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我想起了腰后的匕首,忙一把‘抽’出来,攥住‘腿’上的臭蛙舌头,“知啦知啦”地切割起来。。更新好快。
还好,这条巨型臭蛙的舌头虽然柔韧,但并不坚硬,三下五除二就被我割出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水四溅。那头水缸般的臭蛙估计是感受到了疼痛,忙松开了我的‘腿’,倏地一下缩了回去。
幸亏下面有堆积的臭蛙层,坠下来后并没有摔伤,但软乎乎的感觉还有刺鼻的臭味,并不好受,赶紧连爬带跳地挪腾到小远那边的空地上。
“林哥,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小远一脸关切地对我问道。
“我还好,必须赶紧离开这儿,那只,”说着我指了指蛙群的后面,“估计是务川臭蛙的老大的,不太好对付,尤其是舌头,很是缠人!”
“啊呀!”
提醒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身旁的小远就惊叫一声,身体朝后划去。我赶紧将手电含在嘴里跳上去,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抬眼一瞅,靠!还以为臭蛙的老大就一只,没想到后面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此时正用舌头缠着小远的‘腿’,使劲朝后拽去。
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我是知道,自己之所以在‘乱’石耸立的岩层缝隙间被甩来甩去,还能大难不死,基本上是运气,小远不一定能有这样的运气,遂绝对不能放手。
但臭蛙舌头的力气大得惊人,僵持了几秒钟,我和小远就被一起拉着朝后拽去,眼见着就要被甩起来,我赶紧一跃而起,跳上前去抓住小远‘腿’上的长舌,‘摸’出匕首狠狠地刺了进去。
“噗呲——”
匕首扎了进去,溅了我一脸的血,不过还没来得及拔出来,臭蛙的长舌就忽的一下缩了回去,连带着上面的匕首。
没了匕首就没了抵抗的工具,我和小远爬起来后有点不知所措,左右扭动着脖子,满脸忧虑地瞅着靠过来的大批臭蛙。
“准备拼一下试试,前面的那只巨型臭蛙刚才被我割了好几刀,受的伤应该比较重,我们只要冲过蛙群,还是有很大可能闯过去的!”我深吸口气,做了个决定。
“好!”小远也觉得只能这样了。
两人手牵着手,暗暗积蓄了点力气后,低下头大喝一声朝前拔‘腿’跑去。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
冲进蛙群与它们正面相向之后,身上就像被无数泥块砸中般,疼痛倒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难以迈步,强大的撞击力推着我们朝后退来。
两人坚持了几十秒之后,败下阵来,步步后退,回头一瞅,后面的那些蛙群也已经紧‘逼’过来,眼见就要被淹没,小远突然拽着我的胳膊朝旁边一指:“林哥,这里有道石缝,刚好可以容人躲进去,要不要进去?”
“当然!”说完推着小远挤进了这条只有几米深的缝隙。
进去后我照着手电四下抠起来,希望能掰断几块凸起的砾石堵住‘门’口,但令人指望的是虽然有些地方的石块只有丁点连接,但却坚硬出奇,或许这就是碳酸盐岩的特质吧,‘混’杂但坚硬。
忙活的空当,已经有几只臭蛙跳了进来,不知死活地朝我们身上袭来。我赶紧停下寻找石块,和小远一起手脚并用将蛙群的这几只先头兵赶了出去。
但接下来,大量的臭蛙涌了进来,只靠赶走已经不行,眼瞅着很快就要被掩埋在着缝隙里,心说不死你们死就是我们活了,只能动杀心了,于是对小远大声提醒道:“踩死它们!踏着他们的尸体出去,不信还能被青蛙给‘弄’死!”
