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的电话?”雨轩见我脸‘色’疑虑地盯着手机不接,好奇地道。,最新章节访问:。
“阿三!”我回应了句后,接通了电话,对着那边询问起来,“喂,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吗?”
“林哥,那个……紫嫣姐醒了没?”电话那头的阿三‘欲’言又止。
“还没有,干嘛说话吞吞吐吐的?”我反问了他一句,觉得这家伙似乎有事。
他嗯嗯啊啊了两声:“就是……这边……”
那边难道有事?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紧张起来,刚要追问,声音突然断了,随即传来一个‘女’孩急促的声音:“林哥,我是美丽!阿三说你在照料昏‘迷’中的紫嫣姐,心情本来就很沉重,不愿意打电话给你,是我要联系你的,因为这边出事了!”
我的心弦绷紧起来:“美丽,快告诉我,你们究竟怎么了?”
“我们没事,是我阿爸还有李师傅强哥和米姐他们四个,今天一早,不对不对!应该是昨天一早就进山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了意外!现在我们几个在家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快拿点主意吧!”说完这丫头哽咽着啜泣起来。
“美丽,你别哭,告诉我李师傅他们走的时候说什么了没有,有没有留下什么嘱咐和‘交’代?”我赶紧追问道。
“前天晚上,大家从医院里回来后,围着火堆聊了好久,阿爸告诉了大家很多周围山林的事情,还有夜郎王国的传说。第二天一早,李师傅还有强哥就让阿爸带路,要去更远的山体逛逛,米姐见强哥去,也坚持着跟去了,他们走的时候说天黑前就会回来,谁知道现在都下半夜了,仍旧不见人影,也瞧不到山上有丁点亮光,山上那么冷,他们又没带多少衣服。我阿妈现在老是哭个不停,嘴里絮絮叨叨,说阿爸答应天黑前回来的,以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食言过,现在肯定是凶多吉少,出了意外……”
“美丽美丽!”我打断她的话语,规劝起来,“先安慰好你阿妈,别想得太悲观,兴许只是和我们前天一样,‘迷’路了呢?你们在家里等着,我这就回去!”说完挂了电话,就朝‘门’外跑去。
“林哥!”雨轩在后面喊了起来,见我回头,忙急切地问道,“他们几个是不是出事了?”
我抓住雨轩的肩膀:“李师傅和强哥还有米姐,在美丽她爸的引路下上山了,走了一天一夜了,我必须回去一趟,这里!紫嫣就摆脱你了。”
雨轩点点头:“那你去吧,不过千万要小心点!”
我下楼出了医院四下扫视,还好有的士,打了一辆后,朝占里快速驶去。还没到村口,就看见有几个人在路上来回走动着,近了之后发现是阿三他们几个,忙付了钱下车,朝他们着急问道:“一直没有回来?”
“没有!”他们摇头回应道,脸上写满了焦虑。
“李师傅有没有说是去哪座山林?”我瞅着远处的群山皱眉询问道。
“是我们前天去的山林后面的那座。”美丽回应道。
我瞅了瞅她和阿三:“你们俩先回去,我和小远去山上找找。”
“我们俩也和你们一起去!”美丽固执起来,请求道。
“要是都去了,万一李师傅和你阿爸他们回来,找不到我们人,也不知道大家去哪儿了怎么办?肯定会更担忧,你们俩待在家里等着。”说完我转向阿三,“照顾好美丽和她母亲!”
