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林姓青年看到是我后,张开干裂的嘴‘唇’念叨起来,声音极度沙哑。复制网址访问
我赶紧跳下车,将水壶递给他们:‘你们怎么会从这里出现,是在沙漠里‘迷’了路吗?’
他们顾不上回答我,端着水壶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够,随即又给昏‘迷’的军官灌了些,之后瘫在地上呼呼大喘着粗气。
‘我说几位,这大冷天的,你们干躺着也不是办法,天就要黑了,先上车吧?’我犹豫了下,冲他们建议起来。
林姓青年点点头爬起来,与我一起将军官抬进了驾驶室,之后又合力把另外三个士兵托上了货车后厢。只能委屈一下他们,让他们与车里的米面呆在一起了,毕竟驾驶室乘坐不了太多人。
车本来是去罗布泊军营地的,但林姓青年让我调转方向,改回库尔勒地区,见他们伤势很重,尤其是那个军官,需要赶紧去医院救治,我也顾不上运输损失和公司罚款了,加速朝库尔勒开去。
路上我侧脸瞅了几次林姓青年,他身上虽然有很多擦伤,但并无大碍,只是显得十分疲惫和劳累,始终盯着车窗外面的沙漠不言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或者在回忆着什么。
‘那个……,林兄弟,要不你休息一会吧?一觉醒来就到库尔勒了’我底声询问了句。
他轻微摇摇头:‘不了,虽然很困,但累得实在睡不着。’之后继续沉默。
虽然是半路返回,但当时要到达库尔勒也需要十来个小时,驾驶着汽车实在无聊,再次打开话茬:‘林兄弟,半个月没见了,你们这是去了罗布泊哪里啊,怎么会如此颓败?莫不是在沙漠里‘迷’路了?’
他转过头,迟疑了下:‘算是‘迷’路了吧,经历了很多事情,可以说九死一生,不过我现在有些累了,不想说,抱歉!’竟然先入为主,拒绝了我更详细的盘问。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唐突地追问什么,点点头:‘这罗布泊玄乎着呢!即便你们几个伸手不凡、能力卓越,但也很难拿它怎么样,传说这里是地狱的之‘门’,一不小心就会坠进下面的。’
‘地狱之‘门’?’林姓青年有了些兴趣,好奇地盯着我的眼神,‘还有这种传说,我怎么没听本地人讲过?’
‘罗布泊,或者说若羌这地方,本地人其实没有多少,大部分是周边的维吾尔族迁徙过来的,所以知道这个传说的并不多,我也是小时候听爷爷不经意间提及的。’
‘可以对我说说吗?’林姓青年轻声询问道。
‘当然,据先辈们说,罗布泊湖畔本来是有一个国度的,当然了,也就是现在人们所称的楼兰古国。楼兰古国非常的繁盛,不仅丰衣足食,而且民殷国富,可以说是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世外仙地,羡煞了周边的国家和部落。
直至有一年,说不清是哪一年,大约是一千五百年前吧,一个术士来到了楼兰古国,或者说发现,亦或者用找到更合适,总之他是进入了楼兰古国。
淳朴热情的国民们对这个外来客很好奇、也很友好,热情款待并倾心回答他所有的疑问,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术士本领很高,在楼兰国民看来算半个神了,不仅能飞檐走壁,还可以降妖捉鬼、施法救人,很快被万民敬仰,成了国王麾下的大国师。
大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得王室信任。
楼兰古国有一个只有王室知道的秘密,那就是王宫下面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稀奇古怪的碑文,王室要守护石碑,并且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更不能让任何外人看到石碑上的文字。
大国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个秘密,引‘诱’了少不更事的小王子,说可以看懂碑文上的字,要小王子带着他下去瞧瞧,之后翻译给他听,并且发誓不告诉国王和其他人。
小王子完全信任了大国师,趁国王外出视察时,偷偷带着他打开所有暗‘门’,来到了石碑前。大国师是看到了黑‘色’的石碑,以及上满的白‘色’线型文字,但并没有将内容翻译给小王子听,而是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把他掐了死,之后满脸‘阴’邪地走了出去,路上不停地杀人。
国王闻讯后带领着士兵还有愤怒的民众们,追剿起邪恶的国师,把他‘逼’迫到罗布泊旁边。
那国师也不畏惧,站在湖畔‘阴’笑不止,虽说天是炙热烈焰,但那笑声还是令楼兰古国的民众们感觉浑身冰寒,‘毛’骨悚然。
邪恶的国师笑了一阵后,突然对国王开了口,说他已经知晓了楼兰古国的碑文秘密,接下来就要毁掉王室与地狱的契约,让国王和他的子民们随他一起下地狱,说完念起了古怪的咒语。
老国王很震惊,忙大声阻止,说只要不破坏契约,愿意不计较小儿子,还有路上那些国民的被杀,放国师安全离开!
邪恶国师很猖狂,拒绝了国王的请求,大笑几声继续念咒。
片刻之后,罗布泊的湖水浑浊起来,掀起了滔天巨‘浪’,更离奇的是水‘花’竟然是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已经在湖中心形成漩涡。漩涡越来越深,越来越大,周边的水则是越来越高,已经漫过石堤,朝岸上的民众蔓延。
楼兰古国的民众哪里见过这阵势,纷纷后退躲闪,但最靠近湖边的国师却没有丝毫惊惧之‘色’,神情淡然地迎接着扬起的惊涛骇‘浪’,很快就被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湖水的转动并没有停止,而是迅猛加速,将逃离岸边不远的民众们一同淹没,之后,朝西边的楼兰城池涌去,将整个国家淹没。那些水无边无尽,似乎整个罗布泊的水都漾了出来。
最后,只剩下几十人幸存,其他的人全被湖水卷走了,并且自那之后,先前注入罗布泊的河水不再汇集于此,而是改变方向。
罗布泊的湖水逐年消退,根本无法支撑重建一个国度,更别提种植了,没过几年,剩下的几十个国民也迁徙了,楼兰古国就消亡,千百年后罗布泊彻底干涸了!’
林姓青年听完我的讲述后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问题,而是面无表情地陷入了沉思,这倒是令我颇不自在,感觉被无视了。
之后的路程在沉默中度过,半夜时分货车回到了库尔勒。我将林姓青年和军官,还有三个士兵送到了卫生院,然后急匆匆赶往罗布泊去送货。从那再回来后去卫生院一瞅,他们已经离开了,打那之后也再没见过他们几个的面…………”司机的故事讲完了,夜也深了,望着车窗外星光璀璨的夜空,我心里有点不能平静,脑海里依稀想起,小时候父亲带我去水库游泳,他‘胸’膛上‘交’错的疤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