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休息了好几天,剧本依旧没有修改好。首尔那边也没有催我回去工作,所以我依旧待在釜山。灿烈除了吃饭出来,其他时间都待在卧室里。有时候他会和裴在宇交流几句,但就是不会跟我说话,仿佛将我隔绝了一样。宋智真也一次都没有来,不过估计是走了。人家也有工作,更何况,作秀也不是她的主要任务啊。
不过我发现,最近大家似乎都特别喜欢玩“突击检查”。宋智真这个不速之客离开了,王嘉尔这个不速之客却来了。不过,这次可不是录节目,他是自己一个人开车来的。本来想是探班,谁知道我们却在公寓里一直休息。
特别巧的是,他来的时候正值饭点儿。我们刚刚将外卖摆好,他就敲门了。裴在宇见了王嘉尔,很恭敬的样子,毕竟是同一个公司的前辈。我们一行人坐在饭厅里都愣了,没想到王嘉尔会突然来访,而且,还是空着手来的。
他先是象征性地很灿烈和李灿炫打了招呼。他对灿烈的态度很表面,大概是因为,曾经的他和灿烈抢过我……不……是宋智真吧(毕竟,王嘉尔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
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然后很自然地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怎么来了?”不知为何,看见他我异常激动,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当然是来看你了!”他看了桌上的饭菜一眼,继续说,“怎么吃上外卖了?多不健康!”
李灿炫夹菜的手一滞,然后抬头盯着王嘉尔,继而恢复正常,夹起一筷子菜就往嘴里送。眼里还充斥着无名怒火。灿烈倒是挺坐得住,他端着饭碗,淡定地一口一口地吃着饭。
裴在宇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也继续吃。
此时,裴在宇没心没肺地吃着菜,李灿炫怒气冲冲地吃着饭,朴灿烈淡定自若地吃着饭……王嘉尔,却拉着我开始说东说西,也不知道是对我真的想念,还是做给灿烈看的。总之,整个气氛都特别尴尬。
“对了,你去吃海鲜了吗?”他突然问我。
我喝了一口饮料,漫不经心地回答:“刚来的时候忙的要死,怎么可能有空去吃海鲜啊!而且,看看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也不想想,哪儿时间去吃海鲜啊!真是想得美。”
他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然后问我:“要不,今天我带你去吃吧。我开车来的,很方便。偿”
灿烈一愣,但是他还尽量保持着自己的淡定。他看了看我,意味深长的样子,然后低头继续吃饭。我本想拒绝,毕竟刚刚吃完饭又跑去吃海鲜,想想都觉得难过,这身上得多长多少肉啊!可是转而又想到灿烈刚刚那轻微的反应,像吃醋又不像是吃醋,拿不准,所以我就更想试试。如果他真的吃醋了,我跟王嘉尔出去,那岂不是更能让他生气。
所以,经过我短暂的深思熟虑后,我同意了王嘉尔的请求。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再和王嘉尔一起出门。
王嘉尔一边将我往门口拉,一边用嫌弃的语气:“穿这么好看的衣服,怎么都不知道化化妆啊?”
我不以为然:“在你面前,我还需要化妆吗?”
他满意地一笑,然后我们就欢欢喜喜地出了门。
冬天是吃海鲜的淡季,不管是河水还是海水都结冰了,能打捞上来的海鲜都不多。更何况,我们现在在郊外,要想吃到正宗的海鲜,还必须开车开到市中心去。要浪费不少时间,虽然王嘉尔觉得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可不希望跑那么远,只为了吃一顿海鲜。
所以,在我的要求下,我们就随便在路上找了一家海鲜馆。虽然没有市中心的高大上,但是屋内的装潢还是不错的。特别适合年轻人去,尤其是小情侣或者一对闺蜜去吃。想到这儿,我就特想有朝一日,能和灿烈一起出现在这里面呢。
王嘉尔有点不放心,一连问了好几遍,真的要在这儿吃吗!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他有些担心这店里的卫生问题,虽然这打扫看着很安静,就是怕它里面的厨房会脏得一塌糊涂。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并让他定心,说:“小地方,也可以发现美味。”
他无情地给我泼冷水:“不是所有美味的东西,都是干净的。”
我恶狠狠地瞪他,说带我出来吃海鲜,可事儿还那么多。婆婆妈妈的,跟个老人一样。
等我们吃完海鲜,天已经黑了。回到家后,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不……只是发现裴在宇和李灿炫消失了,我并不能确定灿烈到底在不在家。我给裴在宇发短信询问情况,他说,他跟李灿炫出去玩了。
这俩人……最近联系很密切啊!