阿三嘴‘唇’蠕动了几下,开口保证道:“放心吧林哥!不过你们也要小心点,安全第一,找人第二。”说完将他和美丽的手电递给了我和小远。
“等一下!”我和小远刚跑几步,美丽突然喊了起来,说完跑上前,塞给我一盒火柴,“上山的人离不开火,带着它有用。”
我将火柴装进兜里后,和小远一起朝山上飞速奔去,出了村寨顺着前天踩过的痕迹,一口气爬到了山腰才歇息。
小远手扶在一颗树干上,喘着粗气对我询问:“林……林哥,为什么不……不让美丽带路?我们越过前面茂盛树林的话,即使能辨识出方向,也要‘花’费很长时间。”
“她……她母亲需要她,再……再说了,万一要是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她只是个小‘女’孩。”其实我之所以没让美丽带路,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午夜做的那个噩梦,里面的男人要真是他父亲,要真是出了意外托梦给我的话,那应该答应他照顾好美丽的安危,绝不能让她冒险上山,但愿那只是一个梦,不会是噩耗的前奏。
歇了两三分钟后,我和小远照着手电走进了林子,还好前天的踏痕以及掰断的残枝还在,我们俩循着这些标志,缓慢地朝山顶爬去,变爬行边高声地喊叫着李师傅他们四个的名字。
但空寂的山林没有任何回应。
深更半夜在树林行走更加艰难,总是时不时被枯草绊一跤、突枝划一下,没多大会,身上的羽绒服就已经‘露’‘洞’百出、羽絮‘乱’飞。
其实这些还不是最折磨人的,由于树林茂盛,即便冬天也是密不透风的样子,所以外面的寒风根本吹不进来,‘潮’气散不去,‘露’水相当严重,我和小远的‘裤’管一直湿透到大‘腿’根,冰冷黏糊的感觉别提多悲催了。
但这些并不能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注意力全放在四周,时刻盯视着,想要抓住任何可能出现的亮光。也不知道是惯‘性’还是幸运,我们竟然既没有‘迷’路,也没有掉进暗‘洞’,顺利地出了林子。
出来爬了没一会就登到了山顶,用灯光朝前方照去,可以笼统地瞧到后面的山体一面黑幽幽的斜坡;一面成断崖状,耸立着。
坡面部分除了山顶是‘裸’‘露’的巨岩,基本上全被树木覆盖,而断崖的下方则是一条宽阔的河流,反‘射’着手电的晶莹亮光。
虽然我和小远口上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几近凝固,接下来是一片陌生的树林,没有人带路,也没有走过的痕迹,很容易‘迷’路,但并不能因此放弃寻找李师傅他们四个。
停留了几分钟,和小远商议了下,决定用两种方法防止‘迷’路,一是做标记,在树上刻上箭头,尽量走直线;二是一旦转向,点然火把后爬上树梢,用烟尘的漂浮辨别出东北方向。
进入这片林子之后,才发现一切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复杂,里面除了繁枝还有紧密的藤罗枯茎缠绕,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很长时间,去拽开挡住去路的这些杂七杂八之类。
身上所带的匕首肯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枝干枯藤只能靠手臂的力量去掐断,没一会我和小远得手上就已经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林哥,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走不了几步的。”小远掰断一根树枝后对我提醒道。
我停下来,照着手电四下扫视,前面密密麻麻全是紧蹙的枝干藤茎,根本不知道何时是头,靠双手的话,即便是天亮也爬不了几百米,必须想想其他法子。
低头的瞬间,突然发觉脚前空空的,忙蹲下身子用灯照去,发现越靠近地面的枝干和藤罗越少,于是兴奋地对小远建议道:“我们不走了,爬!”说完咬着手电,四肢着地趴下身子,朝前挪动起来。
虽然这动作有点不雅,也使我脑子里想起那首爬出来吧,给你自由的革命诗歌,但确实顺畅省力多了,料想美丽父亲带着李师傅他们应该也是用的这种方法,要不然为何先前没有看到任何枝干被破坏的迹象。
爬了一段时间后,我停了下来,心里一阵沮丧。
后面的小远不明就里,对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林哥,为何不走了?”
我叹了口气指着先前在树干上用匕首刻下的箭头:“又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迷’路了!”
