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响后,远处有灯光亮起,并且飞的向我们这边移动,看样子是执勤的管理人员,我们忙沉到水中躲了起来。一阵脚步声过来后,我们看到水面上投射下来很多束灯光,紧张的一动不敢动,不过还好,过了没多久灯光就消失了,脚步声也渐渐远去。我们在水里又憋了一会才探出头来。
我们悄悄的游到岸边爬了上来,坐在曲折的小路上歇息着。强哥警惕的瞅了瞅头上方,对我们劝道:“这里不能待,上面有监控,用不了几分钟就会被发现的。”
我们抬头一瞧还真是,远处电线杆上正亮着红色的探头,刚松弛下来的心又紧张起来,赶紧站起来准备离开。
“那边的围栏好像就是我们进来的地方,我们过去瞧瞧吧。”李师傅指着前面的铁拦对我们建议道。
到了跟前一看,还真是当初独眼老头带我们进来的地方。李师傅熟练地卸下那根钢筋,我们依次钻了出去,只不过这次少了小伟和李师傅,显得有些冷清和落寞,想想进来时候的满心期望与欢喜,现在估计换成了遗憾和担忧。
大半夜路上静悄悄的,除了我们连个人影也没有,与白天的繁华形成强烈的反差。向前走了一会,路边一闪烁的牌子吸引了我们的注意——诊所。
我们赶紧上前,朝折叠门砰砰的拍起来。也不知道里面的医生怎么回事,过了十几分钟才将门拉开。门刚开,一位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闪了出来,踩着高跟鞋瞥了我们几个两眼,扭着腰肢噔噔的走了。
“你们干什么的?”里面又走出来个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看样子就是医生了。
阿三将眼神从远去的妖娆女子屁股上收回来,转过头讪笑道:“干什么?扫黄的!”
男医生一听脸色大惊,不过仔细打量了我们几眼后,明白是吓唬他,哼笑道:“开什么玩笑,你们这落汤鸡的样子会是警察?再说了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刚才那可是我病人。”
“我去!给病人看病还关着门熄了灯?你这是——”
阿三还要说什么,但是被李师傅给拦住了。李师傅对男医生笑道:“我们几个受伤了,麻烦你给包扎一下。”
男医生犹豫了下,勉强道:“进来吧。”说完扭头先进了诊所坐在了椅子上。
我们走了进去,发现这是两间小平房,一边是办公桌,桌子后面的柜子上凌乱的摆着一些药瓶,诊所的另一边并排放着两张窄小的病床,整个诊所看起来很简陋。
阿三忍不住打趣道:“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年轻医生将手里的笔朝桌子上一摔:“你看不看?不看走!”说完弯腰在下面的抽屉里拉出一个大相框,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放在了桌子上。
我们凑过去一瞧,是行医资格证,上面的照片是他的,并且也有钢印,应该不假。
米姐温柔的一笑:“帅哥,刚才我们那位朋友不会说话,还请多多见谅。”说着抛了一个媚眼。
这医生还真是个色狼,马上笑眯眯的回道:“没事!没事!”滴流着眼睛在米姐湿透的衣服上乱扫。
“恩恩!现在就帮我的几个朋友包扎一下吧。”米姐假装妩媚道。
“好好好!”这色医生还真吃这一口,马上站起来检查起我们的伤势,不过脸色越来越难看,当看到我肩上的伤口时,终于忍不住了,猛吸一口凉气,“你们这伤我看不了,上大医院吧!”
“要是上医院的话还到你这里来吗?”我反问道,其实现在去医院的话一来要耽误很长时间,二来可能会惊扰了农家院的老板还有那独眼沙马,更有可能被医院当成盗墓贼报警,所以暂时还是不能去。
“蜇伤,手指骨折,肩部伤口发炎,失血过多……你们这一大摊子我这个小诊所没办法。”男医生啰嗦起来。
“五万块钱够吗?”小远忍不住打断道。
“什么?”
“给我们消毒,打针,做简单基本的处理,给你五万块钱的医药费。”小远重复了一遍。
“你说的是真的?”这医生不但好色还贪财,真有点担心起他的医术来。
小远要过去色医生的手机和银行卡号,打了一个电话后,没过几分钟手机就来了短信。色医生看到后两眼放光,忙客气起来:“你们坐到床上去,我这就给你们包扎。”说完麻利的给大家擦拭消毒水注射青霉素,将李师傅的手也给缠了石膏绷带,固定了石膏。看样子医疗水平还挺高的,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去医院上班?”
也许是我这句话触动了他,色医生竟然长叹了口气:“想当年我也是一腔抱负,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但是有什么用呢?没关系没背景只能当个打杂的,纠正了主任的一次错误就被踢了出来。由于没钱在成都买房,女友也被丈母娘拉走了,哎——,还是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包扎完,我们刚要离开,色医生突然拉住小远的胳膊满脸恶心的笑道:“你们现在去哪里啊?”
