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和丽儿将我扶着靠到车轮上,随即走向那边,将瘫在地上的晨雪身子摆正,使她平卧在地上,随后,丽儿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瓶果汁,小口喂起了她。-叔哈哈-
“没有糖水,只能用饮料替代下,如果十来分钟后她还是不醒,必须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叶子边扶着晨雪后脑勺,边对我讲解道。
喂过几口果汁后,叶子和丽儿重新将晨雪平放在地,俩人钻进越野车搜寻了一通,找到了急救箱,用出‘药’水冲洗了下我胳膊上的伤口,看到没有伤及筋骨后,才算脸‘色’舒缓些,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缠绕起来。
“额,我这是……?”
叶子丽儿正给我包扎着,一旁突然传来晨雪的疑‘惑’声。三人扭头一瞅,这丫头已经苏醒,正用手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见状我赶紧提醒:“动作慢一点慢一点,你刚才见血后昏倒了,现在刚苏醒最好别先‘乱’动。”说着左右瞅了好凑,用眼神示意叶子和丽儿过去搀扶她一下。
丽儿瞥了一眼晨雪,又扫视了一下我,动也没动,鼻孔里哼了声后小声嘀咕起来:“某些人就没对叶子姐如此怜香惜‘玉’过,真是喜新厌旧的家伙……”
还好叶子没有像她那样刁蛮任‘性’,走到晨雪身边:“你好,我是阿飞的‘女’朋友,你刚刚晕血昏‘迷’,身体还有点虚弱,到车上再休息会吧?”说着将她搀扶起来,话语中似乎在宣示着什么,原来与丽儿一样不大喜欢晨雪,只是城府深点,用的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
晨雪听后一愣,脸上表情紧张起来,忙转过头瞅向我:“原来你叫阿飞……,对了!你胳膊上的伤口严不严重?刚刚那个拿刀的男子呢?”
丽儿白了她一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嘛,伤口不严重会流那么多血啊?!至于那个拿着匕首行凶的男子,已经被我姐姐打跑了,算是救了你一条小命!”
不知道晨雪是因为刚苏醒的原因,还是先前被吓坏了,对丽儿的训斥没有依照本来‘性’格反驳,而是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在叶子的搀扶下进了车里,瘫坐在后座上歇息。
叶子和丽儿用砖块在路上做了个简易指示牌,随即将我也搀扶进越野车,用手机搜出附近修理厂的电话后,四个坐在车里翘首企盼着。
等到晨雪面‘色’好些后,我轻声转过头,朝后座的她轻声介绍道:“你旁边的姑娘叫叶子,是……是我‘女’朋友,前面副驾驶座位上的是丽儿姑娘,‘性’格与你颇为相似。”
晨雪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做了下自我介绍,随后冲我求证起来:“刚才的那个‘阴’冷男子好恐怖,他究竟是怎么进到车里的?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不等我回答,丽儿就瞪大眼珠,指着晨雪‘插’嘴推测:“进入车里还不简单,在你锁‘门’的时候用电子器干扰下就行了,至于为何动手,肯定是看你这么有钱,又以为是一个人,当然是绑架喽!不过后来应该没想到,阿飞哥会送你回家。”
叶子摇摇头否定了:“不对,如果是为了钱,根本不可能没要赎金直接杀人,并且将此时比较值钱的车也破坏掉!应该是仇杀!”
“你分析的有道理。”我对叶子点点头随即转向晨雪,“刚才那些问题本来还想问你呢,既然你一无所知,那说明就与你没有直接恩怨,按照凶手斩首似的残忍手法推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杀害你的原因与你父亲有关,可能是他的仇家;二是他有其他目的,为的是得到你的头颅,以此用作它用。”
“头颅?用作它用?”她们三个‘女’孩异口同声惊讶起来。
“不错,从刚才那人的言行来看,目标并是不是我,他说可以将我的脑袋割下来喂狗,那就说明晨雪的头颅对他才是有价值的!至于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我对她们解释道。
“你说那个人要割掉晨雪姑娘的头颅,会不会与我们在夜市上,发现的那具无头‘女’尸的案子有关?”叶子蹙眉对我轻声询问了句。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在脑海里急速思忖起来:刚才那男子用的是弯形匕首,打算割去晨雪的头颅,而下水道发现的那具‘女’尸,也是被人用刀割去了脑袋,年龄的话与晨雪也相仿,穿着打扮比较时尚新‘潮’有点,这么分析的话,真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作案,凶手就是刚才那个‘阴’冷的男子!
如果真的是他,从熟稔的手法、冷静的头脑看,一定不止杀害了一两个‘女’孩那么简单,他究竟为何需要那么多‘女’孩的脑袋呢……?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是修理厂的拖车来了。等到他们将奔驰越野拖走后,我掏出手机,准备打本市的出租电话,先将晨雪送回家后再回西餐厅继续进食——肚子还没有饱呢,那么多烤牛‘肉’可不能‘浪’费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拨号,就被一辆急速驶来的劳斯莱斯吓住了,看架势直接要冲过来啊,忙拉着叶子丽儿还有晨雪三个朝路边躲闪,心里暗暗责骂:有钱也不能猖狂啊,开这么快不是间接杀人嘛!