“爬行的时候,基本是直线啊,怎么会转回来?算了,还是用第二种方法吧。”小远说着掰断一根树枝递给我。
我用匕首将‘毛’衣割下来一块,缠绕在树枝尾端做成火把,划着火柴点燃起来,将手电‘交’给小远,让他帮我照着,咬着火把朝一颗大树顶端快速攀爬。
越往上,树梢摇晃得越厉害,似乎随时都要折断,幸好没有。站在顶端的一处枝叉上,我举起了还在燃烧的火把。
望着黑烟漂向远方,我指着那边朝小远喊起来:“前边是东北方,你做好标记!”
“好了!林哥你可以下来了。”下面传来小远的回应声。
我刚要朝下攀爬,突然发觉漂浮的黑烟变换了方向,与刚才相反,忙对下面的小远喊起来:“不对,方向反了,刚才给你指示的是西南方。”
“啊?!这次你确定?”小远被我这么一说,‘弄’得有点‘迷’糊起来。
肯定的话语还没有说出,赫然发现升腾的青烟又转换了方向,这次我彻底晕了:究竟哪一个是东北方呢?难道是换风了?
思忖了片刻,‘弄’明白了:风吹到林子里后,受到阻挡分流,加上枝干摇动,方向肯定会发生变化,这时候是判断不出来具体风向的!
我失落地爬了下去,对一脸疑‘惑’的小远道:“林子里的风向在变,根本不能像山顶那样判断出来,刚才告诉你的两个方向可能都不对。”
“这……”
“再想其他方法吧,。”说着我吹灭树枝上的火焰,颓然躺了下,转动脑子想要找出任何能辨析出方位的方式。
这时候我突然感到后脑勺有点硌得慌,本以为是一块砺石,反手想要拨‘弄’到一边去,触碰到之后察觉到不对劲,忙反身拿起手电照去,发现竟然是一把飞刀,飞刀的尾端系着一截红丝。
“这是李师傅的飞刀!”我兴奋地朝一旁的小远叫起来。
他忙凑过来一瞅,使劲点头道:“确实是!那说明他们在附近走过。”说完将手拢在嘴边,就要高声呼喊,我赶紧制止了他。
因为此时我才注意到,在飞刀的利刃上残留着丝丝血痕。
“怎么了林--啊!”小远的问话还没有说完就闷哼一声,挥舞着四肢从地上窜了起来,朝天上飞去。
“小远!小远!”我大喊起来,将飞刀揣进兜里后,忙一跃而起,抓着旁边垂下的藤枝往上追去,还好他上升得不是很快,被我赶了上,此时也看得清楚了,原来他的脖子被一条藤茎,不对,应该是一条尾巴给缠了住,正拖拽着朝树梢拉去。
我对着还在挣扎的小远大声提醒:“抓住一根树枝!抓住一根树枝!”
小远在惊慌中瞥见了我手里摇晃的飞刀,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忙抓住了旁边一根粗枝,但很快,他的人连带着树枝都被尾巴朝上拽去,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尾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就在小远快要坚持不住放手的时候,我也没有心思考虑准不准了,将手里的飞刀忽的一下掷了出去。
“啪--”
与其说是水平,我更愿意说是幸运,飞刀亮光一闪,直直地刺中了小远脖子上方的那根尾巴。
“吱吱吱,吱吱吱……”
一阵疼痛的厉叫声响起,小远脖颈上的尾巴松了开,朝上飞速地缩了回去,本想看清是什么东西,奈何手电光亮有限,只能看着它消失在黢黑的密枝中。
对面的小远有惊无险,此时正双手抓着枝干呼哧呼哧地上下摇晃,脸上满是重生的喜悦和兴奋,对我大声致谢:“多亏你了林哥,要不是你那一刀,我真不知道会被拽到哪里去!”
