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的尽头黑幽幽的,什么也看不见,于是转过头对莉莉求证道:“你看到了一个身影?什么样子?”
莉莉使劲地大喘了几口才平复下来:“那身影很高大,眼珠子红红的像火球一样,苍白的脸上看不清五官,我们争吵的时候它正在朝这边靠近,但是见我发现它之后,迅速地向甬道深处跑开了,速度像飞一样。”
红‘色’的眼珠子,飞一样的速度,那应该不是人了,会是什么东西呢?难道是粽子?但如果是粽子的话应该不怕我们啊?
总之必须小心点,想到这里照着手电朝我们跌落的地方四下探视起来,发现是一处圆形的平地,周围只有刚才那一条甬道通向别处,其他都是红砖砌成的墙面。
头顶上的盖板已经合上,距离脚下有四米多的高度,看来想爬上去是不可能了,只能希冀走身后的这条甬道能出去。
“向前走走,看看能不能上去?”我对旁边的莉莉说了句后,就向前走去。
她在后面极不情愿:“啊?你真的要走这条甬道啊,刚才那身影比鬼还吓人,还是不要了吧?”她心有余悸,不敢迈步。
“那你打算一直呆在这里等着来人救啊,要是他们没有发现这口陷阱,你会饿死的!”我警告她,见她还有些忐忑,安慰道,“放心吧,那身影不管是人是粽子还是怪物,既然见了我们就跑,说明还是害怕我们的。”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步不离地跟着我,眼睛一直滴溜溜地转,警惕着周遭的一切,搞的我也很紧张,担心会突然冒出什么东西袭击我们。两人走在甬道里有些‘逼’仄,几乎贴到了墙壁,而且我的腰还要稍微弯曲些,才能不至于碰到头。
越走越觉得憋屈,不仅是空间狭小走的不顺畅,更多的是这甬道和上面的通道一样,走了半天全是一个熊样,既没有分支也没有变宽敞,考验着人的信心。
正烦躁不爽着,突然瞥到脚下有一大坨土坷垃,于是想也没想一脚踢去,将它踢了个粉碎。
“嘤嘤嘤……”一阵嗡嗡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就像是一团苍蝇在‘乱’舞。
我和莉莉不禁循声照去,意外地发现刚才被我踢坏的土坷垃里钻出很多绿‘色’的小飞虫,比苍蝇小一半,看上起很像一些臭水沟里的绿蚊子,正抖动着翅膀向上飞
起,朝我们奔来。
我心说这么小还敢找事,真把自己当成尸鳖了是不是?于是伸出手掌照着最前面的几个拍去,打算像打蚊子一样,拍死他们。
“啪啪啪……”一阵巴掌响后,手掌上已经满是恶心的死飞虫,令我颇感费解的是,这些飞虫虽然颜‘色’是绿的,但是血却是红的。
旁边的莉莉起初对我拍打绿‘色’飞虫,表现的极度恶心,但是见我玩得这么嗨,忍不住也加入进来,和我比起拍打的数量来。
到最后所有的飞虫都被我们赶尽杀绝,两人的双手上鲜血淋淋,当然都是那些飞虫的血。
我从背包里‘抽’出几张湿巾,递给她两张,擦拭起血手,擦干净之后继续向前行走。没走几步我突然感觉手上奇痒难忍,用指甲不停地挠起来,但是似乎不管用,越挠越痒,十分难受,真想把手放进冰水中冰冻起来。
“你手怎么了,有那么痒”一旁的莉莉见我这么拼命地挠手,好奇地问起来,但是只说了一半,自己也开始忍不住抓起了手掌胳膊,表情十分惊惧地望着我,“为什么会这么痒,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刚才那些虫子的血液有刺‘激’‘性’?可是都已经擦拭干净了啊?
带着疑问用手电照向自己的手掌,一看之下头皮一阵发麻,本应平整的手掌上不知何时起了很多细小的红‘色’疹子,心说他妈的不会是湿疹吧!想到刚才用手拍打绿‘色’飞虫,心里一寒,应该与它们有关。
此时红‘色’的疹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钻咬着我的血‘肉’,已经从奇痒变成了刺痛,一阵阵地‘抽’拽着我的心扉,望着逐渐变大变多的红疹已经从手掌蔓延至手背,并且在朝着胳臂扩散,我咬咬牙,从腰后‘抽’出匕首,将刀尖对准其中一个已经变得如黄豆般大小的疹子。刺进它旁边的掌‘肉’里,手腕一抖猛一使劲,将疹从手掌上挑了出来。
血立马涌了出来,将手掌浸渍的鲜红。我用刀尖拨了拨红疹,惊愕地发现里面竟然蜷缩着一只红‘色’虫蛹,大小和蛆虫差不多,但是有像钉子一样尖锐的头,虫身两侧已经有了黏糊糊的透明软翅,也许是被我挖出来后受到了刺‘激’,开始扭着身子蠕动起来,尖锐的头部扎着我的手掌,想要再次钻进去。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肯定是刚才那些飞虫的蛹子,一定是用手拍它们的时候,不
留心让它们肚子里的虫卵渗进了我们的手掌,开始快速吸血生长。
可是明白了又有什么用?手上的疹子还在大面积的出现,并且迅速地增大,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的血在减少,身体在变的虚弱。照这种速度不肖十分钟,血就会被吸干,之后成千上万只飞虫穿透我们的皮囊飞出来。
瞅瞅身边的莉莉,不知道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还是惊吓过度所致,脸‘色’白得吓人,正把双手不停地在砖墙上磨蹭着,皮‘肉’都被擦破。我心急如焚,脸上不停地淌着虚汗,暗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完了,怎么办?怎么办?这时候一个想法涌上我的心头:趁着虫蛹还没有扩散到全身,砍断胳膊,断臂自保!其实我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坏了,自己下手砍断自己的胳膊,不知道能不能下得了手,忍受住那份疼痛?但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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