王嘉尔在客厅呆了一会儿,便说要离开。
“你住哪儿,明天我去找你。”我把他送到门口。
“我回首尔了,明天还有工作呢。”他从门口的衣架取下自己的围巾,“你看看你面子有多大,我可是挤时间来找你的啊。”
我双手合十,虔诚地说:“万分感谢!”
“就这样?”
“不然呢?”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然后无奈地摇摇头,离开了。他这样一走,我就又要无聊起来了。
送走王嘉尔过后,我关掉电视机准备上楼睡觉。可刚拿起遥控器,灿烈的房门便打开了。灿烈插着兜从里面走出来,紧接着,宋智真跟在他的后面。
她竟然还没有走?是什么时候来的?不会这些天,她都待在灿烈的卧室吧!可不对啊,他在他的卧室里,怎么一点儿动静儿声响都没有呢!
灿烈依旧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但是宋智真经过我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瞟了一下。灿烈将她送到门口,然后再淡定地与我擦肩而过,进入到自己的卧室里去。
什么意思嘛!简直是莫名其妙!在他和我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我的大腿根部,竟然没理由地痒了一下。
洗澡的时候还觉得莫名其妙呢,自从上次晚上撞见他一个人回公寓,发生了点儿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事情过后,他就一直不理我。话不多说,连个标点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温太高,我越洗越乏力,而且大腿根部像被蚊子咬了一样,竟然痒了起来。搞得我整个人都有些难受。于是赶紧洗完,赶紧回房间。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乏力的感觉没有了,不过大腿根部倒是一阵一阵地又痒了起来。撩开睡衣一看,大腿根部果然有个黄豆大小的,像被蚊子咬了一口的豆豆。真是奇怪,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蚊子,而且还穿过我厚重的裤子,不偏不倚地就咬在了这么尴尬的位置。可是,这痒的感觉却和蚊子不怎么像。被蚊子咬是痒痛感,而我这个呢,痒,纯粹的痒。
这样纯粹的痒,就给人感觉很痛苦了。
我又挠了几下,不耐烦地再次掀开睡衣一看,从刚刚那个红肿的小豆豆,又延伸成了一片。不是那种一颗一颗的,而是一片。紧接着,我的大腿和小腿相继痒了起来,只要我去挠它,过一会儿就会起突起的一片在我相应的位置。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仅难看,最关键的还是痒。
我赶紧给助理发信息,把我的情况都汇报给了他。助理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后,也不敢确定是什么。只说现在让我先用药膏缓解痒的感觉,然后明天一早去医院。因为现在也很晚了,村庄里应该是没有医院的。
“哪儿有药膏?”我问他。
“在急救箱里。”
“急救箱在哪儿?”我再问。
“急救箱不是我整理的,是灿烈的助理收拾的,应该在灿烈那儿。”
看到这句话,我心都凉了。急救箱在灿烈那儿,那我怎么去拿!一想到他最近对我的态度,我怎么好意思过去问他呢。还是忍一忍,明天去医院吧。
然后我强迫自己用睡觉的方式来遗忘这件事。可是我却总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却硬生生地被痒醒了。最痒的地方已经不是腿部了,而是腰间。我掀开睡衣,腰部也蔓延了一片。而且凸起的部分,温度还比其他的地方要高。
我实在忍不住了,这感觉让我无法再抑制。我跑过去敲灿烈的房门,没有应声。也对,这么晚了应该是睡了吧。不过我下意识地去扶把手,一使劲,门竟然开了。
这个人,难道睡觉都不锁门的吗。
果然是睡了。除了壁灯在角落的光亮,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不过透过微弱的灯光,灿烈睡得很憨甜的样子。
急救箱在书桌的隔层上。我不能全部抱走,不然会被怀疑的。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急救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药膏。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房间。
在我经过灿烈床的那一刻,我的手腕突然被某人一拉,灿烈立刻就坐了起来,然后,我就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
“大晚上不睡觉,跑我房间来干嘛?”
