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再问下去也得不到有用的讯息,拉着紫嫣走了。又想到阿三一会还要来,我和紫嫣等秦村长关上大门后又回到他家大门外等着阿三。
十来分钟后,阿三提着一大塑料袋东西来了,第一句话就是:“林哥,你要报销的。”说完要进秦村长家,我拦住了他,说村长正和一些人喝酒呢,已经问过了,他说没有见过小十。
虽然只是一瞬,但我看见阿三的眼神里还是流露出一丝担忧,看来他早已把小十当成好朋友了。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紫嫣抬头望着我问道。
我理了下思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强哥李师傅和小十,但是秦村长带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我们更不可能找得到。报警肯定不行,一是没有满四十八小时不立案;二是怎么跟警察说,说我们招魂追凶,还发现了棺材,弄不好我们还要进去做笔录,呆两天。
看来只能这样了,我转身向紫嫣和阿三道:“上山后的树林。”
“不不不……,你没搞错吧,林哥,你没有听秦村长说吗,那林中木屋里的南宫老太太很邪乎,上次我们在树林里不也迷路了吗?能不能不去?”阿三满眼哀求道。
“不能,只有找她帮忙了。”我笃定答道。
阿三见我态度很坚决,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同意和我一起去。
紫嫣和阿三刚要走,我喊了声:“站住!”。
他俩回头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先把买的东西吃了。”
他俩松了口气,紫嫣更是训斥我,嫌我一惊一乍的吓人。吃饱喝足后,我们照着手电,抵抗着疲惫向林子爬去。风大了起来,山上比山下冷多了,我们都紧紧的裹了裹衣服。
来到了林子边上,我开始搜寻。
紫嫣奇怪的问:“找什么呢?”
“上次出来的时候,我在树上刻了个圈,你们帮我一起找reads;。”
终于,我在一棵树上摸索的时候,摸到了上次划的记号。
“林哥,姜还是老的辣,小弟佩服你……”阿三吹捧起来没完。
“快走吧。”我打断道。我们按照上次出来时的逆向,每十棵树换一次方向,小心迈着步幅,生怕再遇见蛇什么的,半个来小时后,终于看到了那三间木屋。
我走到门口,喊道:“老奶奶,老奶奶你在家吗?”
吱呀一声,门开了,老太太提着煤油灯走了出来,看见我们一点也不吃惊,叹了叹气:“知道你们会来的,进来吧。”
我们很惊讶,老太太竟然知道我们会回来。我们跟着她进了屋,屋里燃着炭火,很暖和。我们围着火盆坐下来,红色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安详。
我突然走神的想起姥姥来,记得冬天的时候,姥姥每晚也会生一盆炭火,我就会坐在小板凳上烤着手脚听姥姥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那时候总是听着听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在暖暖的被窝里了,姥姥已早早起来在院子里给我烧稀饭了。后来上了中学,去姥姥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初三的时候突然听到姥姥去世,没有任何征兆的。(广告)
那时候我没有眼泪,因为不相信,心里一直觉得半个月前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给我擀了葱油饼吃,好好地怎么突然“走”了呢?
“年轻人,想亲人了吧?”南宫老太太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心想难道她能看出我心里想什么,抬头望向她,老太太的眼神中有种和姥姥一样的慈祥。
“是的老奶奶,想起了我的姥姥,她和您一样善良慈祥。我们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们的。”我开口道。
“我凭什么要帮你们?”老太太冷冷道。
我无言了,确实,我没有充分的理由要人家帮我们。
“因为你是好人。”紫嫣亲和的向老太太笑了笑。
“我不是好人!”老太太语气依旧冰冷。
我和紫嫣转向阿三,现在就看他小子能不能脑子好使了。
阿三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开口道:“老奶奶,现在有九个至阴女婴失踪了,其中有一个是山下村子的,我们三个朋友去追凶手也不见了,我们还发现了一具黑棺,遇见这些诡异的事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您的。”
阿三说完,老太太没有马上接话,只是用铁棒拨了拨盆中的碳,脸上的皱纹凝结了起来。我一看有戏,阿三这小子,办事不行说话还可以,用女婴和棺材吸引老太太下山。
“好吧,我会去查清楚这件事的,不过不是和你们一起,你们该走了。”说完起身,去开门,做送客状。
我们无奈,只有出来。
老太太关上门,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还刮着冷风。我们本想在屋里蹭一晚上,多和老太太聊一会,好探探她的老底,没想到刚坐热屁股就被赶了出来,不过还不是最差,至少她答应帮我们查清这件事。
我们只好离开。走了几十米,我拉住紫嫣和阿三,让他们熄灭手电筒的灯光,蹲下来。
“干什么?”紫嫣和阿三疑惑道。
我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小点声,道:“我们不回去,呆在这里,我敢打赌这南宫老太太今晚一定会出去。”
“凭什么这么说?要是不出去,我们在这里冻一夜啊!?”阿三嘟囔着。
“我也觉得她会晚上下山,我相信阿飞。”紫嫣向我靠了靠。
我吓唬阿三道:“你要是不想等先回去也行,不过小心有蛇,还有那祁老头,有可能半夜对你下黑手。”
阿三果然害怕,在我们后面蹲下来,给自己找台阶道:“我不是怕,我们是朋友,我能丢下你们吗?”
我们就这样在木屋五十多米远的草丛后面蹲着,虽然看不多清楚但只要门一开就能听见声音。蹲了好长时间,感觉腿都麻了,可是木屋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借过紫嫣的手机看了看,已经夜里十二点了,心想这老太不会晚上真不出来了吧,突然感觉脖子一凉,汗毛和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用手一摸,是水。
“下雨了!”阿三睁大眼睛张着大嘴小声地向我说道,看来这家伙又想打退堂鼓。
雨霹雳哗啦的下了起来,准确的说雨下的不大,但从树叶上被风刮下的雨滴就大了,砸在脖子和头上有点疼,我们只能强忍着。
我正想说道说道阿三,忽然“吱——”的一声开门声传入耳中。我赶紧转头望去,依稀瞧见南宫老太太一手提着盏煤油灯,一手拄着拐杖,身上披着蓑衣走出了门。
她果然出来了。
老太太提着煤油灯走得很轻快,但是可苦了我们,由于没有开手电筒,脚时不时踢在石头上,里面脚趾湿湿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血水。一路磕磕碰碰的跟着,阿三还滑倒了几次,幸好没有摔着。
老太太转到山前面出了林子,在林子口的一块岩石上停了下来。我们向山顶爬了一会,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探出头来,看见老太太站在那一动不动。
难道发现我们了,正想着,一曲优美委婉,淡淡忧伤的箫声透过耳膜传向远处。箫声不是很响,但如泣如诉,穿人心扉,悠远并幽怨。
“是《妆台秋思》”紫嫣附在我耳边小声道。
我暗想半夜三更,这老太太吹箫干什么,再看阿三早吓得双手捂耳缩头蹲着。一曲过后,望见老太太将煤油灯调大又调小了三次。过了一会,在半山腰的村子头竟然也亮起了一盏煤油灯,同样的亮了三下。看来这是暗号了。
我们紧紧盯着山下的煤油灯,灯缓缓的向山上移动,不一会就来到林子旁,借着两盏煤油灯的光亮,瞧见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来到老太太旁边。
雨衣人紧张的朝四周望了望,并没有拉下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