听他这么一问,我们全都警惕起来,用凌厉的目光盯向他reads;。
“你们误会了,我是觉得你们衣服都是湿的,要不要找个旅馆住下,我知道旁边有一家很干净卫生的,而且我还可以帮你们打听其他的事情。”色医生解释起来。
我暗自思忖了下,这家伙肯定是把我们当成盗墓贼了,不过好像还算机灵,说的很委婉并且愿意给我们服务,想必是打算多赚点小远的钱。
我们简单的对了下眼神,相互点点头同意了,跟着色医生出来后拐进了一条巷子,向里面走了四五十米,来到一处二层楼门旁。都纳闷起来,这看起来不是旅馆是民房啊?
色医生砰砰的砸了一会,一个女人照着手电开门走了出来。我们一看这不就是刚才从诊所出来的那个妖艳女子吗。色医生咬着耳朵给那女人说了几句方言,估计是我们喜欢清静,很有钱,照顾好我们之类的。女人忙将我们请了进去。
进去后发现房子共有十个房间,上下各五个,我们一人选了一间,房间里还挺干净,电视空调全都有,而且还有独立洗手间和热水器。这让我们很满意,不过由于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肚子都很饿,纠结着去哪里吃点东西。色医生倒是眼尖看了出来,吩咐老板娘给我们炒菜做吃的。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女人妖娆的装扮和浓浓的劣质香水味,但是做的菜倒是很可口,我们算是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吃饱喝足之后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李师傅建议我们睡一会,天亮后去找农家院老板算账。
妖娆女人找出来一台落地式干衣机,让我们将衣服烘干。我们回到房间,依次使用将衣服烘干。
烘干衣服后我却安不下心来睡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十分担心紫嫣,这二十多个小时但愿她没有收到伤害,斗争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内心深处似乎听到紫嫣在召唤我,于是穿上拖鞋套上衣服打开门,一瞅其他房间已经熄了灯,看来大家都累坏了,已经睡去。
我轻声的下了楼,发现底层也静悄悄的,那女人估计也睡了,打开铁门走了出去。巷子里也是安静得很,我一路小跑来到马路,按印象朝农家院那里跑去。
路是直的,跑了十几分钟就来到了农家院门口,抬头一瞅上面亮着白炽灯并且按了探头,只能绕到后面去,发现有一处墙头不是很高,于是旱地拔葱跳了起来,用手牢牢抓住墙沿,肩上突然阵阵刺痛袭来,应该是包扎的伤口又挣烈了,强忍着爬上了墙头,朝院子里瞅了瞅,里面很安静reads;。刚要跳下去,突然发现一个人影沿着院子里的土路向后院走来,我赶紧趴在墙头上隐蔽起来,紧盯着那个人影。
光线很暗,看不清楚那人是谁,但是从走路的样子来看是个男人。男人飞的向后院走来,后院是住宿的地方,看来这人是半夜出去的,但是很我就发现错了,那人根本没有进入木楼的房间,而是继续向后步走去,这让我很疑惑,从墙上跳下来紧跟了上去,来到木楼角落我将头伸出去,发现那男人朝四周警惕的瞅了瞅,打开一个井盖跳了下去。
我心里一愣,干嘛呢?不会是跳井自杀吧?又一想不对啊,跳井的人干嘛选择半夜三更,还鬼鬼祟祟的,一定是里面有鬼。
我一直趴在墙角,等了大约十来分钟,瞧见那男人又从井里爬了出来,将井盖盖上后忽然向我这边瞅来。我赶紧缩回了脖子,暗猜不会是被发现了吧?不过还好,那人并没有朝我走过来,而是径直的原路返回,去了农家院前面的餐饮区那里。
等到那人完全看不到之后,我轻轻的走到刚才他爬出来的井口,犹豫了片刻,蹲下来将圆形的井盖掀了起来。井盖是铁做的,很重,花费了很大力气才搬开。我没有带手电,只能接着远处路灯的微弱光芒向里面探去,发现有一条竹梯向下延伸而去。
将头伸进去听了一会,里面一点动静没有应该安全,于是顺着梯子下进了井里,井并不是很深,下了三米左右就到了底,不过脚刚踩到地面刺眼的光就亮了起来,我顿时一惊忙捂上眼睛,心说完了完了被发现了,但是过了几秒听到周围一点声响也没有,睁眼一瞧原来是前面亮起了一盏声控电灯。
在电灯的光亮下,我看清楚了,井的下面是地下室,有一条碗口粗的管道贯穿而去,但是在管道中间有一个硕大的水罐,看样子不是增压就是过滤用的。
难道是我多虑了,那人刚才只不过是来检查水罐?
我慢慢地踱到水罐旁扫视起来,水罐是横躺的圆柱形有一间屋子大小,中间位置有焊接的铁梯通向顶端。我爬了上去,发现了罐子盖上画有一副奇怪的图案,这图有点熟悉的感觉,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心想或许是这个铁罐生产厂家的标志吧?
