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老师到底怎么了?”眼镜妹急切的冲小远问道,眼泪哗的一下淌了下来。
小远望了一眼眼镜妹,搂着孙教授哽咽道:“老师……老师……正说着话,就……就突然倒地了,呜呜……”
我一看他这情绪也说不明白,忙向旁边的米姐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孙教授怎么会这样?”
米姐叹了口气:“刚才我查看了下,是心脏病突然发作。”
“心脏病?突然发作?那赶救啊!”我催促道。
“刚才已经给做了胸外按压和口对口人工呼吸,但是没有效果,孙教授身上又没有救心丸,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李师傅回来看看有其他办法救吗?”米姐摇头回道。
再看地上的孙教授正手捂着胸口痛苦的痉挛着,我忙蹲下身子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坚持住!我这就去找李师傅!”说完就要站起来走。
孙教授颤抖的手猛的一下将我拉住,声音断断续续道:“不……不用了!我……不行了,阿飞,我是老眼昏花啊,你出去后找……找老戴,他会告诉你其他的事情的。”
“别这么说,你身体素质这么好,一定会没事的!”我大声的宽慰道。
孙教授摇了摇头,将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递到我手上:“拿着它找老戴,记……记住,一定要——”孙教授的话没有说完头就一垂离开了。
“老师!老师!……”眼镜妹还有小雨疯狂的哭喊起来。
“放下他让我看看!”身后传来李师傅的声音。
见是李师傅回来了,小远忙擦了下眼泪鼻涕,将孙教授平放到地上。我扶起眼镜妹也站起来闪到后面,给李师傅腾出空地。
李师傅急忙按了下孙教授的脖子,听了下他的心跳后,对我们摇头道:“已经走了,是心脏病发作。”说完抚上孙教授怒睁的双目,站了起来。
“李师傅,求求您救救老师吧,老师这么好的人不能死啊!求求您了!……”小远突然跪下拉着李师傅的腿哭诉着求道。
眼镜妹也抹着眼泪,对李师傅央求道:“求您想想办法吧?”
李师傅很为难的摇摇头:“我已经尽力了,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吧!”说完沉默不语。
我们劝了好长时间,小远和眼镜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停止了哭泣。
“将孙教授的尸体暂时先放在这里,等我们出去后有机会再让他魂归故里吧。”李师傅对小远还有眼镜妹建议道。
“不!我一定要将老师带出去,这里如此阴冷,老师一定会孤单的!”小远坚定的拒绝道。
“怎么带?难道你背着?就凭你这小身板估计连一袋面粉都背不动,更别说背人了。”阿三对小远不耐烦的讥诮道。
“谁说我背不动?”小远争辨了一句,就蹲下身子将有他两个大的孙教授背了起来,但是很明显两只脚不停打颤站立不稳。
我赶紧扶着孙教授的尸体,对小远劝道:“先放下来吧,要是摔着孙教授的遗体你就是大不敬!”
小远听到大不敬,赶紧将孙教授的尸体放回到地上,冲我们决绝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带老师离开这里reads;。”
小远的身体根本背不了孙教授,要说现在我们之中身体能力最好的当属强哥了,想到强哥我扫视了一眼,发现他还没有回来,于是向李师傅担忧道:“强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李师傅皱了下眉头:“你在这里照顾大家,我去找找孙强。”说完照着手电飞的向身后的墓道跑去,在前面拐进了强哥走的那条右岔道。
李师傅离开后,我们坐下来歇息,小远一直呆呆的望着孙教授,好像颇受打击。我们也不敢再多劝,怕越劝他越伤心。
“雨轩,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突然就消失了?”阿三冲眼镜妹问道。其他人也都望着我和眼镜妹,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她的。我于是将经过原本的告诉了他们几个,不过对于那个神秘人告诉雨轩我们之中有东西的话,没有说给他们,害怕会搞得人心惶惶。
“这样看来,墓道里的那个神秘人对我们并没有敌意,否则不会毫发无损的丢下雨轩逃走了,只是不晓得他掠走雨轩为的是什么。”米解说着用别样的眼神望着我,似乎在怀疑我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我心说好敏锐啊,明明一点破绽没有,她是怎么感觉到我有所隐瞒的,但是装疯卖傻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于是傻笑了下:“谁知道呢!”说完便转脸望向其他地方。
“米姐,刚才小远说老师是正说着话就突然犯病的,你们当时在谈论什么内容啊?”眼镜妹对米姐不解的问道。
“哦,你不见了后教授很着急,阿飞和李师傅还有孙强去找你了,过了很长时间没有回来,孙教授就怀疑你出事了,于是开始自责起来,并且那喃喃自语说什么不该带你们来,不该告诉你们太多当年的事情,说着说着就突然栽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抽搐起来,犯了心脏病,对了雨轩,你们老师既然有心脏病为何不随身带着救心丸?”米姐反问道。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老师有心脏病史。”眼镜妹很冤屈的回道,说着转向小远,“你知道老师有心脏病吗?”