叶子和丽儿倒是跟着我躲到了路边,但是晨雪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挣脱我的手后站在路中央动也不动,眼睛直视着朝她奔去的劳斯莱斯,似乎要跟它较较劲,看谁更有胆量!
我心说丫头啊,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那车如此快,说不定驾驶员喝酒或者嗑‘药’了呢,就算刹住的话,惯‘性’作用下也会伤了你,赶紧躲开吧!等了两秒见她没有丝毫移步的意思,只好迈‘腿’朝前奔去,打算将她拽推开,但是衣角被拽住了,扭头一瞅是叶子还有丽儿。
她们俩脸上写满了紧张,异口同声喊道:“别过——”
“吱——!吱——!”
她俩的话没有说完,一道道振聋发聩摩擦声接连响起,感觉耳膜都快要被刺穿,再朝前去瞅时,发现车轮的前两个轮胎已经停止,后面的俩来了个神龙摆尾,让整个车横在了路中央,距离晨雪只有咫尺之遥!
先是对司机的车技一阵惊愕,随即怒火中烧,跳过去朝车‘门’上狠狠踹去:“搞什么,把公路当成赛车到了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草菅人命吗?!快给我滚下来,保险打不死你!”
砰砰踹了几下后,车‘门’打了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戴墨镜的壮汉,不是一般的壮,两米左右的身高,体型少说也得两百斤,戴着墨镜俯视着我不说话。
我心说原来是保镖,别以为长得壮就怕你,脚面绷紧后一个鞭‘腿’朝他脖颈狠狠扫去。这家伙也是行家,用手去抱我的脚腕,但这招早就被我想到了,于是飞快将支在地上的那只脚弹起来,冲他肚子上狠狠直踹而去。
也许是这位彪悍的保镖功力确实一般,也或许是对相对弱小的我轻敌,被我狠踹之下一个踉跄,朝后退了几步差点仰倒,顿时脸‘色’一横,攥紧拳头就要再次冲过来。
“咔——”
后排的车‘门’开了,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看上去很有涵养,冲奔向我保镖扬扬手:“别打了,他又不是坏人!”说着用手指了下我。
“你来干什么?”晨雪突然瞪视着儒雅男子来了这么一句,从语气看似乎认识,难道说是她爸?
“我智能手机上收到信号,你的车子出了紧急故障,担心有危险,所以让司机赶紧载我过来瞧瞧。”儒雅男子轻声解释起来,声调很平缓,甚至于有些乞讨的成分。
“担心我有危险?”晨雪轻蔑一笑,随即厉声起来,“我死了不是更好吗,你就可以将那贱货光明正大娶回家了,她还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又不用担心绝后!”
这时候剽悍保镖上前一步:“晨雪姑娘,老板是你父亲,天底下的父亲哪有不心疼‘女’儿的,他已经很不容易了,刚才在路上心脏病都犯了,为了看到你连医院都不去,只吃了两粒‘药’硬撑过去,你就不要再伤害他了……”
“够了!我跟他说话轮不到你‘插’嘴,放心吧!他要是死了,我一定会去参加葬礼的!”晨雪一脸冷漠地打断保镖的劝解。
我已经看明白了,儒雅男子是晨雪父亲无疑,但是他们之间有着太深的误解,关键点是她父亲现在有了新欢,让她觉得是背叛了母亲,无法原谅!见他们父‘女’间的鸿沟暂时无法解决,我上前轻声劝道:“您应该就是晨雪的父亲了,现在车已经被修理厂拖走了,没事了,先回去吧。”
晨雪父亲审视了我两眼,点点头:“看得出来,你比她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踏实,这几天麻烦照顾了。”说完递给我一张名片,又无奈地瞅了眼晨雪,打开车‘门’准备离去。
“喂喂!你就这么走了,怎么做父亲的,太不合格了吧?!知不知道你‘女’儿刚才差点被凶手割去脑袋?”丽儿突然忍不住‘插’了嘴,对晨雪父亲大声指责起来。
“你说什么,刚才有人要……要杀晨雪?!”
“当然了,不信你问他们俩!”丽儿说着指了下我和叶子。
晨雪父亲将打开的车‘门’砰的一下关上,走到我身边:“小兄弟,你告诉我那姑娘说的是真的吗,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手……?”他也看到了我胳膊上缠绕的纱布。
见如此,我只好实话实说,将从西餐厅碰见晨雪独自喝闷酒,到送她回家,再到刚才‘阴’冷男子突然出现并下死手,与他搏斗中叶子和丽儿突然出现,整个过程讲述了遍。
听完后晨雪父亲一脸震惊和心疼,忙挪向自己‘女’儿,哽咽道:“雪儿,对不起,是爸爸没有照料好你,害得你差点殒命,这样!从现在起你不要回农村那座老家居住了,跟我去市里,我会雇佣最好的安保人员保护你!”