我抓着藤茎一使劲,小心翼翼地跳到小远身旁,对他催促起来:“快下去吧,那东西只是尾巴受伤,天知道还会不会下来。”
说完转过身,刚要顺着藤茎下滑,一张三角形的土灰大脸突然垂了下来,上面张满圆鼓鼓的疙瘩,这脸几乎贴在了我的鼻尖上,正眨着圆鼓鼓道绿‘色’眼珠瞅着我。
还没容我喊出来,尖锐的嘴巴“嗖”地一下,伸出条红‘色’的细长舌头,将我的脸‘舔’了个结结实实,顿时,粘稠状的腥臭液体涂满整个面孔,熏得我身子直晃,差点一头栽了下去,幸亏手死死地抓住了枝干,才没有挂掉。
恶心的空当,小远一把将我向后拉去,随即大声提醒:“林哥快跑!”说着率先抱着藤茎朝地上滑去。
我从惊愕与恶心中醒悟过来,忙用胳膊环住一根藤茎,紧随着小远朝下降去,谁知下降了几米就悬在空中不动了,我以为哪里卡住了,使劲晃动起身子来。
“哎呦--”一动之下,阵阵的钻心疼从小‘腿’上传来,让我忍不住咧嘴叫了声。
扭头照去,赫然发现刚才的那东西在死死地咬着小‘腿’,嘴里正流出绿‘色’的涎液,钻心的疼痛让我知道‘肉’已经被咬进去很深,挣扎的话不是办法,会撕裂下一大块‘腿’‘肉’,但被它这么咬着也不是办法,正焦虑着,那东西竟然主动松开了口。
心说怎么回事?难道嫌弃我的‘肉’不好吃?管它呢!趁此机会我迅速下滑,蹲到了地上。
小远在下面也看清了状况,对我关切地询问:“林哥,你‘腿’有没有被咬伤?”
我将‘裤’管卷了起来,朝‘腿’上一瞅,只见白皙的‘腿’肚子上凸起一块暗绿‘色’的淤肿,一排弯曲紧密的窟窿里正流着脓液。
“疼不疼?”小远问我。
“奇怪,只有刚才挣扎的时候疼了下,现在既不疼也不痒。”我十分不解地回应,“难道没有毒?”
小远这时候举起手里的电灯,又朝上面照去。光亮下那东西还挂在树枝上,五六米长的尾巴轻微摇曳着,看上去悠闲自在极了,不过眼睛合了上,似乎害怕光刺‘激’。
“我明白了,那东西是蜥蜴的一种!”小远突然低头对我急切道。
“蜥蜴?”我略一思忖,还真像,只是个头放大了几十倍,不过随即疑‘惑’起来,“蜥蜴那玩意不是和蛇一样,要冬眠的吗?这家伙怎么出来了,难道是凉快的?”
“估计是被惊扰到了,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它嘴里的涎液有分解作用,会腐蚀你的肌‘肉’还有内脏,甚至骨骼,等你快化成皮肤包裹的黏合体,再循着味道找到你,之后吞食。”小远脸‘色’忧虑道。
我倒吸口寒气,咬咬牙:“它‘奶’‘奶’的,怪不得主动松口,原来是打算吃加工好的!”
“林哥,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你‘腿’里的涎液挤出来!然后去除它残留的味道。”小远对我提醒道。
听后我心说伤口又不疼,这好办!于是双手在‘腿’上使劲撸起来。绿‘色’的脓液和着血水同时流了出来,顺着‘腿’肚子朝下淌去。
挤了一会,‘腿’上恢复了些许疼痛,小远见状忙对我劝道:“可以了,大部分涎液都出来了,再挤的话会失血过多的。”
我心说接下来就是去除味道,暗暗琢磨起来,猛然想到身上一直随身携带着白‘药’贴,这东西味道‘挺’刺‘激’的,不知道能不能盖住怪蜥蜴留下的涎液味道,忙掏出对小远问:“你看它管用吗?”
“差不多,只能这样了。”小远说完帮我将‘药’贴沾在了伤口处。望着小远细心谨慎的样子,我忍不住开了句玩笑:“你倒是比‘女’生还细心啊!”他竟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转移话题:“林哥,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上面的怪蜥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