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头‘阴’笑着回道:“阿飞小兄弟不用惊慌,既然是谈话,那就是通过‘交’流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点,与血腥和暴力无关。”
“笑话!我哪里会惊慌!有什么话烦请快点,我们还有事急着回去。”我装出镇定自若的神情,对他催促道。
“好!既然这么爽快,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八尺‘阴’阳镜应该在你手上吧?”夏老头说着斜眼看了我一下,似乎想要窥探出我心底的世界。
听到八尺‘阴’阳镜,我浑身一颤,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起来: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东西?难道是奔着它来的?
“阿飞小兄弟,眉头紧锁着思忖什么呢,不会是想否定吧?瞎子临死的前一天,你可是与他单独呆了足足十个小时啊!”夏老头自信满满地反问了句,知道得居然如此之多。
“这事你怎么会知道?”我狐疑地质问。
“呵呵呵……,现在说这些重要吗?”夏老头打起了太极,不愿意回答。
他虽然不说,但我在心里不能不分析:我和瞎子单独呆在昏暗的小房间里的事告诉过很多人,但是能准确知道时间的,想必只有当时在外面守候的东西南北四个保镖了,难道?难道是阿东?!
想到这里我后背渗出冷汗来,记起了在祁老头家里时,后背上‘插’满钢筋、被人扔进水缸里奄奄一息的阿东,我询问他瞎子的尸体在哪儿,他只说了几个“瞎”字就断了气,或许我一直理解错了,他要告诉我们的其实不是“瞎”,而是“夏”,也就是夏老头!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睛直视着夏老头求证道:“阿东是你派到瞎爷身边的‘奸’细吧?”
他嘴角上扬哼笑了下,没有开口回应,算是默认了。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原来如此!真是没想到!那阿东也是被你灭的口?”
夏老头捋了下‘花’白胡须,砸了下嘴:“他的死令我当时很意外,一度以为是你们动的手,不过现在已经有了些眉目,与你我双方都无关。”
“那与谁有关?”我紧紧追问。
“阿飞小兄弟,你的问题太多了,何况阿东的死与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没有关系,我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吧,反正他人早就已经死了,多说无意义。”夏老头不愿意多谈。
我咬着牙点点头:“不谈他也行,那就谈谈瞎爷,他的尸体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夏老头似乎有些不耐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迈步踱到我面前:“在谈我们的‘交’易前,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你想好了究竟要问什么再开口!”
望着他略显愠怒的神情,我将紫嫣护到身后,抿了下嘴‘唇’:“还是刚才的问题,瞎爷的尸体如今在哪里?”
“后生就是后生。”夏老头摇头叹息起来,“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一次机会,瞎子即便对你来说再重要,也是死人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短刀!”
“哎!”短刀应了一声后,替夏老头回答起来,“那个瞎子的尸体被我从阿东手里‘交’接过来后,很快就运到了东岛,解剖后并没有发现八尺‘阴’阳镜的任何线索,所以那些支离破碎的尸块也没什么用了,本来打算扔掉的,但是想想如果那样的话,真是一点价值也没有了,于是用绞‘肉’机碾碎后扔到河里喂了鱼!”
“你!畜生!”我抑制不住怒火,对短刀大骂起来。
“你骂谁呢?!垃圾!”短刀与我对骂了一句后,走上前来打算动手,但夏老头只是轻轻挥了挥衣袖,他就‘胸’口猛烈一震,似乎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下般,身体前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捂着肚子疼痛不已地呻‘吟’起来。
夏老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后,厉声道:“短刀,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说话不管用了?阿飞小兄弟是我的朋友,接下来还要和我谈谈‘交’易的事情,你不顾我的警告,三番五次地要伤他,刚才一击就是对你鲁莽的惩罚!”
短刀强忍着痛楚,点头认错:“多谢师父教诲,徒弟再也不敢了!”说完老实地靠在沙发后背上,喘着粗气。
我和紫嫣对夏老头的举动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徒弟下如此重的手,更没有看清他是如何伤害到短刀的,遂心里有些忐忑起来,这老头不但功力高深,而且喜怒无常,看来接下来要小心谨慎些,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秒掉。
夏老头瞪了两眼短刀后,转向我歉意地道:“都是我把他惯坏了,还请阿飞小兄弟不要因为他影响了情绪。”
我心里痛快极了,暗暗讽刺起来:短刀啊短刀,你也有今天,竟然被自己的师父重伤,真是报应!
“阿飞小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去楼上单独谈谈吧?”夏老头征询了句,见我有些迟疑,宽慰起来,“放心好了,这位紫嫣姑娘在下面是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见他说得如此坚定,想来不会背后命人对紫嫣下手,于是点点头:“那好,希望快点!”
“阿飞!”紫嫣在后面拽住我的胳膊,使劲摇头,提醒我不要上楼。
我微笑了下,拍拍她的后背:“放心好了,没事的,在下面等我一会。”说完转身跟着夏老头上了楼梯。
夏老头在三楼的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将手掌覆在一块黑‘色’感应板上后,又摁了几个数字,把‘门’推了开,对我扬了下手:“进吧。”
房间‘门’打开的瞬间,灯就自动亮了起来,似乎一切都是遥控的。我心里有一丝意外,没想到他这么大年龄了,竟然会利用高科技,唏嘘着信步走了进去。
夏老头随后也跟了进来,“砰”的一下把‘门’带了上。从沉闷的声音就能听出来,这是防弹隔音‘门’,看来他真是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们的谈话。
我扭动脖子环顾了下房间,面积不大,十几平米的样子,除了一张方桌两张椅子之外,并没有其他家具,墙面上倒是贴了很多字画,不过看上去很生涩,似乎都是些先秦时期的东西。
“请坐!”夏老头坐下后对我轻声提醒了句。
我忙转身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道:“你说想要和我谈‘交’易,究竟是什么内容?”
夏老头微笑了起来,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和你的朋友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需要什么?我在心里略一思索,旋即开口:“百祭丸的解‘药’!”
“嗯,如果我有解‘药’,并且愿意给你们的话,作为条件,你觉得能‘交’换八尺‘阴’阳镜吗?”
听到他说解‘药’我吃了一惊,一来没想到他连我们中毒这件事也知道;二来对他会有解‘药’感到纳闷,但是意外归意外,对于解‘药’我们已经有了获取的途径,于是哼笑着回应:“不劳烦您了,解‘药’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
“哈哈哈,哈哈哈……”夏老头突然笑了起来,让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我狐疑地质询他。“要是你们能得到解‘药’,你觉得我还会抛出这个条件吗?”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安:“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