“还是让他们保护你自己吧,我现在只想回老家!”晨雪说完转过了身,不愿意多看自己父亲一眼。
瞥了眼她父亲失望的脸,我心里一阵感慨,他心里是疼爱自己‘女’儿的,或许缺少的就是机会吧,犹豫了下转向晨雪建议起来:“现在正好有车,不如就让你爸送你回乡村的老家吧?我们也好去参观下关东的田野风光。”
她应该是不好意思驳斥我这个‘恩公’的面子,踟蹰了片刻回应道:“那好吧,不过欢迎你们,他们到‘门’口就可以离开了。”
虽说如此,但晨雪父亲还是很高兴,忙开车‘门’让我坐进后排,自己进了副驾驶。那位保镖兼司机,发动汽车,驾驶着汽车朝前加速驶去。车速很快,但坐在里面却感觉非常平稳,凭借空间敞亮,没有拥挤的感觉,也许这就是顶级汽车的魅力所在吧!
十几分钟的路程后,汽车驶进了一座小村落,在一户斑驳的红‘色’木‘门’前停了下来。下车一瞅,房子虽然老旧,但是却并不破落,墙壁上盘桓着干枯的爬山虎,进‘门’后发现院子也拾掇的干干净净,还栽种了几十颗大白菜,网子里还养着几只老母‘鸡’。
叶子和丽儿什么感受我是不知道,但自己对这里一阵亲切感,就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姥姥家,原始而又淳朴的乡村里。
晨雪父亲想要将司机留下来保护她,但是被拒绝了,最后只好拜托我照料好她,一旦有事赶紧通知他。等到他坐车离开后,望着绝尘的车尾,我对身后的晨雪叹息道:“唉……,别望了,他已经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他?”
我转过身,对晨雪微笑下:“血浓于水!你虽然表面上恨他,其实是恨自己,觉得是自己的出生剥夺了母亲的‘性’命,认为父亲在心里一直是排斥你的,所以主动与他拉远距离,‘糟践’自己,让他后悔,并更加怀念你母亲,从而不会找其他‘女’人……”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反正我和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像其他家庭的父‘女’一样了。”晨雪的眼睛里有些‘潮’湿。
“咯咯哒,咯咯哒……”
一阵‘鸡’叫声传来,随后是丽儿的惊喜声:“这没想到,冬天也会下蛋,真是不简单,快让我‘摸’‘摸’!”
扭头一瞅,这丫头已经将手伸进了‘鸡’窝,在里面‘乱’‘摸’起来,忙提醒道:“小心点,别被啄了手!”
这丫头好像进入了亢奋中,丝毫不在乎我们的担忧,将手在里面扫来扫去,不一会,拿出一颗白晃晃的‘鸡’蛋,对我们炫耀:“真漂亮,还带着体温呢,一会我们就煎了它吧?”
晨雪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了自己和母亲,微笑了下没有表达同意还是拒绝,默默走到正屋前,将‘门’打了开,见我们愣在院子里,平静客气道:“想吃就炒了它,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快进来做吧,外面比较冷。”
进屋后四下一瞅,放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样子,枣红的木桌家具、墙面上巨幅的下山虎挂画、桌面上大相框里塞满了黑白的照片,粗糙的碗和铁网的暖水瓶……,让我们仨彻底愣住了。
叶子坐在一张竹条编制的椅子上,对晨雪感慨起来:“想不到你这么时尚的‘女’孩,会喜欢住在如此安静古朴的房子里,真是难以想象!”
“就是就是!这里连电视网络都没有,你这么新‘潮’的人,能受得了吗?”丽儿也随声附和,并质疑起来。
晨雪倒了三碗白开水,对我们笑笑:“我都住在这里快二十年了,怎么能不适应呢?”
我喝了口她递过来的水,虽然下面沉积着厚厚的白碱,但味道确实清热中包含着一股甘甜,有种世俗中少有的原始味,当然,也少不了铁锅的糊味。
水喝过后对她建议起来:“这里虽然让你惬意舒适,但现在毕竟已经不安全了,一旦那个‘阴’冷的男子再出现,周围的邻居最近也要几十米远,连呼救都很难被听见,还是接受你父亲的建议,去市里住吧?”
“不去,那人要杀就杀呗,反正我觉得自己多活几十年,也还是重复今天的样子,没什么意义!”晨雪有点执拗。
见直接劝解她去父亲那里不行,我只好改变策略:“太阳虽然每天都会升起,但却是每天都不一样,你也一样,以后的人生有什么‘精’彩根本无法预知,所以还是应该好好活着。你不愿意去父亲的别墅,估计是不愿意见到他又喜欢的‘女’人吧,既然如此,不如去我们那里吧?虽然地方有点挤,但相信有她俩在一定会很热闹。另外,我已经想出了一个法子变被动为主动,引‘诱’那个‘阴’冷男子出现,将她捉住,这种冒险游戏岂不是很刺‘激’?”
“什么法子?”晨雪终于有了兴趣。
我故意卖起关子:“晚上去了我们住的地再告诉你,倒时候你就知道了。”丽儿有些忧虑地咧咧嘴:“那个阿飞哥,你真要她去啊,我和叶子姐睡就已经很挤了。”“让晨雪与叶子一‘床’,你回出租屋不就行了,又不会有人追杀你!”我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