“林哥,它们可都是珍稀品种,不能杀啊!”小远心疼起来,对我劝阻道。
“不管多珍贵也不如你我的命珍贵,再说了,现在是它们要‘弄’死我们,杀它们的话也是迫不得已、正当防卫!”说完我飞起一脚,朝跳过来的一只务川臭蛙狠狠踢去。
“啪——”
这只倒霉的家伙被我硬质的登山鞋尖给踢了个稀巴烂,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彻底挂了。
说来也怪,这务川臭蛙似乎真有灵‘性’,见到那只同伴被我残杀后,全都停止了跳动,趴在了地上,喉咙一鼓一鼓地盯着我,不敢贸然上前。
我心说还是老祖宗聪明,枪打出头鸟这句话就是真理。
它们虽然不敢上前,但我和小远好也敢出去,担心一踩在它们身上会引起‘混’‘乱’,被疯狂跳到的蛙群撞倒后闷死。
这种情况僵持了不一会就结束了,还没来得及我们想出逃脱的方法,缝隙外面的蛙群全都朝两侧逃去,腾出一条宽阔的通道,像极了我们社会上一些地方列队欢迎领导。
“啪,啪,啪……”
很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靠了过来,很显然,是刚才的巨型臭蛙,从嘈杂的声音判断,两只应该都过来了,原来这些蛙群是在迎接它们的老大。
一两分钟后,灯光照去缝隙口突然变成了‘乳’白‘色’,不肖问,是那两只巨型臭蛙的肚皮。
“跐溜跐溜,跐溜跐溜……”
我正盯着外面两只青蛙皮球般鼓动的喉咙欣赏,它们却没有给足时间,两条红‘色’长舌伸了进来,在缝隙里‘乱’扫视着,其中一条上面还残留着我刺进去的那把匕首。
我和小远忙在狭小的空间里闪动腾挪,尽力不让它们缠住,但地方就这么大,几个回合后就被缠住了‘腿’脚,两人拼命用手捶打撕拽臭蛙的长舌,但它们受了刺‘激’之后不仅不松开,还缠绕得更紧了。
“用牙齿咬!”我突然想出这最后一招,对小远大声地提醒起来。
“啊?!”他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坚定地开口缠在‘腿’上的长舌要去。
与此同时,我也一狠心,抓着手里的臭蛙长舌狠狠咬去,一瞬间,柔韧光滑的感觉传来,有点像吃牛筋的感觉,随即干咳两声差点松口,上面的粘液太臭了,馊臭馊臭!不过还是坚持住了。
“刺啦——”
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和狠心,竟然一下子将臭蛙的舌头咬下来一块,舌头之所以敏感是因为血管和神经特别多,因此,伤口的鲜血就像喷泉般朝我脸上‘射’来。
虽然恶心,但是却很高兴,因为臭蛙缠在我‘腿’脚上的舌头疼痛得受不了,缩了回去。扭头一瞅旁边的小远,正啃烤鱼般小心翼翼地咬合着,已经被拖着一点点地朝前磨去,心说这样怎么能行,遂一下跳过去帮他,啊哦一口,又是刺啦一下,将这条臭蛙的舌头也撕咬下来一块,随即吐到一旁。
缠绕小远的舌头也感觉到了疼痛,跐溜跐溜地缩了回去。
估计是我凶狠的样子还有满脸的鲜血把小远吓坏了,瞪大一双眼睛瞅着我不说话,嘴里直咽唾沫。
“看什么呢?待会要是臭蛙的舌头再伸进来你要靠自己,我不可能一直帮你的!”我擦了把脸上的血水,对他嘱咐道。
他唯唯诺诺地点点头:“是是!我知道了,刚才只是有点下不了口……”
“好了,别罗嗦了,看看身上有什么利器没有,用牙咬总归不是办法。”说完两人朝口袋里‘摸’索起来。
突然,我触碰到一个小纸盒,顿时脸上大喜,对小远兴奋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你看!”说完我将小盒子掏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远脸上却没有‘露’出欣喜,相反,忧虑起来,对我质问道:“林哥,你……你打算用火烧死它们?!”
“怎么了,不行吗?”我对他反问了句。
“不是,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他有些心慈手软道。
“残忍?你要记住,对敌人残忍就是对自己仁慈,不对不对,是对自认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总之这个意思你也明白,不要有‘妇’人之仁,这是我们唯一逃脱的机会了。”我对小远劝说道,说完就要脱下‘毛’衣。
他忙制止了我:“你太冷了,还是用我的外套吧。”说着利索地脱了下来,不等我劝阻。
万念俱灰!
当我一连划了十几根火柴也没有火星后,只有这么一次词语能形容我的心情,本来以为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想到火柴头却全部‘潮’湿,想想应该是先前在林子里的时候,身上被那只母蜥蜴的五脏六腑淋湿所导致的。
小远不愿意放弃,捡起我丢在地上的火柴梗划拉起来,一下一下,一下一下,但等到所有火柴‘棒’都擦过之后,彻底绝望了,长叹一口气:“林哥,看来用火烧是没有可能了!”
“跐溜跐溜,跐溜跐溜……”
外面两只巨型臭蛙的舌头又伸了进来,看来它们是不将我和小远拉出去摔死不打算回巢了,正准备做最后的抗争,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乱’纷纷的声响,细细听去似乎还掺杂着另一种声音。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这种声音越来越响,似乎在逐渐朝缝隙口靠近,与此同时,伸进来的两条长舌也缩了回去。用手电朝外照去,发现两只巨型臭蛙竟然跳开了!
心说怎么回事?外面究竟出什么状况了?犹豫了下小心谨慎地朝缝隙口挪去,将头探出外面后,发现原先堵在外面的那些乌泱泱的蛙群正四下逃窜,而在他们之中,有十几个矮小的身影正灵活地跳动着。
用灯照着仔细一瞅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是一些小孩,与我先前遇见的那个一样,头大得离谱,而且身穿红‘色’的长袍,此时正挥舞着双手,不停地抓住跳跃的臭蛙往嘴里塞。
不知道他们是饿坏了,还是本就胃口大,臭蛙一只接着一只地吞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再看那两只巨型臭蛙,此时正朝幽黑的缝隙深处跳着逃去,丢下他们的徒子徒孙不管不问了。看样子真是灾难来时各自飞啊!