小远没有开口,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心说奇怪,眼镜妹和小远是孙教授教了三年的学生,按说应该知道孙教授的病啊,还有就是孙教授为什么不随身携带救心丸呢?难道他的心脏病是第一次发作?
想了一会理不出任何头绪,所以干脆不去思索这些问题,躺在石板上迷起眼睛歇息起来reads;。折腾了这么久身体的本能早就盼望着睡个觉了,闭上眼睛没一会我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香,没有做什么噩梦,直到自己肩膀上的伤被地板硌得生疼才醒过来。
醒来朝四下望了望,漆黑的一片,我从口袋里摸出手电,打开后发现他们几个也都躺在地上睡着了,姿势千奇百怪,趴着身子脸贴在地板上的、蜷缩着身子抱着腿的、四仰八叉成大字型的,反正一人一个造型,看着让人忍俊不禁。
突然,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发现有些不对,安娜不见了。我以为是自己刚才漏掉了她,于是重新照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她,不禁紧张起来心说她会去哪里了呢?正纳闷着一转头,突然看到灯光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正对着我,半睁的眼睛毫无生气。
我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仔细一瞧竟然是安娜,刚要开口问她为何悄无声息出现在我身后,这女人立马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下,走到我面前低声道:“把手电熄了。”
我将手电关了后,好奇的轻声问道:“安娜小姐,怎么了?”
“你没有发现吗?孙教授的尸体不见了!”安娜啊压低了嗓子对我一字一顿道。
我一回忆,确实刚才在小远的旁边没有看到孙教授的尸体,于是急忙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孙教授的尸体不见的?”
“就在刚才,我正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什么响动,睁开眼睛一瞧发现一个人正拉着孙教授尸体的手将他从我面前拖过,那人背对着我,手里拎着一盏老式的煤油灯,灯光摇曳他的影子飘忽不定,很是峥嵘,我吓得说不出话来,惊恐的看着他拖着孙教授的尸体消失在墓道深处后,才敢坐起来,之后附近亮起手电,我一看是你忙走过来想要告诉你,没想到把你吓了一跳,十分抱歉。”安娜向我小声歉意道。
“那人走了有多久了?”我急着问道。
“你站起来的时候煤油灯的光亮刚消失,他走的不所以我才让你不要大声说话。”安娜解释道。
“那人拖着孙教授往哪边去了?”
“我们来时的方向。”安娜指了指我身后。
“那好,我过去瞧瞧。”说完我关了手电扶着光滑的墓道墙面向来路走去,心说既然你拖着孙教授的尸体,而且刚走不久,那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追上你。
很我就摸到了墓道的三岔口,四下一瞅发现右侧的岔道深处有星点的光亮在徐徐移动,很显然就是安娜说的那家伙,我赶紧轻声的追了上去。那人走的并不,而且脚步很沉重,地板上不停的响起哒哒的声音。很我就追到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观察起来,发现这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归元村里的陈老头吗?
