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灯的亮度来看,远处的两辆越野车距离我们有三四千米之远,而且光亮并没有移动或者消失,那就说明长发美国佬与南宫水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停下来了。
要想看得清楚些,知道他们究竟要干嘛,必须靠近些才成,但驾驶着汽车过去的话噪音太响,尤其今晚,沙漠一反常态,竟然没有丝毫寒风,极容易被南宫水察觉到,毕竟这老家伙非比常人,连‘药’师怪老太婆那么诡异的人,也被他扼杀。
思忖再三,我才下定了决心,扭头对后座的风‘骚’‘女’人说道:“你留在车上等着,我走过去瞧瞧。”说完将黑刀别在腰后,手电装进兜里,打开车‘门’钻了出去,快步朝远处的车灯走去。
“等等!”风‘骚’‘女’人下车追了出来,伸手拉住了我胳膊,“我与你一起去!”
我眉头一蹙:“不是,我说,你跟着我干嘛?这么远的路要靠两条‘腿’走过去的,再说了,会有生命危险的,留在车里既安全又暖和!”
“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丢在这荒漠中,虽然现在生态不比以前了,但还是时不时有野狼出没的,要是——”
“行行行!你要是真不嫌累不怕死,那就一起吧!”我知道再和‘女’人辩论下去就是‘浪’费时间,不耐烦地点头同意,随即嘱咐了句,“不过一定要听我的,尤其是不要出声和‘乱’跑。”
“放心吧,老娘又不是小丫头片子,心理素质没那么脆弱,即便是看到死人烂‘肉’、尸横遍野,也不会面‘露’惧‘色’惊慌错‘乱’的”说着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径直走去。
我只能长出口气,与她并肩而行,边走心里边纳闷,这‘女’人按理说应该很贪生怕死啊,为何这么坚持要与我同行?难道是想知道我和强哥此行的目的,趁机看看能不能捞一把?
正暗自猜疑着,胳膊突然被人挽住了,扭头一瞅是风‘骚’‘女’人,不禁有点厌恶:“你干嘛呢?”
“人家有点冷,再加上天黑走不稳,借你胳膊用一用。”她顺势依偎在我怀里,娇声娇气道。
我使了使劲,将她的手指从胳膊上掰下来:“既然这样,你还是回车里去吧,趁着还没有走多远。”
“什么意思,卸磨杀驴啊?先前求我时一副巴结样,现在不需要了,觉得我是累赘?连挽一下胳膊都不让?你小子翻脸也太快了吧!”风‘骚’‘女’人站在原地不动,仅有的一只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嘴里气得大喘粗气。
我知道现在不能跟她闹翻,在这沙漠之中她比我熟悉,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需要她呢,于是脸上赔笑:“哎呦我的阿依古丽大姐呀,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让你回去不是关心你吗?天这么冷、这么黑,你又穿着高跟鞋,与我一起去前方冒险不是太遭罪啦?”
“我倒是没觉得遭罪,而是觉得刺‘激’和带劲!”她依旧瞪视着我,愤愤回应道。
我长出口气:“话说回来,既然你真不打算回去,那就一起吧,我的胳膊你想怎么挽就怎么挽,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次她笑了,不再瞪视我,一下子跳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心满意足地笑道:“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有点远见和眼光。”边说边往我身上蹭,虽然隔着衣服,但那两团软绵绵的‘胸’,还是让我真真实实地感应到了。
我勉强地笑笑,用胳膊将她推开一点距离,尽量不与她贴得太近,找了个借口道:“胭脂味有点重,我对这个过敏的,啊泣——”说着竟然真地打了个喷嚏,不过这不是我所装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不贴得那么近。”风‘骚’‘女’人说着主动朝外倾斜了下身子,同时从羽绒服的兜里掏出半瓶功能饮料,“喝点解解渴吧。”
打了个喷嚏后还真有些喉咙干燥,身上也暖乎乎的,不知道是走得太急了还是怎么了,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饮料就灌,喝完之后将扣子解开了两个才觉得凉爽些,扭头突然瞥见‘女’人嘴角上扬了下,好奇地问道:“你偷笑什么?”