“我……”
“嗯?”他一个反身压下来,然后整个人都压在了我的身上,“难道是想和我发生什么?”说着,便一把掀开我的裙子,手便顺着我的大腿往上摸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何,他摸我的手一滞,然后放开我,打开床头柜上的灯。
我趁机赶快用裙子遮住我露出来的腿。谁知他却抓住我的手,然后再次将所以撩开。那一片又一片突出来的小东西看得我触目惊心。他低下头来看我,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止痒药膏上。然后抓住我的手腕,用不容回绝的口气说:“跟我去医院。”
医院离我们这儿很远,不过好在村子里有诊所。大晚上地把诊所里人叫起来,多少有些尴尬。一个年龄很大的女人看了看我腿上突出的东西,问我:“刚刚吃什么了吗?”
刚刚?刚刚在睡觉啊,怎么会去吃东西呢……哦对!我和王嘉尔吃了海鲜。
“我吃了虾。”
“上过厕所吗?排便?”
“上过了。”
“大便干燥吗?”
“不干燥……挺……稀的。”
女人在病历本上潦草地写着什么,然后一边写一边说:“海鲜不干净,最近很多人都出现这个状况。是湿疹,过敏引起的,不过还好你这个不严重,过两天就会消下去的。我给你开一点药,三天的量。不过药物有催眠的成分,吃了,估计没什么精神。”
“那怎么缓解痒的感觉呢,我太难受了。”
“可以烧点热水,然后用毛巾沾上热水拧干敷上去,”说完,女人便起身去拿药了,她一边拿一边说,“对了,你不要去挠啊。”
要我不去挠,怎么可能忍得住呢。这个可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明明知道那样做不好,但还是会那样做。因为那感觉刺激了我的神经,而神经不受控制。
灿烈无情地打了一下我还在挠痒痒的手,呵斥道:“让你不要挠,你听不见是吗?”
“你凶什么啊?我是病号诶!”
“你是病号你有理了?”他敲击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不是要吃海鲜吗?吃成这样了,看你以后还吃不吃!”
我看着他,竟然下意识地笑了起来。他问我:“你笑什么?”
我转过头去,否认:“没什么。”
我笑的是,他终于肯理我了!一连那么久不跟我说话,我心里难受得要命。不过,要是让他知道了我的想法,我多没面子啊!
在诊所里拿完药回到公寓,吃完药后的我便睡意袭来,然后便没心没肺地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隐约地感觉到,有人掀开了我的衣服,然后用热热的毛巾,在擦拭我的身体,很舒服的样子。紧接着,大腿局部的地方,被覆盖上热热的东西。
是什么……我不知道……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我在被窝里被捂得严严实实,周身都烫得厉害,不过没有发烧。额头处有汗流下来,多得就好像洗了个头一样。我想挣扎着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人压着。
灿烈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他趴在我的床沿,睡着了。他身边有几个脸盆,里面有水。有一个盆子里,还泡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东西,那些突出来的东西已经消了下去。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不过……奇怪的是,我身上的睡裙,竟然被换成了男士的睡衣。我看了看正在熟睡的灿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衣服,不会是他给我换的吧!
我像受了重创似的,“轰”的一下倒在了床上。眼睛一闭,生无可恋。
睡意再次袭来。等我再次醒来,灿烈正拖着脑袋,含情脉脉地盯着我看。一睁眼就看见这么炽热的目光,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往被子里缩了一下。
“你干嘛呢?”
“看我心爱的姑娘,不行吗?”
真是个脾气难以捉摸的家伙。前几天还对我不理不睬,现在竟然这样明目张胆地跟我说情话,还说得这样地顺口。好像前几天我们一点儿矛盾也没有似的。可是不对啊……我们前几天,根本就没有矛盾啊!可是他为什么不理我呢?!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前几天为什么不理我?”
