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舞台被定在《人气歌谣》上。今天的《人气歌谣》来了很多前辈,对我而言都是熟悉的面孔。不过悲惨的是,对他们如此熟悉的我,一定要当做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哎!
在待机室的这一个多小时,除了化妆准备外,还要拜访今天到场的其他前辈。很多人都是我当初拜访过的。比如说,iu前辈,f(x)前辈啦。只是不同的是,上次是灿烈陪我去的,而这次,就变成了李黎这个经纪人陪我去了。
几轮下来都很顺利,前辈们都很照顾我这个新人。不过最受益的还数李黎了,因为做了我的经纪人,可是见到了不少她当初追的欧巴们。我进待机室,她就跟在我身后眼冒桃心。那样子,简直不像是我的经纪人,而像一个小跟班了。不过,在前辈们的待机室做短暂的停留亦很有趣。尤其是和iu前辈,虽然只有短暂的几分钟,但是总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我想,大概也是因为以前见过的缘故吧。
“小蕊妹妹,你一会儿还要去拜访谁呀?”iu前辈和我面对面坐着,微笑着问我撄。
“呃……”那两个人的名字从我嘴里说出来,始终都很艰难,“是宋智真和朴灿烈。”
“哦……”iu前辈想了想,“听姐一句劝,日后出道啊,离宋智真远一点。”
“怎么了?”我十分好奇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因为在我心里,iu前辈不是那种能在别人背后说话的人。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压低嗓音对我说:“过来人的经验。以前我们关系很好的,但是自从她一年后火起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脾气反正挺古怪的。偿”
“可是……”我开玩笑,却带着自嘲的口吻说,“这么骄傲的人,都有人爱呢。”
不傻的人都知道,我指的是灿烈。
可是只见iu前辈摇摇头,若有所思地告诉我:“我可不这样认为。爱不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这些外人呀,就是雾里看花。”
我听得云里雾里,笑着问:“iu前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呢?”
这时候,iu就成了一个大大咧咧的大姑娘,开心地对我说:“因为我觉得咱俩气场特别合啊!”
我笑了笑,埋头不说话。气场合的缘故我可比她要清楚多了。又说了点别的,我这才离开待机室,朝宋智真和朴灿烈的房间里走去。
他们两个的待机室在一个房间,因为一会儿他们要情歌对唱。我在走廊上往他们方向走的时候,都能清楚地听到心碎的声音。我曾设想过一百种相遇的方式,却没想到这一百零一种。
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他们眼前,才不会显得太过突兀和狼狈?又以什么样的态度离开,背影才不至于显得太过狼狈?!
这短暂的距离,根本让我没有时间将这么多问题想得那么清楚。转眼便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我在门口徘徊着,踌躇着,就是不敢抬起手来敲敲门。看我这样纠结,李黎默不作声地伸出手使劲捏了捏我冰冷的手指,然后小声说:“没关系,有我在你身边。”
我非常感动地朝她笑了笑,笑得特牵强。
可是,李黎的安慰与鼓励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除了恐惧,我甚至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我就这样在房间门口走来走去,就是不敢勇敢地踏出一步。当我在酝酿完情绪,立正站好并做了无数个深呼吸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两个人同时愣在了原地。
梦寐以求的人啊,无数个午夜梦回渴望抱住的人啊!此刻,他就站在我面前,低头凝望着注视着我。
不过,他的眼神,似乎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温柔。仔细一看,还能看出眼里有很大的怒意。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多久。李黎觉得不妥,赶紧扯了扯我的衣角。我会过神,心里却开始小鹿乱撞起来。
“呃……灿烈前辈,那个我是新人张小蕊,这是我的送给您和智真前辈的EP,请笑纳。”我吞吞吐吐地将专辑双手呈上去,眼睛乱飘,就是不敢看他。
他无比淡定地“嗯”了一声,眼神冷峻地接过专辑,然后侧着身离开了。我和李黎有些尴尬地杵在门口,叫宋智真一人正抱着手臂在房间内走过来走过去,十分烦躁。看样子,二人是吵架了?