“没偷笑啊,只是觉得你和二十年前的他很像。”
这回答让我心里又忐忑起来,忙将‘女’人的话头转开:“那个,我们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了,距离前面的车不远了,还是不要说话为好,以免打草惊蛇。”
风‘骚’‘女’人压低声音:“我知道了!”说完表情复杂地瞅着我,让我心里有些‘毛’乎乎的,十分没有安全感,暗暗思忖,她不会把我怀疑成那个负心汉、林姓青年的儿子吧?算了,这些杂事还是别想了,探查天国宝藏黑盒子的秘密要紧。
又走了十来分钟,前方的越野车已经比较清楚,并且在车灯的映照下,那边的场景尽收眼底,我和‘女’人猫下身子,徐徐挪了过去,在距离他们二百来米远的一处沙丘后面躲了起来,仔细审视着一切,盯了片刻,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一震,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差点叫出声来,因为他们所停留的地方竟然是双月泉!
但仔细一瞅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对,大坑和坑里的沙丘虽然与双月泉一致,但边沿上的景致却有所不同,中午抵达双月泉的时候我专‘门’扫视过,当时是为了寻找汽车——两天前‘女’孩到达时所开的那辆,记得在坑沿四周是许多起伏的沙丘,我们那辆破桑塔纳还差点栽进去,可是现在,坑沿却是平坦的沙面,要不是现在身处较高的沙丘后面,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前方有大坑。
难道前方的大坑并不是双月泉,只是与它的有些像?可这也太像了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侧脸转向风‘骚’‘女’人,轻声询问:“前面的坑是怎么回事?罗布泊里除了双月泉之外,还有很多这样的大坑吗?”
‘女’人倒吸了口冷气,咬了半天嘴‘唇’才回答:“除了双月泉之外,我从来没有见过,甚至也没有听过,罗布泊沙漠还有这样的大坑。”
听风‘骚’‘女’人说完这话,我陷入了沉默之中,心说连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看来罗布泊真够神秘的……
“我知道了!”风‘骚’‘女’人突然兴奋地叫了一声。
吓得我赶紧用手掌捂住她嘴巴,紧张不安地低声责备道:“姐,你真是我亲姐,这么大声不想活了是不是?!”
“呜呜呜,呜呜呜……”
‘女’人使劲点点头,嘴里呜呜着,示意明白我的意思。
见状我松开手,对急喘的她低声询问:“你知道什么了?快说!”
她深呼吸了几口,先是用责备的目光斜视了我几眼,继而抱怨:“距离二百多米,他们就是狗耳朵也听不见啊!你这么紧张兮兮干嘛?看你体格也算爷们了,怎么比‘女’人还胆怯?!”
“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厉害,我这是在保护你,快别斗嘴了,快告诉我你刚才明白了什么?”
“前面的坑就是双月泉!”
虽然有这种考虑,但还是有些惊讶,反问起来:“你确定?可那坑上面全是平坦的沙面啊,并没有先前我们见过的,那些丘陵般的沙堆。”
“百分之百确定加肯定!”风‘骚’‘女’人回答得很笃定,随即神秘一笑,“至于原因嘛,暂时不告诉你,省的你小子又过河拆桥、把我甩了。”
“你——,行,不说拉倒,现在也没时间探讨这些。”我白了她一眼,朝坑里探视。
借助着那两辆越野车的远视灯,坑里的状况人也依稀可见,发现除了有长发美国佬和安娜,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女’孩,但却没有南宫水的影子。
其中一个‘女’孩我见过,就是当初在夜郎王古墓时,冒充长发美国佬的保镖,她还打算帮我从夏老头手里救回菲儿,可惜蛊毒没有令那老东西断头,只杀死了他徒弟短刀!之后她被夏老头隔空一掌击成重伤,关键时刻被一个黑影救走。
提到那个黑影我心里一阵不痛快,要不是他投掷硫磺弹‘激’发了古墓机关,顶上就不会坠落下那么多巨石,我和菲儿也不会找到那个该死的暗道,更不会出去后在悬崖上遇险了,菲儿也不至于坠崖殒命,所以心里对那黑影有隐藏的怨恨,说不定他就是南宫水,或者是南宫水的另一个徒弟,应该就是现在的陌生‘女’孩。
风‘骚’‘女’人轻轻触碰了我一下,低声道:“和前面的人有那么大仇恨吗,听你牙齿都咬得咯咯响了!”
我伸出手指嘘了一声,随即将嘴巴凑近‘女’人的耳畔:“别说话,要是被听见我们就完了!”随即继续盯视着前方的四人,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南宫水竟然没有亲自现身。四人中长发美国佬和安娜靠得很近,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而陌生‘女’孩与那个见过面的‘女’孩则比较随意,来回走动着,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她们俩这是在干嘛呢?散步吗?碰巧此时陌生‘女’孩一个转身,车灯照在她身上后,一块圆形的东西将光亮反‘射’到我们这边,让我不禁一惊——她手里竟然端着一张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