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强哥虽口说不好意思、太麻烦了,但心里其实已经巴不得赶紧去职工宿舍,与司机喝酒啃‘鸡’‘肉’了,所以等他稍微又一邀请,也没有再推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盘中的草‘鸡’,跟在他身后朝宿舍楼跑去。
宿舍楼是两层小建筑,说是两层,其实就一层,上面的那层虽然搭建围墙但并没有封顶,也没有粉刷,更别提住人了,只胡‘乱’地扯了很多绳索,上面摇曳着形形‘色’‘色’的‘床’单衣服。
司机边走边解释:“这里是化工厂职工的宿舍,由于我们经常送货,有时候这儿的化工品装载不上,不能立马回去,所以工厂给我们司机预留了几个单间以备休息。”
我们跟着他进了一间小屋,里面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了,并且看上去有些凌‘乱’,地上堆积着一些酒瓶和塑料袋子,以及踩扁的烟盒,应该有段时间没人呆过了。
强哥指了指小‘床’上的一件丝绵被,对司机疑问道:“大冬天的,盖这么一张被子你不冷吗?”
司机将大盘草‘鸡’放到小矮桌上后,尴尬一笑:“这是我上次住宿的时候盖得,那时候还是秋天,现在肯定冷啊!不过你们别担心这个,我有宿管处的钥匙,待会吃饱喝足后我去拿几‘床’厚被子过来,另外隔壁的宿舍也是给司机留的,你们晚上一人一间,宽裕得很!”
不用去隔壁看也知道,另外两间房估计也和这间差不多——脏、‘乱’、‘阴’暗‘潮’湿,不过在罗布泊这种地区,有地方住就已经不错了,我和强哥假装着对司机感‘激’了一番。
他从‘床’底下‘摸’出半瓶酒,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用牙齿咬开瓶塞,兀自地先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喝得差不多之后递给我。
我忙用手挡住:“不好意思司机大哥,我不会喝白酒,一沾就醉!”
“男人要么‘抽’烟、要么喝酒,路上没见你‘抽’烟,这酒要是再不喝,在外面怎么‘混’啊?!”说着坚持要我来几口。
强哥接住了酒瓶,替我抵挡道:“他从学校出来没几个月,真不会喝,不如我来陪着司机大哥你痛饮几口吧。”说着举起酒瓶吹了几口。
司机见状也不好再勉强我,对强哥竖了竖大拇指:“我就知道兄弟你是‘性’情中人,今天反正没事,我们喝个痛快。”说着又爬进‘床’底,从里面‘摸’出两瓶酒,不过都是以前喝了半拉子剩下的。
强哥和司机你来我往喝酒的空当,我已经趁机啃了好几块‘鸡’‘肉’,急得他俩不停劝我慢点慢点,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加速,几分钟不到,面前的碎骨头已经堆成小山,一大盘草‘鸡’被我干掉一半。
我擦了擦嘴角的油腻,对司机和强哥嘿嘿道:“我差不多饱了,你们慢慢喝,慢慢吃,不用给我留了,我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说完在他俩复杂的眼神***了‘门’。
外面有点冷,我没有出宿舍楼,沿着楼道径直朝尽头的窗口走去,正走着,眼角突然扫见斜前方有一扇‘门’半开着,寻思着应该是上班的工人忘了关吧,于是快步上前,伸手攥住‘门’把朝外拉起来,“吱呀——”
就在‘门’将要关上的瞬间,不经意间瞥见房间里面似乎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在晃动,并且有阵阵压抑的低沉声传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里面有人,但这时候工人按说都上班去了,难道是小偷?想到这里我重新将‘门’推开,并且闯进屋里,大喝一声:“干什么的?!”
也许是这一声太浩然正气了,屋里面的‘床’上突然跳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光着身子双双跪倒在我面前,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瑟瑟地抖个不停,脸贴在地上一句话不说。
原来是正在进行鱼水之欢的一对男‘女’,打搅了他们的好事真是有点***道,不过随即觉得有问题,要是合法的为什么还要吓成这样,肯定有问题,搞不好是偷情的一对狗男‘女’,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电视剧的影响,对这种事非常义愤填膺,顿时心中怒火升腾,指着他们两个骂道:“真不要脸!跟我去派出所!”
“别别别!大哥,求您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事,我倒无所错,可是阿依古丽可就名声坏了,会被家族驱逐出去的!”男子抬起了头,可怜巴巴地对我求饶起来,看上去年龄比我还大几岁。
我面‘露’不屑:“少他娘的找借口了,这种理由我见的多了,快披上衣服跟我走,要不然我可喊人了,那边还有我俩兄弟呢!”
“大……大哥,求求您了,放过我们这次吧。”‘女’人这时候将头抬了起来,看上去很漂亮,尤其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占据了半个脸,就像卡通人物般,见我迟疑继续央求道,“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但是家族里的长辈们禁止我们来往,没办法才偷偷在一起的,要是被知道了,他会被打死的!”
‘女’人祈求的眼神让我心软了些,蹙眉询问:“为什么禁止你们来往?”
她见我语气不像刚才那么决绝,顿时兴奋极了,上半身直了起来,不过‘胸’前的两团白嫩之物却不经意地‘露’了出来——其实我只是看到了模模糊糊的大概,她忙用双手捂住,有些尴尬和脸红地解释:“家族不大赞成与汉族通婚,再加上他大我十岁,所以全都反对,声称要是敢的话就将我从族里驱逐,并且打断他的‘腿’,他们还很保守,是真的会干出那种事情的,没办法,我与他已经难分难舍,只能趁家里人去清真寺听经书的时候幽会。”
“都解放多少年了,想不到还有些维吾尔家族这么封建,不过这大冷天的,你们也真是有‘激’情。”说着我白了他们一眼,“你们继续吧,我就当没看见。”说完转过身,打算出‘门’离去。
冷不丁的,一道冷风突然从后背袭来,凉飕飕地直窜脖颈,我意识到不好,忙飞速转身,同时用胳膊去挡。
“咔——”
一根木棍砸在了手臂上,力度大得惊人,顿时断裂成两截。
我疼得叫了一声,同时死死地盯着手拿半截木棍的男人,咬牙切齿质问道:“你想干嘛?!”
“砰!”‘女’人不知何时猫身到了后面,趁我不注意将‘门’一下子关了上。男人‘露’出狰狞面目:“干什么?当然是杀你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