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点点头:“我是医院的负责人,监控录像的内容警察已经调取过了,并没有什么收获,不过你们要是坚持看的话我可以打个招呼。复制本地址浏览%73%68%75%68%61%68%61%2e%63%6f%6d”
“当然要坚持看!”我笃定地回道,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细节。
老医生随即打了一个电话,对着那边吩咐了一阵,之后向我们指了下脚底:“监控室在一楼的角落里,‘门’牌上有标志,你们过去吧,我已经给值班室的保安说好了,随便你们查阅调看。”
“那就谢了。”说着我和米姐还有小远马不停蹄地朝一楼奔去,没有时间等电梯,一气跑了下去。
推开监控室的‘门’,里面站起来一个十***岁的年轻保安,瞅了瞅我们三个:“你们是?”
“我们过来查看一下监控录像,刚才你们院长已经打过电话了,你不知道吗?”我边说边往里走。
“哦哦,我知道了,你们随便看,这边的按钮是回放,这边是——”
“出去‘抽’烟歇会吧,我们知道怎么搞的。”我有些急躁,将年轻保安赶了出去,随即对小远询问,“‘操’作这些东西没问题吧?”
小远点点头:“没问题!”随即坐在主监控的位置上,摁了几个按钮后,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
很快,正前方最大的显示屏上出现了回放,场景是病房‘门’外的楼道,快进之后发现在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有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段监控是直接跳过去的,忙倒回去慢放,从八点半开始观看。
在八点十分的时候,雨轩从病房里开‘门’出来,走下了楼,从表情和动作看一切很正常,之后时间到了八点二十五分,雨轩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回来,里面装着水果和饮料之类,她自然地推‘门’进去,并没有出来,说明紫嫣仍旧在‘床’上,屋里没有任何状况。
但接下来没过两分钟,监控就直接跳动了,时间显示跨过了三分钟的内容,画面上是在楼道里疯狂奔跑的雨轩,似乎在大喊大叫地寻找紫嫣。来往的病人及家属见到她就像见了鬼般四下躲闪,之后雨轩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恐怖容颜,跑回了病房里,之后就是主治医师和护士奔进了病房…………
“那三分钟是怎么回事?被人删除了吗?”来回观看了几次后,我对小远询问起来。
“监控录像上的时间虽然间隔了三分钟,但并没有出现卡顿的现象,我个人判断并不是被删除掉了,而是监视器被关上了,之后三分钟又重启开动。”小远推测道。
米姐这时候提醒起来:“雨轩说过,事发时先是房间的灯突然灭了,四周一片漆黑,紧接着感觉有人背走了紫嫣,她上去追赶被泼了浓酸,会不会那三分钟是由于医院停电监控自动关了?”
“不可能!医院的监控都是有备用电源的,而且连带着红外夜视功能,怎么也不会与停电扯上关系!”我坚定地否决道,“停电的原因只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逃跑,不让雨轩看清他的长相。”
“那这监控怎么会有三分中的空白?”米姐反问道。
小远转向米姐:“我刚才试探了下,监控主机虽然做了隐藏,但其实是与外界有联网的,也许……也许是有人提前植入了病毒,在八点三十分的时候让监控处于关机状态,之后再重启的话,正好要耗时三分钟左右的时间,与此同时将医院的电闸关了,这样就既能避开人眼,又能避开天眼了。”
“那医院的应急灯——”
“应急灯是突然停电的时候自动打开的,问题是医院并没有停电,而是有人将紫嫣所在病房的这层楼的电闸人为拉下的,所以应急灯并不会亮!”米姐的疑问还没有说出,小远就朝她解释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米姐明白地点点头,“看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凶手早就盯上了昏‘迷’的紫嫣,知道只有雨轩一个人,算好了时机才行动的!”
“有道理,我想那人应该是没有料到,雨轩姐下去买东西会这么快上来,但又不想‘浪’费准备好的所有条件,所以对上前阻拦的她破了硫酸。”小远也附和地点点头,随后和米姐一起瞅向我。
我摇摇头:“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凶手本来就是要一石二鸟,既盗走紫嫣又毁了雨轩的,从他随身准备的浓硫酸就可以看出来,何况雨轩只是一个弱‘女’子,凶手能背得动紫嫣就一定还能对付得了她,根本没必要使用强酸,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泄愤!”
“啊?!”米姐和小远同时惊诧起来,“会不会是祁老头的儿媳‘妇’?”
我长出口气:“只能说她有嫌疑,但不管是谁,这账我一定会让他加倍偿还!”
小远点点头:“把雨轩姐害成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对了林哥,接下里我们做什么?”
