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09
裘咏堂不明就里,一见在凤飘飘那里吃了闭门羹,便往紫衣女子水梦珍的身边凑,欲再水梦珍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谁知,裘咏堂身形才一动,便听水梦珍娇声冷冷地说道:“你别问我,还是去问你的凤娘吧,裘咏堂,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是选了她,便也不要怪我不客气!”说罢,水袖用力的一挥,似是要和裘咏堂一道两断,懂得裘咏堂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咏堂哥,那两人还在,不用担心!”祝雪寒见他两头为难,不由提醒了一句。
这才使裘咏堂心头恍然,猛地一拍宽大脑门,发出一声苦叹。暗自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声音倏地一变,再次换成方才讨好水梦珍的声音,挠了挠头,口中略带埋怨地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才走没多大一会,你们这是干什么?凤娘,把剑收起来;梦珍,你看,你到底是做大姐的……”
裘咏堂话未说完,便被水梦珍那一声冷冷的嗤笑打断,明眸之中绝望地笑意,更是令她看起来愈加恐怖,血丝密布,一瞬不瞬地盯着裘咏堂,悲然说道:“裘咏堂啊,裘咏堂,我水梦珍当年也是飘紫峰数一数二的女子,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我现在没有当年韶华容颜了,你就如此对我?你想要纳妾,我不反对,但是凤飘飘,就绝对不行!”说罢,明眸染泪,紫衣女子水梦珍深深呼吸,生生忍住了眼泪,倔强地看着裘咏堂,怨恨地看着。
水梦珍娇呼才落,便见裘咏堂那面色微微一沉,尴尬地瞟了一眼,殷殷热切望着他的凤飘飘,心中着实左右为难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正是听到前厅几位山上的人,似是听到内堂吵闹,正踱着步子过来,心念电转,不禁意地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对他来说,简直如同救命稻草。心念几次,稳了稳身形,宽大剑眉略轩,口中喝道:“都不要吵了,恁好让外人看了笑话?等我将这两人送上峰顶,回来再说!”说罢,不等水梦珍和凤飘飘反应,便似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们二人不要再闹。
萧依寂自是听到了门口声音,那几人还未进到内堂,一种无形的内力压迫感,直欲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不似一般江湖中人身上的戾气。萧依寂能够感觉到,这是一种功法练至极致,自然散发出来的一种势,直欲令人臣服。即便萧依寂,也是尽量控制着呼吸,生怕那几人看出异样。虽然,他心中极为清楚,屏风后立着五人,仅有两人可列于武功高强之列,其他三人,仍是他视为草芥的喽啰罢了,即便被他几人识破,他也能轻而易举的杀出包围,带着云落愁逃出飘紫峰属地,但是想要再有这么好的机会,拿取金银果却是再无半点可能。所以,此刻他只能忍,甚至任人摆布,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一柄利刃架在颈子上。
他心念未毕,便见由屏风后面,陆续走进来四五个人,闲庭信步,似乎丝毫未将萧依寂二人的事,放在眼里,为首的一人,略略游目一扫,极为不耐烦地问道:“可是榻上这两个人?”声音低沉有力,略带沙哑,苍然已极。
“属下参见刘香主!”这几人一见有人进来,想都未想,变双手垂在身侧,躬身施礼,低着眉首,半点不敢造次。
“免了吧,你们几个与我峰上有功,这礼数能免就免了吧!”为首的人声音苍劲已极,宛如空谷泛音,慑人心神,余绕耳畔,久久不绝。
萧依寂心中诧异已极,偷眼观瞧,说话之人是个干瘦的老者,年约六十余岁,灰白长胡,两道琉眉,一双细目,勾鼻薄唇,双腮内陷,下颚微尖,一望而知不是个善良之辈,此刻他神情肃穆地立在内堂之中,隐隐之中透出威严已极的凌厉气势。在那老者身后,分立着四人,灰色长袍,目中神色十分恭敬,显是对身前老者畏惧,在他们身上披着大剑氅,剑氅之下胸口处,绣着一只怪异的巨鸟,獠牙尖利,爪似钢刃,银线穿梭,便勾勒出云际翱翔,展翅博飞的图形。仔细看来,施针匀细,片线光亮,针脚极为平整,显是出自高人之手,尤其那巨鸟圆睁的双目,以银线繁复锁针,双目外凸且湛湛有神,更是显得那巨鸟目光凌厉。
“是,是,刘香主,您看,就是这两个人,一男一女,行为很是值得怀疑,所以我就叫咏堂回报香主,您看这两人可是有些什么目的?”那紫衣女子梦珍倏地开口,微微躬身,谦然地朝干瘦老者施了一个大礼,明眸中全然都是恭敬:“您看,这两人那身材略小的,自称是潇城轩辕门的少门主,轩辕宇,但是经过我的辨认,已经识破她乃是一名女子。另外一人,确实不知叫做什么,但依我来看,反倒是这身穿布衣的男人,武功极为高强,他们自称由潇城南城门出来,遭到轩辕门的阻杀,马匹干粮丢失,听旁人提起南面山麓里有一条通往风雨镇的捷径,误打误撞闯进了村子。但是我仔细观察,他们二人鞋底满是淤泥,恐怕是有意想要打探我峰顶上的事情!”