打开看看,脑海中闪出这样一个念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或许就是好奇吧reads;。我拧开了把手将盖子掀了起来,头上的灯光投射了进去,将里面的景象暴露在我眼前:流动的水中立着一座铁笼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堆积着上百具死尸,而且已经高度腐烂,臭气熏天,一滩滩的虫子在啃食着腐肉,让尸体的肉看起来一动一动的很是恶心。我实在忍不住赶紧转过头,将先前吃的东西全数吐了出来。
吐出来后胃里稍微好受了点,我捂着鼻子转过头再次向里面看去,那些尸体的衣服都是夏秋季节的,说明这些人被害的时间不会很长。
他们是些什么人?究竟是谁杀的?是不是农家院的老板和他那个独眼二叔?我脑子里满是疑问,不过我最想知道的就是他们是怎么死的。水罐里的铁笼有一半露出水面,而且顶部距离罐口不到两米,我踌躇了一会跳进铁笼顶层,近距离观察起这些铁笼里的死尸,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具还没有开始腐烂的女尸,忙爬了过去。但是这个位置的光线很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女尸身上有没有伤痕,我只好趴下身子,把手向女尸的衣领使劲够去,抓到后轻轻的拉起,让女尸坐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用力过猛,女尸本来紧闭的双眼突然睁了开,射出两道冰冷的寒光盯着我,就像盯着杀死她的人一样,充满了怨毒。虽然死人见了好多,但我还吓了一跳将手缩了回来。女尸就这样耷拉着脸坐在我的下面,我深吸口气趴下头仔细观察起来,她灰黄的脸上长满了绿色的尸斑,身体已经僵硬,眼睛里的瞳孔还很清晰,看样子死了不到十个小时。
尸体的脸上脖子上并没有伤口,嘴角也没有血痕,犹豫了一下,我伸进手去想要解开她的扣子察看她的身体,刚伸进去头上方的灯就莫名的熄了,周围顿时一片漆黑。
我霎时心里一阵惊恐,暗暗祈祷这只是一个正常现象,一个正常现象,然后大力的拍起巴掌来,拍了一会灯依旧没有亮起来,心想可能是灯坏了吧,于是站起身来,凭着方向感伸手去摸盖口,摸到后浑身从脚凉到头,盖子被人关上了,推也推不开。
糟了,一定是被发现了,外面的人想要将我困死在这罐子里呀。我冲上面大声的叫嚣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有本事单挑!……”
喊了一通上面没有任何动静和声响,我停止了喊叫坐在铁笼上。
“哗哗哗……”铁罐里面安静的只有水流声reads;。
我努力的集中精力思索起来,想找个方法出去。“扑通——”下面突然传来很响的声音,就像有人掉进了水里。一定是堆积的尸体被水一冲,水面上的某一具掉了下去,我这样想到。
坐了一会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浓,我冻得有点哆嗦起来,没有办法又大声的叫了起来,但是没有用上面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我。我再次试图将上面的盖子推开,可它被在外面插得死死的,只能白费力气。
漆黑的环境本来就侵蚀人的胆量,加上下面这些腐尸,让我觉得越来越恐惧,有些不知所措的摸向自己的身上,忽然手碰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在里面夹层的口袋里,我忙将手伸进去一摸竟然是个方形打火机,顿时一阵欣喜赶紧逃出来,用手一摁,啪的一下蓝色的火焰燃了起来,亮起的瞬间一张女尸的脸突然贴到我面前,红色的面孔,白色的眼珠,蓬乱的长发,吓得我忙向后跳去,一个不稳掉进了下面的水中。
水很冰冷,也透着一阵恶臭,我挣扎着站起来,呼吸急促着再次打着火机,想确定下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他妈的!这次火一着,一颗滴血的头冷不丁从我脖子后面伸出来,转了下瞅向我,还是刚才那张红色鬼脸,我吓得向后闪去,举着火机放在胸前防卫,但是一眨眼又发现前面空空的,肯本没有什么脸或者女尸。
我闭上眼睛,仔细的理了理头绪,同一张鬼脸见了两次说明不是幻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是鬼又怎么样,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请,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给自己打了一通气之后,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这次鬼脸没有再出现,长长的松了口气。
突然,一只冰冷湿漉的手摸了我的脖子一下,吓得我鸡皮疙瘩立马起来,浑身颤栗着不敢回头。等了几秒发现后面没有动静,我缓缓的将头扭了过来,一转过来就后悔了,那张鬼脸就在我脑后,见我转向她,竟然嘴角一扬笑了起来,而且笑出声来。
这声音是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接着红脸女鬼白色的眼球也向下一翻露出了瞳孔,成了正常人的样子,我吞了两口唾沫,哆嗦着问道:“你——,是人吗?”
“废话!我不是人难道是鬼啊!”“啊?”“啊什么啊!”女鬼说完用袖子擦了擦脸上,露出白嫩的脸孔,然后搂了搂头发,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女孩。
【du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