不对,陈老头当时死在鳄鱼肚子里了,而且被剥了皮,那这个人就是祁老头的儿媳妇了,明白之后我身上一阵冷汗,心说这阴险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偷孙教授的尸体干什么?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一抬头发现前面的光亮突然不见了,我赶紧翘着脚尖向前走了一会,仍然看不见煤油灯的光亮,心说怎么回事难道跟丢了,正懊恼着,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接着听见一阵阴森恐怖的老女人的尖笑声,这笑声比鬼叫还吓人。
扼在我脖子上的手力气异常大,我被掐的喘不过起来,使劲挣扎着。突然这手掐着我的脖子狠狠的将我的头向墙面撞去,砰的一下,我瞬间就觉得头像炸裂开来,涨得难受,接着脑子就变得不清醒起来,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尖锐声,混混沌沌中手被扭到腰后绑了起来。
“呼——”眼前突然亮了起来,掐住我的人点燃了煤油灯。这一次我正面着他,没错,就是祁老头的儿媳妇,虽然她套着陈老头的人皮,但是那双歹毒的眼睛让我立马确定下来。
“是你!”我用力的喊了句。
“哈哈哈……,是我,没想到吧,看来真是冤家路窄又让我们见面了。”祁老头的儿媳妇阴笑道,满脸的胡茬皱纹和尖细的笑声让人感到恶心和别扭。
“你这个坏事做尽的臭婊子!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我破口大骂道。
“哈哈哈……,就算我会死无葬身之地又怎么样,反正你是不会看见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尖锐的月牙小匕首,在我面前晃了晃,“你这么年轻,身上的皮一定韧性很足,而且富有弹性,只是剥的时候可能就非常非常疼了,哈哈哈……”
“你不要太得意,我朋友马上就会来救我的!”我瞪着祁老头的儿媳妇恐吓道。
“救你?是啊!这么说他们很就要来了!”祁老头儿媳妇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随意哈哈一笑,“逗你玩的,你以为你的那几个朋友还能来救你吗?他们中了迷香,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中了迷香?我在心里盘算起来,不对啊,如果是那样我和安娜为什么没有被迷倒?容不得我去仔细分析回想,祁老头儿媳妇手上的刀已经贴到了我的脸上。我紧紧地闭上眼睛,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被人剥皮,也不敢想象那种疼痛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呵呵,想不到我们的小侦探竟然也会怕死,既然这样为何当初要调查我们呢?也罢,今天就让你彻底解脱!”说着祁老头儿媳妇将我的头向下一摁,将刀尖描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我绝望了,想不到自己竟然要死的那么难看。
突然“砰——”的一声,我感觉抵在脑后的小刀飞了去,忙睁开眼睛一看发现面前站着一具血尸,血尸赤裸的身子呈绛紫色背对着我,手上正拿着一根粗壮的石棍,肩膀一耸一耸的在急促呼吸,心说不对,血尸能喘气吗?这分明是人!再看他手上的石棍似乎很面熟,仔细一瞅,靠!这不就是我丢在水底的那半截钟乳石吗?
转脸一瞅祁老头的儿媳妇正躺在地上头破血流的痉挛着,看来是这位紫色老兄救了我,于是忙喊道:“多谢相救,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吗?”
这时候背对着我的老兄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我一看到他的脸,顿时吓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一张被剥了皮的脸,五官虽然有些轮廓,但是已经模糊,全都红通通的。在我愣神的空当,他飞的将我手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扛起地上的祁老头儿媳妇,迅速的消失在墓道的黑暗中。
我愣了好一会,打了自己两耳光才醒悟过来,明白自己没有看错,刚才救我的是一个被剥了皮的男人,而且那人的身形五官似乎有那么点熟悉,尤其是那双小眼睛,眼睛,我突然浑身一紧,觉得那人像极了小伟,是的,虽然身形消瘦了点,但可能是被剥了皮的缘故。
想到这里我赶紧站起来冲墓道深处喊道:“小伟!小伟!是你吗?……”
空寂幽黑的墓道里没有人回应,待了片刻我拎起地上的煤油灯,蹲下身子背起孙教授的尸体赶紧向大家那边赶去,刚才听祁老头的儿媳妇说他们中了迷药,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
回去后,安娜看到我手拎着煤油灯,脸色很吃惊的问道:“你杀了那个人?”
我放下孙教授的尸体:“没有,差点被她杀了,幸好有人救了我,不过救我的人将她打倒后扛走了,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哦,原来是这样,你来了就好了,我刚才喊他们几个发现他们都睡得很死,似乎有点不正常。”安娜指着地上的大伙向我叙述道。
“他们被迷倒了。”说着我蹲下身来,挨个试了下他们的呼吸,发现都还很均匀没有生命危险,不禁松了口气。
安娜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被迷倒了?”
我抬头望着安娜:“刚才我追上了那个拖走孙教授尸体的人,她掐住我的脖子绑了我的手,在准备杀我时说的。”
“如果是被迷倒了,为什么我和你会没有事?”安娜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
“这我也不知道,但是这话确实是那人亲口说的,并且看她得意的样子应该不会骗我。”我回道。
“那人长得什么样?有没有说其他的话?”安娜的脸色不自然起来向我追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是一个老头,没有来得及说其他的话就被救我的人打昏了。”安娜的表情让我有点怀疑,没有将实情都告诉她。
“原来是这样,你没事就好。”安娜长出了口气,又一指地上“那他们怎么办?”
我拍了拍他们的脸,见都一点反应没有,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愿李师傅能找到强哥早点回来,对了安娜,你带手机了吗?看看李师傅走了有多长时间了?”“我刚才看过了,他已经走了有两个多小时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看来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我担忧起来,想去找李师傅和强哥,但是现在心里又不信任安娜,所以不敢轻易离开,于是纠结起来。
【du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