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绮和孙梓搬进了梧桐巷的一个小院,房子是段辉命人帮他们租住的。
他们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埋怨对方呢,不妨忽然听闻有人轻叩院门。
孙梓疑惑的去开门,意外见到段音离主仆俩站在门外。
他愣住:“……是、是你们!”
“谁呀?”孙绮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了同孙梓一样惊讶的表情:“你们怎么来了?!”
段姑娘一歪头,笑容明艳堪比九天的月华。
她先是丢下了两包银子,接着三言两语便将那兄妹二人忽悠的找不着北了,深信是段峥命她前来,欲将孙绮接到城外庄子去住收为外室。
于是他们忙找来屋主退了院子,又得了一笔银子。
可屋主前脚刚走,后脚那主仆俩就变了脸。
拾月劈手夺过孙绮手里的三包银子,冷笑道:“还做梦呐!醒醒吧!”
“你做什么?!”
段音离:“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害了我娘亲?还是你当真以为你嗓子坏了是受了凉?”
“你……”
“我爹没要收你做外室,城外也没有什么庄子给你住,你的嗓子也没有好,不多时便会彻底变为哑巴,你之前在画锦堂的罪都白遭了。”
“你!”孙绮怒不可遏,却急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会命人将你送到勾栏院去,日日为人取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孙绮一听这话,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竟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段姑娘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幽幽道:“这样就晕啦……原来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真没意思……”
她转而看向一脸惊恐的孙梓,忽而又来了兴致:“至于你嘛……就卖去当小倌吧,虽说凭你的样貌卖不了几个钱,但苍蝇腿儿也是肉嘛。”
话落,又倒一位。
拾月蔑视的轻嗤:“切!不愧是个孙子,真没出息!”
段音离:“趁着还未宵禁,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他们。
竖着埋,把头留在外面。”
段音离伸手,只见掌心躺着两粒嫣红的小药丸:“把这个给他们服下。”
此药名为“浮云散”,外面是毒,里面是蛊,服后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体内似有千百条虫子在钻,又痛又痒,直至肉身被蛊虫消磨干净,了无痕迹。
这药十分阴毒,段音离并不常用。
但孙绮既触了她的逆鳞,她便要让对方清楚的感受到千般痛苦、万般折磨,最终绝望的死去,这样她觉得才算是为自家娘亲出了口恶气。
*
翌日。
下人向老夫人禀报,说梧桐巷那边没人了。
老夫人着人去查看,果然人去楼空。
问那屋主,对方说孙绮姐弟俩昨晚儿便退了房,银子也还给他们了。
老夫人只当是他们诓骗了银子跑路了,想报官又觉得丢人,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气的连早膳都没用。
消息传到梨香院,段姑娘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肉粥,眸光晶晶亮亮的。
风平浪静的过了两日,她如约去醉霄楼见傅云墨。
初一候在了二楼的楼梯口,将她引去了三楼。
傅云墨倚窗而坐,眸中携着四月芳菲的春色,身后是梨花春影,飞红点翠。
他一笑,玉眸潋滟生波:“阿离,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