“你管我。嘴巴长我身上,我想很谁说话就跟谁说话。”他回应我,竟是一副傲娇的模样。
我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记大白眼,指着自己身上的睡衣问:“你的?”
“嗯……我的。”
“……”我的表情有些扭曲,“你给我换的?”
他点点头,满不在意的样子,“不然呢……又不是没见过,你紧张什么?”
虽是这样说,可我依旧有些尴尬加害羞。干脆将脑袋蒙进被子里,一点儿也不想出来。他似乎露出了笑容,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人隔着被子用力地摸了摸,然后他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我从被子里钻出来。周围的一片狼藉已经被他收拾好。穿着他的睡衣站在穿衣镜前左右看了看,还若有所思地闻了闻这衣服上的味道。是我熟悉的气息。以前的我,也是这样穿过他的睡衣呢。
下楼的时候,发现灿烈正在为我准备早餐……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准备午餐。因为墙上的时钟为,中午十二点整。他戴着粉红色的围裙,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忙来忙去。我趴在栏杆处,故意问他:“你知道我身体过敏,还让我穿你的睡衣,如果衣服不干净,我再次过敏了怎么办?”
他一边忙着手头的工作,一边回答我说:“你是体内过敏又不是皮肤过敏,哪儿那么金贵啊!更何况,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穿本少爷的睡衣呢。”
“自恋。”我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转而发现公寓里安静得可以,裴在宇和李灿炫都不见了。李灿炫是没什么,她经常性地不在,不过裴在宇嘛……今天怎么也不在呢!于是问他:“裴在宇去哪儿了?”
“和李灿炫出去玩了,”见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淡定地解释,“他们俩最近走得很近,俩人聊得很投缘。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你别在那儿站着了,下来吃饭。”
我跑下楼,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当然,灿烈的厨艺我是不敢恭维的,但至少卖相还过得去。我吃了一口,嗯……和以前的做饭水平没什么差别。我忍不住地抱怨了两句。谁知道,他却一本正经地说:“别抱怨!再抱怨,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房间,都贴上本少爷的出浴照片。”
我咽了咽口水,收起眼里的桃心,正直地告诉他:“你的身材又不好……我又不是没见过……”
听了这句话,他哑口无言。貌似是被我噎到了。他有些语无伦次地想说什么,小幅度地指手画脚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低头乖乖吃饭。我心里想笑,一向淡定的朴灿烈也有被我噎的一天?!
“剧本到底写好没有啊,慢死了……”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天天待在公寓里没事儿干,也不是个事儿啊。本来挺忙,突然慢下来,起初还觉得特别爽,但是时间一久,整个人都慌了。
“小蕊。”他轻轻叫了我一声。
“嗯?”
“张小蕊!”他又叫了一声我的全名,“你要珍惜咱俩一起拍戏的时光哦!”
我的脸一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可谁知道他竟然说了这样一句没有营养的话。我黑着脸看他,摇摇头,
“神烦你!”
“我说真的呢!”他说得很认真,“我在一本正经地跟你说!”
“干嘛?你想拍完这部戏就逃脱我啊?”我一边喝汤一边说,“也不对啊,什么叫逃脱我呢!我又没有抓你。而且……我为什么要好好珍惜啊!我也太没面子了吧!”
“你已经放弃我一次了,难道你还想放弃我一次吗?”他放下碗筷,死死地盯着我。
我抬起头,对上他狠狠的眼神,整个人都一愣。“你怎么老提这件事啊?!我当初离开肯定是有理由的啊!你想面对着两个宋智真左拥右抱吗?”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在竭力地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然后拿起碗筷准备继续吃:“好啦……我不想跟你吵……以前的事儿,咱俩黑不提白不提。以后呢,咱俩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行不行?”
“你现在说话怎么浓浓的一股江湖味道啊……还有啊,谁要跟你相亲相爱一家人了?也不知道昨天谁把女朋友带回公寓的。秀恩爱也不是这样秀的吧,故意的吧你是!”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秀给你看!”
我顿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