宋智真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瞪了我一眼。不知为何,看到她的眼神,我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来,特想冲进去给她一巴掌。李黎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这个眼神,赶紧一边拉着我,一边对宋智真说:“嘿嘿,这是我们家艺人。打扰了,打扰了。”说着,便一把关上房门,拉着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拉我干嘛?”我一边走,一边挣脱开李黎的手。
“我不拉你,你是不是就要冲上去打人了?”她振振有词。
我猛然停下脚步指着她,想反驳却又觉得心虚,只好回到自己待机室,小声说:“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嘛?”
“你小气不小气,你心里最知道。”她噎我。
我生气般地坐在沙发上,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委屈。一年多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他甚至都没有好好地看我一眼,或是象征性地说一句话。他就这样冷峻地走开了,眼里没有任何其他人。就这样决绝地走掉了。
也对,我的面貌改变了,他怎么认得到我呢?
不对,从始至终他都把我当做是宋智真,认不到我本人,也不奇怪吧。
哎,这样莫名其妙的纠结,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呢。
李黎一副看破所有的姿态坐过来,然后拍拍我的脑袋,像个大人一样安慰我:“好啦,不要想啦。今天是你的出道舞台,你想带着怨气给观众展现一个糟糕的自己吗?况且,你的海报发出去的时候,因为你姣好的面貌,你可是受到了很多关注,你想让大家说你是花瓶吗?”
听李黎这样说,我抬起头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瞬间瘫在沙发上,一边摆腿一边小声叫唤,以此来发泄我的不满。
再见面,竟这般陌生。
上台之前,王嘉尔特意亲自来看我。看见他后我有些喜出望外,因为今天的《人气歌谣》他并不在嘉宾之列。他买了一枝向日葵送给我,说是祝愿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我接过他送的花,打趣道:“今天,真是来看我的?”
他憋嘴,反问我:“不然呢?”
我不怀好意地上前顶了顶他的肩膀,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他心虚地看了看李黎,然后冲我挤眉弄眼一阵后再狠狠地瞪我一眼,最后再做了个割喉的手势,威胁我并向我示威。
我哈哈大笑一阵,心里却无比地心虚。毕竟他曾经喜欢的宋智真,是我扮演的。所以我这是相当于在用另外一个人,开自己的玩笑。想想都觉得有些别扭。
“不过我说,刚刚看你很崩溃的样子啊!谁招我们家小丫头生气了?”他打趣道。
我想都不想想刚刚的事情,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脑袋里挥之不去灿烈刚刚的眼神。说不清什么感情,总之就是伤心。
“没什么!”我嘟囔着。
“不过,”他玩味似的看着我,“我一来,你好像就恢复了好心情。看来,我的功劳很大啊!”
我给他一记大大的白眼,不留情面地说:“少自恋了!那是因为你长得喜庆!”
他滴溜溜的两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看他这表情,我这才“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然后摇摇头,别过头不去看他。
和王嘉尔与李黎打闹了一阵,终于轮到了我上场。我的出道show走的是深情路线的。没有花里胡哨的舞蹈,是纯技巧的演唱。迂回曲折的高音就是为了震住在场的所有观众。这对我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因为我嗓子的条件天生就好,唱起高音来更是手到擒来。而这一点,跟宋智真正好有异曲同工之妙。我想,这也是gyp为什么会签我的缘故吧。年龄相仿,实力差距并不悬殊,更重要的是,我们曾经连面貌都一样。这样看来,我应该是最能与她同台竞争的了吧。
升降台在一片掌声中缓缓升起,周围都是以前金黄色的灯光在我眼前闪耀。我站定,享受着伴奏的音调,然后开口歌唱。
在力即将唱高音的时候,我感觉我的丹田积蓄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即将迸发。随着副歌部分的到来,我丹田一紧,完美的高音便从喉部喷涌而出。迂回曲折,酣畅淋漓。
台下的观众开始鼓掌,都在为我的高音而喝彩。
一曲终了,台下的观众再次爆发热烈的掌声。我鞠躬,下台,心里万分满意。这次的出道show,跟两年前的相比,要有影响力多了。
下台后,很多前辈分分传来祝福的话语。本来事后还有聚餐,但为了避免和宋智真见面,李黎就帮我拒绝了这个小型的聚会。相信这个出道show出来之后,很多明眼的人就都能看出来,我和宋智真未来会成为很强劲的对手吧。
下午是发布会,发布会开完后有一个记者问答时间,设在公司的会场举行。因为《人气歌谣》的缘故,会场突然到了很多没有邀请的记着和平台,他们都聚集在一起,等我出场。
我觉得,这次的出道定位非常的成功,当然,这与我的开场秀也有很大的缘故。在这个脸盲的国家,唱跳结合早已不是什么新颖的模式了。在这么多大同小异的组合中,突然来了个飙高音的歌手,那可谓就是鹤立鸡群呢。
发布会的时候,我遂了王嘉尔的心愿,穿着那条红色的裙子坐在了无数个摄影机前。到底记者问答时间,记者们见我出来,纷纷迎上来,一个二个都像挖到独家一样。
“小蕊老师,请问可以说说您现在的心情吗?”
