么想当好人,我就勉强让你当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