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孩对我们有些心理防备,我对紫嫣打了个眼‘色’,示意她打开话茬,毕竟‘女’生和‘女’生之间的戒心会小一些。
紫嫣明白我的意思,走到‘女’孩的面前,一脸愤怒道:“短刀那个流氓真是畜生,竟然想对你做龌龊的事情!幸亏我们及时赶到,要不然你真被他糟蹋了!”
听后我差点崩溃,心说姐啊,您这么开头不是往‘女’孩伤口上撒盐吗,人家本来就有‘阴’影,你这么大声一嚷嚷,更不好‘交’流了。
我的担忧和猜测没错,‘女’孩听了紫嫣义愤填膺的话语后,不但没有感‘激’和受到鼓励,相反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脸‘色’羞愧地瘫坐在‘床’上低头不语,似乎觉得没脸见人。
紫嫣有点没心没肺地追过去,坐在她身边:“妹妹!你有没被那禽兽玷污,不用羞涩,待会去报警吧?我们陪着你……”
看得出来‘女’孩是内向的‘性’格,紫嫣用这么大大咧咧地方式劝解,已经让她有了抵触心理,再继续下去,估计很快就会适得其反,令‘女’孩反感。
我赶紧上前扯了扯紫嫣的胳膊,让她停下来,谁知道她就像上了瘾般,一抖胳膊将我的手甩开,不耐烦道:“我们这是‘女’生之间的掏心窝子话,你一个大男人别‘乱’打扰!”
“哦,我没想打搅,只是觉得你说了这么半天一定累了,稍微歇一歇,让我和‘女’孩聊几句。”说着轻轻掐了下紫嫣的后背。
她顿时领会了我的意思,觉悟到自己可能说得不恰当,于是笑着点点头:“还真是,说了这么久有地啊口干舌燥了,你和这位妹妹聊几句,不过我警告你,别有‘色’心哈!”说完站起来去饮水机边倒了杯热水,放在掌心暖和着手。
我坐到‘床’沿上,瞅到‘女’孩眼神中流‘露’出感‘激’,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救了她,还是因为我让啰嗦的紫嫣支了开,清了清嗓子对她开了口,语调尽量平缓:“那个……妹妹你好,昨天夜里的事情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噩梦,但是好在我们碰巧在附近,赶过去后制止了一切,所以也不必心有‘阴’影,毕竟已经过去了,你说是吗?”
本来以为‘女’孩会给个面子,吱一声回应我,没想她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怔怔地望着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和的士司机以前‘奸’杀的‘女’学生一样,也是个哑巴?
想到这里我试探地问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有天生语言障碍?”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连手语也用了上。
她瞥了我一眼后,将脸转向窗外,仍旧不言不语,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我有点急了,转向一边的司机:“你送她来的过程中,她有没有说过话?”
的士司机摇摇头:“自始至终就没开过口,只是摇头或者点头。”
听后我长叹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算了!就当她是个聋哑人吧!”
“你才是聋哑人呢!”一个柔弱但坚定地‘女’孩声音从我后面突然响起,非常动听。
我愣了一下,忙扭过头,一脸兴奋地瞅着她:“原来你会说话呀!干嘛一直忍着,好歹我们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刚才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语气中略带点责备。
‘女’孩撇了撇嘴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好人?我被你们安顿在这里,也有可能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窝呢?所以还是不要轻易开口为好。”
我哼笑了下,心说这丫头倒是蛮机灵的,点点头:“好好好!这个不用计较了,现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总可以吧?看在我们救了你一回的面子上。”
‘女’孩低头思索了片刻,点头答应:“问吧?”
“你是怎么被短刀抓到郊区的林子里的?”
‘女’孩深吸口气讲述起来:“我……我下了火车站之后,身上的的钱包和手机都丢了,晃‘荡’了一天没有吃饭,饿坏了,坐在楼梯上发呆,这时候那个人,也就是你们说的短刀出现了,他说他的工厂正好要招聘流水线的‘女’工,问我愿不愿意,一天一百块钱还包食宿,我一听有饭吃有地方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着他来到了一片荒芜的田地,结果没有发现厂区,遂起了疑心,想要离开,结果他指着远处一幢别墅对我说天太晚了,工厂还有一段距离,那别墅是他的家,让我去住一晚,并且解释他老婆孩子都在。
我见他不像是坏人,就跟着进了别墅,岂料一进去就发觉不对劲了,里面都是带着墨镜的、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子,就像是电视里的打手,那时候想要走却被他扇了一巴掌,拽上楼之后推进了一个房间的‘床’上。
他俊俏的脸上满是狰狞,和先前大不相同,叫嚣着让我把‘裤’子脱了。我吓坏了,身体瑟瑟发抖,哭嚎着求他放了我,但是换来的确实他的拳打脚踢。我被打怕了,颤抖着双手解开了腰带,就要将‘裤’子脱下来时,‘门’外响起来敲‘门’声,边敲边喊开‘门’,从声音判断是个老头。
他听到外面老头的喊声后,似乎很害怕,忙令我止住,并且开‘门’走了出去。我以为自己得救了,不想一会他又走了进来,并且扛着我下了楼,‘门’外的老头根本没有拦住的打算。我彻底绝望了,不停地呼喊着救命,直到进了林子。
之后他将我放下来,又命令我解开‘裤’子。我趁他一个不注意朝林子伸出跑去,并且大声的呼救,谁料那里太偏僻了,根本没有人来救我,很快我就被他抓住了,不过世事难料,正当我以为自己就要完了的时候,你们出现了,大声制止了他,拯救了我。”
听她说完后我暗暗琢磨起来,觉得这一切似乎并不是偶然,更像是必然,或者说早就设计好的,想到这里反问了‘女’孩一句:“你说在短刀将你扛到林子的过程中,你一直在大声呼救?”