我受宠若惊地看了看那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他中年男人,一看就知道比我大许多,竟然叫我老师,真是不敢当。
于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纠正他:“不要叫我老师,我还刚出道,是个新人呢。说到心情,现在感觉还蛮微妙的。”
“您知道吗,您一唱完那首歌,theone就评价您是铁肺,说您很有潜力呢。对此,您有什么看法吗?”
我再次受宠若惊:“theone前辈真这么说?我的天,好幸运啊!我特别喜欢theone前辈。他在参加《我是歌手》的时候,我一期不落地全都看了。”此刻,我对着镜头,无比真心的说,“谢谢前辈,我会好好加油的。”
“很多solo歌手刚出道都会经历一段低谷期,这几乎成了一个魔咒。不过今天看您的表现,似乎有望打破这个魔咒呢。”
“谢谢。但愿吧。”
“那除了做音乐,您还有其他什么想做的吗?比如说拍电视剧啊之类的。”
我抿嘴想了想,道:“拍电视倒是还没想过。不过有可能的话我会希望自己能做综艺呢。因为我自认为我综艺细胞还不错。哈哈。”
听我这样一说,记者们都纷纷笑了起来。
“如果可以做综艺,您一样参加哪个呢?”
“我在中国最喜欢看的就是《我们结婚了》和《roommate》,如果能参与进去的话,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如果非要您二选一,您会选择哪一个?理由是什么呢?”
“当然是《我们结婚了》!”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因为没有结过婚,所以想体验一下婚后生活。”
记者们再次笑了起来。
李黎站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她凑到我的耳边轻轻说:“不要有问必答,不然就没神秘感了。”
说完就给朴乔乔传递了一个眼神,朴乔乔一点头,替我挡掉了所有记者。然后说:“好了好了,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我们还赶时间,希望大家让一让。”
“诶,还没问完呢,怎么就走了?”后面一点的记者赶紧拥上来。
一些人放大嗓音继续问:“请问您想和哪个男明星合作呢?”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李黎和朴乔乔在几个保镖的护送中,离开了现场。
哇塞,出道第一天,就享受到了众星捧月的感觉。不赖!
“小蕊姐,你要火了啊!”李黎一边刷着平板电脑,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正在做造型的我。我因为正在烫头发,头顶的电器让我无法转头,于是只好转转眼珠子去看她。
“怎么了?”
“MBC电视台要找你参加综艺,你接不接?”她从平板后探出个脑袋来,用恳切的眼神盯着我。看她这样子,是很希望我去参加咯?
“其实现在这大好势头,特别适合去做音乐。但是呢,我又特意希望去做综艺,所以说,我应该会接吧?”我带着极不确定的眼神回答她,“不过,是什么综艺啊?”
“嘿嘿,MBC遂了你的心愿,特意邀请你去参加《我们结婚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袋有些懵,没想到MBC那边的动作这么快。我前几天刚对媒体说想参加《我们结婚了》,今天就收到了邀请。可是,我那可是为了糊弄媒体,才随意说的一个综艺啊!要说想上,何以见得。
“你怎么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啊?”李黎不解。
我对着镜子里的她给了一记白眼,道:“官方言语,糊弄媒体。你还真当真了?”
她有些惊讶地对着我,随后又摆出一副看透我的表情:“行啊你,出过道的人就是老套。真是阴险狡诈。那你到底上不上,不上我帮你推了啊!”
“上啊!干嘛不上!提高知名度的事情都不做,我还想不想称霸娱乐圈了?”