我顿了下,深吸口气:“你和米姐在这里照看雨轩,我必须马上赶回去继续打捞菲儿,时间就是生命,不闲聊了!”说完我就朝‘门’外跑去,但刚到‘门’口就觉得眼前一片‘花’白,头顶上的灯光不知为何变得异常刺目,身子晃悠了两下朝后仰去,脑子也瞬间短路,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喊我,声音似远似近,就像是从天边飘来般。我慢慢积蓄了点力量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瞧见自己正躺在水边的草丛上,周围和风煦日、景‘色’宜人,心里不禁一惊,这是哪儿,怎么会有‘春’暖‘花’开的场景,明明已经是撼动了啊?!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
“阿飞哥!阿飞哥……”正要动手掐自己,一阵呼喊声传了过来。
我忙爬起身来,朝四下瞅去,赫然发现在河里正站着一个‘女’孩,只‘露’出头颅和脖颈,香肩以下全没进了清澈飘零的水中。
‘女’孩用手朝额头的两侧拢了拢湿漉漉的秀发,对我笑了起来——是菲儿!
我浑身一哆嗦,忙朝河水中扑腾着跑去,并大声呼喊起来:“菲儿!真地是你吗?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河水中的菲儿突然扬起了胳膊,做了个停下来的手势,对一脸不解的我羞涩道:“阿飞哥,你跑进来干嘛?人家还没有穿衣服呢?你快上岸转过头去。”
我听后脸上一阵臊红,歉意道:“对不起,我太心急了。”说完忙转过身躯,爬上了岸。
后面响起了水动的哗啦声,应该是菲儿上了岸;紧接着是窸窸窣窣声,应该是菲儿在穿衣服,虽然我没有刻意去偷听,但心中兴奋,身后所发生的一切动静全都定格般映在耳朵里。
“阿飞哥,我好了。”菲儿轻声耳语道。
我忙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确实没有受伤后,急切地询问起来:“菲儿,你能毫发无伤真是太好了,能告诉我是怎么在水中脱险的吗?”
“不能!”菲儿坏笑了一下,随即指着远处对我催道,“跟我来,让你看些人和事。”
我还想开口说什么,但被她用手捂了住,只能作罢,紧跟其后顺着山石小路朝前走去。很快,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村落,样子格局与占里村寨很像,房屋建筑全是一水的吊脚楼,不过看上去更加原始与质朴,也有些老旧与破烂。
“这是?”我忍不住朝前方带路的菲儿质询起来。
她扭头朝我笑笑,仍旧不说话,招手示意我快点跟上。
我无奈,只能压制住心中的种种疑问,闷着头跟在她后面,同时眼睛朝四下打量起来,想要找出这是哪儿,或者记住这里的一切。
村落太封闭了,完全没有现代化的任何标志,让我找不出丁点判断地理位置的线索,尤其走进里面的街道后,放佛置身于几百年前的古代。
“到了。”菲儿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方的一座小院,对满心疑虑的我开了口。
小院虽不大,但很有田园韵味,里面种植着很多瓜果蔬菜,引来很多蜂蝶飞舞,尽头是两层吊脚小楼,下面拴着几只牛羊,上面的窗台上晾晒着很多粗布衣服,这俨然是一座庄户人家。
猜想菲儿可能认识里面的人,于是开口轻声询问:“这里看上去很有世外桃源般的感觉,不知道是谁的家?”
菲儿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低声提醒起来:“出来了,快躲闪一下,别被发现了!”说完拽着我的衣角朝下扯去。我赶紧随着她蹲下。
两人将头藏进大块石头垒摞的矮墙之后,从缝隙朝里面窥去。不一会,一个妙龄‘女’子端着木盆从吊脚楼上走了下来,到了水井旁摇着辘轳提上来一桶水,蹲在地上洗起了衣服。
‘女’人的动作很平常,但是我却在温暖的阳光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她的脸是那样熟悉,熟悉的和我身边的人一模一样!
我的脖颈就像卡住了般,机械地扭动了好一会才转向菲儿,仔细审视着她,之后又朝院子里望去,对比之后确定我没有看错,深吸口气对菲儿开了口:“她……,是你的双胞胎姐姐吗?”
菲儿一脸平静地摇摇头:“不是!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就安安静静地看下去吧。”
我无奈,只能再次朝院子里窥去,看到‘女’人洗完衣服后一个人拧起来很吃力,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帮忙,她转头朝吊脚楼里喊了起来:“喂——,孩他爸,帮我拧拧衣服。”
很快,楼上快步走下来一个土里土气的山村汉子,长得魁梧健硕、五大三粗,身后还跟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的有些木讷,‘女’的却很活泼,不停在后面拍带着自己的父亲。
山村汉子帮‘女’人拧干衣服后,晾晒在了绳子上,指着两个孩子对‘女’子埋怨了起来:“媳‘妇’,你老是说你娘是识文断字的人,可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还没想好叫什么名字,要是不行我就找地保随便起一个算了!”
