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芝被拉着胳膊动弹不得,岳姜氏那叫一个得意,心道,
“老娘还治不了你个小娘皮了。”
“姜氏,住口,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呀。”
村长在拄着拐棍快步朝着岳家走来,
刚刚的暴呵之声便是村长发出的,显见是村长气急了。
村长走得气喘吁吁,亏得两家住得近,不然今儿他老头子的腿都得跑断了。
“姜氏,你可知错?”村长再次开口质问。
向来跋扈惯了的岳姜氏啥时候见过村长如此疾言厉色,顿时萎了。
须臾她又支棱了起来,
“村长这话说的,婆婆教育儿媳妇自古来天经地义,能有什么错?
不是有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吗?要是错,也是这个小娘皮的错。”
村长被气得七窍生烟,心道这蠢妇真是愚不可及,也懒得再跟岳姜氏掰扯。
高声道,“岳莱芜可在,还不赶快出来管管你家这倒霉婆娘。”
照理说,做为一个村长,如此骂一个妇人实在是不该,可村长今儿真是气狠了。
岳莱芜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一向秉承家里事女人管的老头子也只好从屋里挪了出来。
一边走还不忘记吧嗒一口烟袋锅子,
“来了来了,村长,我家这老婆子可是犯了啥错误,叫你老这么生气?”
村长听了岳莱芜的话,头顶差点冒烟,深呼吸了几口气,
“莱芜呀,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挺聪明伶俐个孩子,怎么上了点岁数就如此的糊涂呢?
赵氏族亲有当官的这事儿你知道吧?
如今人家回来省亲,特意通知了赵氏回去吃席,
有这好事儿,你们一家子不说备上厚礼跟着去露个面,怎么也得备车送儿媳妇回娘家吧。
可你瞅瞅你家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儿媳妇回娘家你们还拦着,你可知道你家错过了什么?”
最后一句话,村长是贴着岳莱芜的耳朵说的。
只见岳莱芜充满迷惑的老眼望过来,气得村长“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岳莱芜的脑袋上。
抽的岳莱芜嗷嗷直叫,“村长,说的好好的你做甚打人?”
村长深呼吸,再深呼吸,他现在恨不得拿着棍子把眼前这个傻不愣噔的给打死算了。
再想想,反正这也不是自家子孙,过成啥样都跟他没关系。
闭了闭眼,
“罢了罢了,这是你们岳家的事儿,老头子我是不管了,莱芜呀,但愿你日后莫要后悔。
赵氏,赶快收拾收拾带着孩子回娘家去吧,
今儿谁要是敢拦着你不让你回娘家,就是跟我老头子过不去。
不服的就把他给逐出村子。”
说完,村长就那么盯着岳姜氏的手,就看她啥时候能松开。
岳姜氏见到自家男人都被村长打了,饶是她再蠢,也知道村长这是动怒了。
再看村长的视线,仿佛是有实质的火,烫得岳姜氏松开了手。
得以解脱的赵芳芝来到村长面前,抱着孩子就给村长跪下了,继而想磕头,被村长给阻止了。
“赵氏,这是做甚,快快请起,赶快带着孩子回娘家吧。
老头子也管不了太多,能帮你的仅此而已。”
村长叹气,他真感觉无能为力,
什么道理都是跟明白人讲的,显然岳家一家子都是蠢的。
赵芳芝自然听出了村长的意思,再次道谢后上了黄家的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