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任医师走过来蹲下身子,瞅了瞅倒挂的李师傅,从怀里‘抽’出一根粗长的银针来。这根银针比她先前所用的那些大多了,看上去与织‘毛’衣的线‘棒’不相上下。
她一把抓住李师傅的头发,将他的头颅向前拽了起来,然后把银针***了先前打进铜钉的地方,‘抽’动了两下后拔了出来。
油状的黑‘色’毒血突然汩汩地流了出来,滴落进地上的脸盆里。
我瞬间明白了,打进李师傅骨髓中的铜钉是空心的,先前被什么东西堵着,现在被银针戳透之后,骨髓中积累的毒血,顺着铜钉中的细孔缓缓流了出来。
同样的,‘女’主任医师用银针将李师傅肩上的两枚铜钉也戳了穿。
三条血柱哗哗地向下淌着,壮观极了。
望着血流不止的李师傅,我心里担忧极了,先前是皮‘肉’中的血浆,现在是骨髓中的血浆,就算一个人再厉害,他体内的血流尽了,也不可能活过来啊,忍不住朝‘女’主任医师询问起来:“李师傅身上的血要是放干了怎么办?”
“我们就是要把他体内的毒血放干啊,要不然怎么叫洗髓术呢?”‘女’主任医师反问了我一句,见我十分焦虑,宽慰道,“放心好了,他体内并不是一点血浆没有,之所以倒挂就是让毒血尽量多的沉积到上半身,然后放出来,在倒挂的这段时间里,他的下半身已经在造血了,所以体内还是有些养分供应的,身体器官不会受到永久‘性’的损害。”
“哦,原来是这样,那接下来只要将毒血释放干净,让骨髓造出新鲜的血液就行了吧?”我若有所悟地问道。
“不行!一来他体内残留的尸毒有很强的分裂繁殖力,只要有一点没有除尽,就会留下后患,全靠倒挂排毒还是不行的,必须有‘药’水支持,二来靠他自己的骨髓造血实在太慢,难以跟上机体的需要,必须用‘药’剂刺‘激’造血细胞才行。”‘女’主任医师否定了我的猜测,详细讲解起来,理由很充分。
我听后点点头,不过还是有些好奇:“不知道什么样的‘药’水可以将骨髓中的血毒彻底除尽?什么样的‘药’剂能帮助他快速造血?”
‘女’主任医师微笑了下,学着我刚才对紫嫣的语气:“等到你们这位朋友醒过来后,有时间再详细说吧。”明显是对我刚才提防她,没有当着他的面告诉紫嫣古‘洞’经历的报复。
“哦,是这样啊!”我只能尴尬地点点头,随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李师傅现在昏‘迷’着呢,怎么给他服用‘药’剂啊?”
“服用?”‘女’主任医师脸上‘露’出十分诧异的表情,“你以为我在他脚板上砸进两枚铜钉是干什么的?”
听她这么一提示,我顿时领悟过来,原来那两枚铜钉也是空心的,一会‘药’水从上面灌进去后,自然会顺着骨髓腔向下流淌,传遍全身骨骼,不过还是忧心忡忡,这样一来,李师傅必须要被浇灌两次骨髓,受两次罪才行!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开始了!”‘女’主任医师说完从兜里拿出两个小塑料瓶,打开其中一个后朝倒挂的李师傅脚上瞅了瞅,又转向我,“过来再把我抱起来!”
我踟蹰起来:强哥现在拽着李师傅已经筋疲力尽,我要是离开的话,他要是撑不住放了手怎么办?李师傅岂不是要一头栽到地上;就算强哥能撑的住,我不见得还有力气将‘女’主任医师抱起来啊!
“怎么?不想救你们的这位朋友了?”‘女’主任医师对我调侃了句,打算刺‘激’我,但是身体毕竟已经到了极限,再怎么刺‘激’也无济于事。
“我已经没力气将你抱起来了!”犹豫了几秒我对她吐了句实话。
她听后将眼睛瞥在地上,极力思索着什么,很快就有了主意,面向紫嫣道:“你叫紫嫣是吧?紫嫣妹子,等下我把你抱起来,你用银针戳穿他脚底铜钉里的封蜡,将‘药’水倒进去,可以吧?”
紫嫣点点头表示明白。
‘女’主任医师见紫嫣没意见,将银针还有塑料瓶里的‘药’水递到她手上,然后弯下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动作干脆利索,比爷们还爷们。
紫嫣在上面忙乎了一阵,找到两枚铜钉后用银针戳开了细孔的封蜡,然后将‘药’水均匀着倒了进去。
‘药’水倒进去不消片刻,倒挂着的李师傅的身子突然开始‘抽’搐,胳膊‘乱’甩,身子不受控制的扭动,似乎有什么力量在由内外而外地控制着他。
我瞧得有点担心,向‘女’主任医师询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不停‘抽’动?”
“这个我也不知道,‘药’水研究出来后就一直没有用过。”她将紫嫣放下来后,说了这么一句不负责任的话。
我心里一惊,脊背上阵阵发凉,质问道:“你说什么?这‘药’水不是你祖先传下来的,而是你自己研究的?并且从来没有用过?!”
“对头!别说中了尸毒的人,就算是平常的人我也没有试过‘药’,因为从来没想过会真的碰上中了僵胎尸毒人。”‘女’主任医师现在倒是承认的很爽朗。
“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们?”我反问道。
“我还要每一件事都告诉你们吗?在我向你们的朋友体内砸铜钉前,不是已经说过风险了吗?而你们也已经同意将他的‘性’命‘交’给我了,还说不会为难我,但现在呢,难道后悔了?”她向我厉声反驳起来。
“后悔倒是说不上,只是想知道真实情况罢了。”我见她又要生气,语气和态度赶紧变得软下来,解释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不想让我继续实”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住口,脸上掠过一丝惊慌。
“你以为我们不想让你继续什么?怎么不说了呢?”我追问道。“继续实施洗髓术了呢?”‘女’主任医师讪笑着改了口,不想让我们知道她的真是意图。我表面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实’后面的字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