“是的!直到喊得声嘶力竭也没有人出现,当然最后你们来了。”‘女’孩很笃定。
“怎么了阿飞?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紫嫣将纸杯里的热水喝了一口后,对我询问道。
“很显然,我们几个在公路旁听司机大哥讲述他的罪恶时,就已经被别墅里的夏老头发现了,他之所以让短刀将这位妹妹扛到林子里施暴,就是要吸引我们去救她,故意让我们追踪短刀,然后进入别墅。”我讲解起自己的推测。
紫嫣若有所悟:“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按说短刀已经能发现公路上的车灯的,并且凭借他的本事,‘女’孩根本没有机会呼救,原来这都是他为了引我们去见夏老头,故意演出的一场戏!”
“啊?!那这么说来是我间接地害了你们!”‘女’孩有些愧疚地扭捏起来。
我忙劝道:“这不怪你,你只是个‘插’曲,没有你的话,夏老头还会用其他办法吸引我们进别墅见他的。”
“好了,你们的事情看来已经暂时结束,我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的士司机对我们坚定的告辞。
“你想好了?”我试探地问了句。
他点点头:“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早还上早利索!”说完开‘门’离去。
‘女’孩见的士司机离开后,瞅着我们不解地问:“那位大哥看上去人很不错,什么是他该做的事?他欠谁的债了?”
紫嫣长哼了一声,脸‘色’夸张,拉长语调反问‘女’孩:“人‘挺’不错?你是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说出来吓死你!”
“干了什么?”‘女’孩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他和一哥们在夜黑风高的雨夜把——”
“紫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嚼舌头根,不要再别人背后说三道四!”我制止了她的讲述,随后转向‘女’孩,调侃道,“我说你这丫头也真是,怎么开了口就关不住闸‘门’了,还不如一直装哑巴呢!”
“啪——”
话刚说完,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我的后背上,‘女’孩嘟起嘴吧:“真是的!竟然这么给‘女’孩说话,一点都不绅士,比刚才那位司机大哥差远了!”
我没想到这丫头‘性’子还很烈,用手‘揉’‘揉’后背,冷笑一声:“比他差?!你真是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否则你见了他比见了鬼还害怕,好了好了!不跟你扯闲话了,我问你,你家是哪里的?赶紧回去吧!”
“你们少管我!”说着从‘床’上站起来,就要跑。
在‘门’旁边的米姐一把抓住她,训斥道:“小丫头,阿飞和紫嫣救了你,连一声谢谢也没有就走,也太没有家教了吧!”
‘女’孩挣扎了两下,没有从米姐手里摆脱,蹙眉反驳道:“我就是没家教怎么了,你这个更年期的老‘女’人快放手!”这话一出彻底将我们吓坏了,知道米姐肯定会被惹‘毛’。
果不其然,她一只手抓着‘女’孩的衣领将她举了起来,在空中站了两圈后就要摔到地上,这时候李师傅赶紧劝解:“米倩米倩!千万不要,她只是和小丫头罢了,你这一下会被她摔残的!”
我和紫嫣也赶紧使劲摆手,示意米姐冷静下来,不要冲动。
米姐长出了口气,一咬牙还是把‘女’孩抛了出去,不过万幸的是,只是把她扔在了沙发上,之后,对着站起来的她警告道:“臭丫头,以后注意点,别嘴里‘乱’喷粪!”
“你——”
‘女’孩气的眼睛怒睁,指着米姐就要大骂,但刚开口就住了嘴,估计也是害怕下次真被米姐摔到水泥地上,成了残废。
我瞅了瞅米姐,之后又转向‘女’孩:“好了好了,没事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地朝‘门’口走去,不料将‘门’打开后突然停住了,顿了几秒之后关‘门’又退了回来,兀自走到‘床’边坐了下去,令我们有点意外。
“喂喂喂!丫头,刚才我可问过了,酒店的房间直到十二点,可是没人给你付之后的钱了!”米姐对她敲打起来。
“那好办,有你们住的地方就有我住的地方,有你们吃的饭菜就有我的饭菜。”‘女’孩出奇地淡定。
“嗨!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米姐感慨了句之后,对我和紫嫣抱怨道,“瞧你们俩救了个什么人,就是一烫手山芋。”
我深吸口气,对‘女’孩质问起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跟定你们了,与你们搭伙做朋友!”她倒是很坚定。
不过这话让我们都很不舒服,并不是因为‘女’孩的原因,而是不自觉的想起了小沫,在凉山时她也是不愿意回家,非要跟我们在一起,结果没想到会是金钱豹的‘奸’细,还偷走了六面玲珑锁!