干瘦老者目光一旋,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口中称赞道:“梦珍啊,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把你留在这山上打探消息,确实是大材小用了。这一次,有你一功,若是真的与我峰有如此大威胁,捉拿这两人的功力,便是记在你的头上,自然将你调上总坛,你看如何?”那干瘦老者神色高深莫测,话中似是带着玄机地说道:“我刚刚与总坛主会面,他交代了几件事情下来,你们定要用心去办。”
“什么事情?可是能出这村子?我真是受不了这里了!”祝雪寒最先按捺不住问道,星眸中涌动着冷冷辉光,掩藏不住的兴奋神色。
“那倒不是!想必你们也是听说了峰顶来着一位贵客,这位贵客欲与我峰永接江湖之好,总坛主担心有人从中作梗,让你们多注意这几日来往行人,若是有什么可疑的人物,不用问过峰顶,直接放翻了,再来禀报与我,我自己会下来处理!”那老者说着,捋了捋灰白胡须,郑重地说道。
“这我们上哪里去找?夜里也就罢了,这平日里,外面的山道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刘香主您看,是不是该给我们些提示?我们也好多为注意!”裘咏堂宽大剑眉一剔,似是有些不悦地问道。其实,他说这话不假,虽然能找到路进来这村子的人不多,但是在那外面的山道,四通八达,每日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不曰摩肩擦踵,也是车水马龙,绝不会因为阴天下雨,雷鸣闪电而减少。裘咏堂一想到,山道上每日来往的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屑,想要开口骂着香主,却是生生忍了下去。
“自然,总坛主交代下来,让你们多为注意挟剑的江湖人士,恐怕背弩之人,也是不能放过,我想说这么多,你们也该猜到你们要注意的是哪一位了吧?”那干瘦老者笑意盈盈地逐一扫视,一丝狠辣的光,在细目之中瞬息闪过,但凡他们四人中有谁敢多说一句,退缩一点,他束在身后的双手,都会毫不犹豫地要了那个人的命。
好在,这四人面面相觑,茫然地看着彼此,不知所措。倒是裘咏堂思忖起,昨夜江湖中人围攻陌红楼,萧依寂祭出十字战弩之事,心头一震,眸中神色立变,恍然脱口而出:“我的娘哩,总坛主这是要让我们注意萧依寂啊!”他的话才一出口,便听几声惊诧已极的轻啊,相继传出,显是不敢相信。
“很惊讶?想要活得久,我峰上之事,你们也不要多过问,只管照我说的去做便是了。切忌,这萧依寂是个丧心病狂的嗜血恶魔,你们切不可惊动他,咏堂,你等一下跟我去峰上,总坛主为了对付萧依寂,重新配出了**散,你跟我去取下来。”干瘦老者对于他们几人的反应,丝毫不以为意,听到他们几人惊诧的失声脱口,薄唇唇角一挑,泛起一丝不屑地笑意。
倒是凤娘,明眸一旋,便见那刘香主的目光,虽然看似置于别处,实则全在水梦珍的身上打转,尤其那一对呼之欲出的酥团,更是令刘香主有些沉不住气,继而神情变得极为怪异。凤飘飘佯装嗓子不舒服,轻咳了两声,一双澄如秋水的明眸,却是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刘香主的神情变化。
果不其然,那刘香主一见凤飘飘冷芒闪闪的目光,正望着自己,不由一怔,继而老脸阴沉了下去,变得十分难看。凤飘飘自是不肯就此罢休,故意掩口娇笑,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那明月如弯,荡着丝丝得意,令刘香主感到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