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山坡上,一同仰望星空。
他圈着她,放她坐在他腿上。
头顶那璀璨浩瀚的银河同时震撼了两人,叫两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婉兮何尝不明白,这一刻两人共同的沉默与暗自怦然,除了对星空的敬仰之外,又何尝不是因为小别之后,最珍惜这静静的相处。
良久,她才在他怀中歪了头去望他:“爷……当真没喝醉?”
他拢着她,轻轻闭上眼睛:“醉了,爷此时已然醉了。偿”
贫嘴~
她忍不住垂眸微笑:“爷就这么出来……难道不怕被人瞧见么?”
他扬眉:“爷晒黑了,你也黑了,咱们两个在夜色里自然遁形,谁瞧得出来?”
“哪儿有那么夸张?”婉兮被他说得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过了,方又回眸瞟他。他说她也晒黑了……原来之前果然不是在说纯妃,而实际上是在说她啊?!
他迎住她视线,轻轻眨了眨眼:“爷那会儿两个眼珠子都陷在你身上了,你说爷在说谁?况且纯妃平素连帐篷都少出,她哪儿能晒黑?”
婉兮含笑垂下头去:“奴才这些日子常去‘金莲映日’,采了不少金莲花回来。故此才被晒黑了。”
他点头:“瞧见你晒黑了,便知道你这些日子没少了往外跑过,没都闷在帐篷里。那爷就也放心了。”
原来他练兵在外,心中也是挂牵她的……
婉兮心下悄然一甜,点头而笑:“嗯,奴才没闷着。‘金莲映日’处也叫奴才想起家里那大片的花田……奴才还遇见陈贵人几回,跟陈贵人说说话儿,便也觉日子过得快。”
他便也听懂了,抬手轻轻拍拍她发顶:“爷在外,你能将自己照看得好,便也是给爷分忧。别看你年纪小,你倒比她们许多人都更懂事了去。”
婉兮扬扬眉:“奴才是二等女子,爷可别拿奴才跟主位们做比了去!”
他便笑了,伸手捉着她下颌儿:“听起来像是你自轻,可事实上倒是你自矜!”
婉兮慧黠而笑:“……只是爷,就这么出来,皇后主子若找不见人,那便不好了。”
皇帝点头:“爷明白。可即便是皇后,亦不可整夜同榻。爷在她那儿打了个盹儿,权当醒酒。待得酒醒了,爷自然便可离去。你安心就是。”
婉兮张了张嘴:“……爷本未喝醉,又何故醒酒?”
他扬眉睨着她,不由得摇头苦笑。没作答,只掐了她鼻尖儿一记:“你呀!”
婉兮微微一怔,便也懂了,不由得便是双颊滚烫。
他头顶星月,垂眸凝视她红透的俏脸儿。
没再说话,只以指尖沿着她细致的下颌滑走,接着指尖儿一转,转成挑起她下颌。
干烈的唇便急迫压了下来,覆盖住她的玲珑和娇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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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闭上眼,便仿佛闻见了那草原深处的风。那处的风更浩瀚、更干烈,草的柔韧之外又多了松柏的干燥的清芳。
透过那些风,便隐约能看见更加雄浑的山岭与草原。看见八旗官兵队列,彩旗映天,骏马踏破山林深处的宁静,而强弓则惊飞林中飞鸟。
她听见厮杀,听见欢呼,听见火枪火炮的隆隆,听见……天子坚定而清越的嗓音。
---题外话---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