‘女’孩见我们都不说话,脸上有些紧张,试探地询问起来:“我说,你们不会是想把我抛弃了吧?”
米姐率先开了口:“丫头,我们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底细,总之,赶紧离开,不要缠着我们,否则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女’孩瞅了瞅我们几个,大概是看到我们脸上全是对米姐话语赞许的神情,颇有些失望道:“罢了罢了,不愿意收留我就算了!我四处流‘浪’也饿不死,睡在桥东也冻不死,总之是不会再回占里那个穷村子了!”说完径直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
就在她推‘门’而出,就要离开的瞬间,李师傅突然开了口,喊住了他。
我们几个很纳闷,不知道李师傅是怎么了,为何会叫住‘女’孩,难道要收留她?李师傅没有理会我们的疑‘惑’,对站立在‘门’口不动的‘女’孩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也不回哪里去了?”
‘女’孩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结结巴巴道:“哪有说……说什么?就是不想回……回老家占里村了。”
“贵州占里?”李师傅追问起来,脸上‘露’出亢奋的神情,很让我们惊愕。
‘女’孩犹犹豫豫地点点头:“是的,怎……怎么了?你知道我们那里啊?”
李师傅见‘女’孩紧张,微笑着招招手:“你先进来,我们慢慢聊。”
“干嘛?”‘女’孩警惕起来,似乎随时准备着要跑。
李师傅赶紧劝慰道:“你不要担心,我们没有歹意,只不过刚才你说你想要留下来和我们搭伙,现在我们同意了。”
“真的?为什么改变主意?”
“因为我们接下来打算去占里村旅游,希望找一个当地导游,你最合适了。”李师傅笑着解释道。
“不行!我不愿意回去,那里太穷了!”‘女’哈很坚决地摇头拒绝。
李师傅忙一脸恭维地规劝起来:“主要你愿意,这一趟我们会给你向导费用,足够你‘花’一段时间的了。”
“你打算给我多少钱?”‘女’孩关‘门’走了进来,没想到竟会如此财‘迷’。
“你想要多少钱?”李师傅试探地反问了句。
‘女’孩眼珠子转了两圈,语调坚定道:“一万块钱!少一分不干!当初我跟家里发过誓,赚不来一万块钱不回家!”
“哦,原来是从家里赌气跑出了来的呀,怪不得会在火车站瞎溜达被短刀‘诱’骗,怪不得会坚决不回家!”米姐戏谑了她一句。
李师傅拦住就要冲米姐反击的‘女’孩,点头道:“不要吵了,以后就是同伴了。”
‘女’孩似乎有些吃惊,不确定的追问:“你答应了?”
“当然,你看我像骗子吗?”李师傅微笑地笃定道。
我有些不明白,李师傅究竟为什么会留下‘女’孩?难道是因为占里村这个地方?但是我们接下里的行程是去寻找天平天国的宝藏,和占里村有什么关系呢?冷不丁的,我突然想起一些文字:夜郎国是秦汉时期,西南边陲的少数名族们建立的一个国家,地址颇有争议,但绝大多数史料和出土的文物显示,现在的贵州就是夜郎国的属地。
我有点感‘激’起来,感‘激’当年的学校图书馆,这些全是在历史读物中看到的,到了这里对李师傅的想法有了了解:
关于天国宝藏的直接线索是那个叫威廉的回忆录,在最后一页中他提到和沁格格一起进了夜郎王墓,而夜郎国的遗址就在贵州,那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就是贵州无疑,占里村是个很好的切入点,一来历史悠久,说不定与夜郎国有直接关系;二来当初在归元村时遇到的南宫老太婆,她小木屋前种植着换‘花’草,十有***是占里村人,而带走她的那个怪老太太婆,想必应该也是占里人了,到了那里说不定能获得她们的帮助,鉴于这些缘由,李师傅才挽留下来‘女’孩,让占里出身的她做导游。
‘女’孩见李师傅爽快地答应了自己要价,使劲挠了挠头发后悔起来:“要得少了!要的少了……”
紫嫣和米姐对李师傅留下‘女’孩还没有想明白,我于是走到她们身边,耳语一番。米姐听了一脸惊诧,随后对我和李师傅钦佩起来:“看来还是你们的思绪缜密,逻辑‘性’强,我自叹弗如!”
“米姐你只管夸李师傅就行了,不用夸阿飞这个木头疙瘩!”紫嫣见我有些得意和飘飘然,鄙夷起来。李师傅此时瞅着我们三个道:“看来你们都明白了,对留下‘女’孩没有意见吧?”“没有!”我们异口同声地回应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李师傅缜密思维的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