李黎奸笑了几声,随后站起身来,双手加大力度地拍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弯下身子与我头对头,看着镜子前的我说:“怎么,现在你敢照镜子了?对自己的新面貌,还满意吧?”
我使劲不耐烦地抖动肩膀,让她远离我,道:“起开起开,烦死了一天。”
她噘着嘴耸耸肩,然后继续坐下来看平板,“那我给你接下来了啊!”
我不去理会她,而是对着镜子认真观看起了自己的脸。嗯……和以前相比,是立体了许多。可我常常在某个时间段,会觉得自己这张脸特别别扭。至于哪儿别扭,我也说不上来。每个五官明明整得都特别自然,但是组合到了一起,就是有些看不惯。难道是因为我自己知道这张脸是整出来的,所以会觉得特别假吗?
哎。管他呢,反正没人能看得出来。
李黎帮我接下了MBC的《我们结婚了》,于是我们便和导演约在了某天下午谈合同。而那天我刚好有一个拍摄任务,就十分不好意思地迟到了。这第一次和导演谈事情就迟到,多少有些不应该,更何况我还是一个新人。于是结束拍摄任务过后,我连服装都没来得及换,就赶紧赶到了约定好的任务。
《我们结婚了》的导演是宣惠润,是个中年女人。以前我在新闻上见过她几次,本人比报纸上更加瘦下。也有可能是《我们结婚了》现正蒸蒸日上,她操了不少心吧。
一见到她,我就非常不好意思地迎上去,连连道歉:“导演,非常不好意思。我们上个任务结束得太晚了,我迟到了。真的特别不好意思。不要生我气哦!”
“哪里会。我们都理解的。”待我和李黎坐定后,她继续说,“小蕊现在这么火,工作当然忙啦。你能同意来参加我们的综艺,我们还觉得很意外呢。”
我脸上在笑,心里却十分尴尬。这一上来就互相吹捧,真的好吗?不过这也是导演忽悠艺人参加活动的惯用手段吧。以前遇到过不少次,见惯不怪了。
“那,我们现在可以正式谈综艺的事了吗?”我想快速进入主题,因为晚一点还要开关于录制新专辑的会。
“好的,没问题。”她说着,然后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推在我的眼前,“这是合同,里面有所有的注意事项和片酬。”
李黎拿过来,替我一条一条仔细看。
“小蕊,你有男朋友吗?”导演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问得我莫名其妙的。
“没有啊。”我觉得十分奇怪,“难道有男朋友就不能参与录制了吗?”
她笑:“没有没有。其实有的话也可以参加的。但是在录制期间最好不要出现你和男友的新闻,不然观众会接受不了的。”
“放心好啦!”我给她打了一针定心针,“我没有男朋友的。”
导演眼神闪烁了一阵,一副八卦的样子:“那,小蕊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我毫不避讳地告诉她,“喜欢的人,马上就要结婚啦!”李黎反弹般地转过来,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示意我,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不许说!
导演的眼神立刻就有点暗淡,带着同情与不好意思,道:“呃……对不起啊!”
“没事儿!”我强装淡定,“过几天,我不就有假想男友了嘛!”
最后又和导演讨论了一下拍摄事宜。虽然我很想提前知道参与拍摄的人都有哪些,毕竟我韩剧看了那么多,垂涎欲滴的欧巴可是一打啊!要是遇上了我曾今的男神,那该有多幸运呢!不过扫兴的是,导演这边的保密工作做得异常好。不管我如何诱惑她,她就是不说一个字,连个标点都不说一下的。
虽然对《我们结婚了》的热忱只是我糊弄媒体的挡箭牌,但是突然让自己多了个男朋友,而且这男朋友自己还不知道,这自然会有所期待。当然,更多的还是好奇呢。因为导演说,这次的配对,是考虑了各方面因素最合拍的两个人。有可能这个人我不认识,也有可能是我在韩剧里见过的欧巴,反正总结一句话来说,就是,让人意想不到。
李黎看过合同后,冲我坚定地点点头,意思是:可以签!于是,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当场签了合同,这件事也就拍案了。
回去的路上,李黎似乎比我还要开心。她开心的理由很简单,就是这次的片酬不少,按照经纪人的比例,她又能赚一笔不菲资金。
我在心里笑她,这个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