虽然不大喜欢这些大头小孩,并且他们生吞活吃务川臭蛙的样子很瘆人,但毕竟间接地救了我和小远,对他们没了多少敌意,打算趁机赶紧离开这里。
谁知道刚出来,就被围住了,这次不是蛙群,而是那些大头红袍的小孩,此时他们正瞪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珠子,呲着尖锐的獠牙瞅着我和小远。
我还好,之前已经被吓过一次,不过小远可就反应大了,先是一楞,随即不确定地搓去了眼睛,等到看见我点头后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啊啊地大叫不止。
“好了好了,别搞得像‘女’孩子似的这么胆小,它们虽然长得吓人,不还没有攻击我们吗?”我担心小远的呼喊会惊扰到这些小孩,忙劝慰起来。
小远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退后两步深呼吸了下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滴流着依旧惊恐的眼珠瞅着四周的大头小孩,对我轻问道:“怎么办?不会像刚才吃臭蛙那样把我们也生吞活咽了吧?”
“什么逻辑?亏你还是高智商呢!就算他们想吃,能咽的下——”说到这里我赶紧住口,脸上渗出紧密的细汗来,因为想起了刚才这些大头小孩拼命吞吃臭蛙的情景,似乎有一个无底的肠胃。
“林哥!林哥……”
“嗯,怎么了?”我回过神来,对小远反问道。
他指了指周围的大头小孩:“他们老这么站着是什么意思?几步退走也不进攻的,我们要不要推开?”
“千完别动他们!估计实在判断我们是敌是友,这时候要是一触碰,他们误以为我们有威胁那就惨了。”我对小远提醒道。
“那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
我暗自思索了下,这些小孩之所以围着不动,估计是对我们比较好奇,用一个更好奇的东西把他们吸引走就行了,想到这里忙朝身上‘摸’索起来,还好手机在,虽然没有信号不能与外界联系,但播放音乐还是可以的,打开之后选了一首平安夜的乐曲播放起来。
舒缓悠扬的曲调响了起来,让人瞬间有一种安静甜美的感觉,果然,周围的大头婴儿被声音吸引了住,眼神纷纷瞅向我的手机。
我两侧瞅了瞅,辨析出来方向后,朝我们来时的那一头用力一挥,将手机抛了过去。
手机划出一道弧白‘色’弧线,落到了十几米远的地方,索‘性’质量过硬,没有摔坏,音乐依旧继续着。身旁的这些大头小孩,循声跳了过去,围在手机的周围静静地聆听起来,这场面远远望去还‘挺’温馨。
我拍了一下已经看得入‘迷’的小远:“快走!手机电量已经不多,撑不了几分钟的。”
两人忙蹑手蹑脚地朝缝隙深处走去,等到距离远了之后才敢迈‘腿’大跑。一口气飞奔了十几分钟后的缝隙突然到了尽头,面前出现了两条宽度和高度差不多的通道,里面光滑的四壁很明显是人工打磨出来的。心说这两条都它妈一模一样,究竟该走哪一条呢?
疑‘惑’地瞅向小远,希望他一百五的智商能发挥作用,做出明智的选择,不过随即失望了。
“从外观看,这两条通道除了左右之分,没有任何区别,我也没法判定哪一条是安全的。”小远摊手对我回应道。
心说古人都是以左为上,如果这里真的是夜郎王古墓的话,他一定是选择左边的通道下葬,遂对小远建议道:“既然没区别那就走一条试试,先进左边的通道吧。”
两轻手轻脚地迈了进去,生怕有什么暗箭毒针飞出来,每一步都像是如履薄冰,走得相当谨慎。
几分钟之后,通道里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我和小远长松了口气,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机关,遂加快了脚步,只用眼睛警惕着四周。
通道四壁全是完整的岩石,看来工匠是利用了天然的缝隙,凿去了凸起的棱角打磨而成。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并没有多做镌刻和修饰,让通道显得单调和寒酸起来,我边走边有点怀疑这不是一国君王的墓‘穴’,倒像是一个小州官的坟茔。
“前面似乎很宽敞!”小远对我兴奋地提醒了句。
转头瞅去,确实,十几米外的通道似乎开阔多了,变宽了一倍。两人忙亟不可待地奔了过去,想要探视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现。
“呼——”
刚跑进开阔空地还没有站稳脚,下面的地面突然翻转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朝下坠去。本以为这么开阔不会有危险,没想到竟会如此,心里懊恼不已。
沮丧了两三秒后,身体噗嗤一下落到了底端,是的,没有说错,确实是噗嗤一下,因为脚底下并不是坚硬的岩石,而是软绵绵的细沙。两人庆幸起来,手电光下脸上写满了大难不死的喜悦,但这种喜悦仅仅维系了几秒钟而已,随后我们就发现死亡在快速袭来——沙堆深不可测,脚尖根本触碰不到硬实的底部,身体在不停地下陷。等到察觉不妙后,两人转动灯光超四下照去,却绝望地发现这里比上面还空旷,十来米的手电光亮尽头也看不到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