‘女’子嗔怒起来:“你是在嫌弃我和我娘是吧?不想要我就休了我啊!我带着我娘离开,她可是达官贵人,金枝‘玉’叶呢!”
汉子忙低眉顺眼:“哪敢哪敢!你让她老人家慢慢想,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出来都行,都行!”
‘女’子深吸口气,得意道:“我娘已经把名字想好了,男孩叫南宫水,‘女’孩叫南宫心,怎么样,好听吧?”
汉子脸上‘露’出勉为其难的神情:“还……还好吧,丫头叫心儿没事,就是小子叫水有点别扭啊?”
“你懂什么?他们是延续了我娘的名字,将‘沁’字拆开来取的!”‘女’子眼睛一瞪,正‘色’道。
男子很惧怕,或者说疼爱自己的老婆,忙态度转变,唯唯诺诺地赞赏起来:“好好好,确实好听,越听越有诗情画意……”
小‘女’孩倒是很开心,叫着自己哥哥水儿水儿,但男孩却有些内向,转身默默走开了,独自登上了木楼。
我听到这里已经大汗淋漓、浑身湿透,心脏狂跳不止,刚才的‘女’子提到了‘沁’这个字,而且长得又与菲儿如此像,那她母亲也应该与菲儿很像,联想到当初在湘菜馆镜子里看到的过往,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女’子的母亲就是沁格格!
强烈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转向了身旁,想要朝菲儿验证一切,却发现她早已经没了踪迹,四周山清水秀的村落在迅速消散,陷入了白‘色’的光芒之中,之后又是无尽的黑暗。
“啊——!”
我大吼一声,坐了起来,同时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梦!可是真的是梦吗?
“阿飞,你醒了!”
“林哥,你有没有觉得‘奶’不舒服?”
“干净躺下休息吧。”…………
周围响起了一连串的关切的问候,全是熟悉的声音。
我扭头瞅去,看到不仅有小远和米姐,还有李师傅和强哥,心中‘激’动起来,忙急切问道:“李师傅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身上有没有受伤?”
他微笑着摇摇头:“我早就出来了,身上并无大伤,只是孙强他……”
想起强哥被咬成一块‘肉’饼的左手,心中升腾起阵阵惋惜,忙扭头朝他手臂下方看去,发现受伤的手掌已经被缠了厚厚的纱布,但仍然泛着斑斑血迹,眼睛有些‘潮’湿,哽咽地问道:“强哥,你的左手……”
“已经废了。”强哥回答的很坦然,随即对我劝解了起来,“没什么好惋惜的,丢一只手保了一条命,值了,再说现在伤心难过它也回不来了,还不如积极面对。”
强哥的乐观令我们很感动,禁不住陪着他一起乐观起来,脸上‘露’出微笑,但一个人却偷偷抹眼泪,笑不起来,她就是米姐,也许是心疼吧。
扫视了一圈后,没有看到阿三的身影,我才记起他一定是还在打捞菲儿,于是忙下‘床’准备去找他,但被小远拦住:“林哥,我知道你要去去阿三哥那里,但你昏‘迷’了一夜刚醒过来,还是歇息一会再回去吧,要不劳累过度还会昏过去的。”
“我歇不住!”想起了菲儿也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心里似乎明白了很多,但也惧怕起来,惧怕那是另一个世界的菲儿对我的提示。
“其实,你不用去了!”见我坚持,旁边的米姐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我心里紧张起来,七上八下空落落的。
米姐见我反应‘激’烈,脸上‘露’出自责的神情,似乎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没有回应我,而是瞥向了李师傅。
难道李师傅知道了些什么?我心里疑‘惑’起来。
刚要询问,他主动开了口:“阿飞,事到如今我们不瞒你了,其实菲儿已经找到,不过她……”
“她怎么了?”虽然我已经从李师傅沉重的脸上察觉出不妙,但还是忍不住追问起来。
李师傅深吸口气:“她已经走了,尸体是南宫老太用巫蛊之术从水里找出来的,也是她在夜郎王古墓里救了我一命。”
听后我觉得头骤然一沉,身子不稳重新摔到了‘床’上,脑海空白起来,半天没有任何意识,直到过了好一会,才听见耳旁有人喊我,渐渐清醒过来,看到了满脸急切的他们几个,深吸口气挣扎着坐起来。
李师傅略显歉意道:“对不起阿飞,也许我不该这时候告诉你真相的,但有时候,在一点知道或许能早一点恢复伤痛的心情。”
“李师傅,谢谢你告诉我实情,能告诉我菲儿现在在哪里吗?我想去看看她。”我轻声询问起来。“占里村寨对面的一片山林里,与断崖隔河相望,哪儿也有一座木屋,是南宫老太的居所,菲儿的身体就放在那里,一会我带你过去。”李师傅平静地回应道。我没有听从他们的建议多歇息一会,下‘床’穿鞋后就急要回占里村寨,心里十分害怕连菲儿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