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我紧紧‘逼’问道。,最新章节访问:。
“这个嘛……,不好意思,当时甬道里太黑,没有看清楚,不过身形矫健、刀法‘精’湛,功夫不在我之下,做事十分麻利干练!”小十闭目思忖了下,感慨起来,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是个‘女’的!因为身上有种特殊的香味,应该是汗水浸渍脸上妆容后,散发出来的那种。”
“‘女’人?”我一愣,嘴里嘀咕了句,随即在脑海里快速思忖起来,究竟会是谁呢?
如果说是祁老头儿媳‘妇’的话,帮助自己的师弟没必要偷偷‘摸’‘摸’,功夫也会被小十察觉出来;如果说是南宫水的那个二徒弟,似乎更加不可能,她要是有如此高深的功夫,在研究所里也不会被轻易被林科长打死了,何况心底善良,不会用月牙剔骨刀,残忍地将李师傅割得遍体鳞伤,剔除了阿西的脑浆和五官,割掉了阿南的五脏六腑,刮去了阿北‘腿’上的所有皮‘肉’。
除了她们两个‘女’的,到底还有哪个‘女’的有嫌疑呢?难道是陌生的另外势力?我百思不得其解,没有丝毫头绪。
“那‘女’人是谁已经没多大关系了,就算推测出来又有什么用,反正你们的贱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小十摇晃着二郎‘腿’,得意地哼道。
我也哼了一声:“你难道不好奇吗,那‘女’人究竟是谁?虽然她帮助你杀了夏老头,但是为何要偷偷‘摸’‘摸’呢?我想一定不会是你们的同伙,兴许还是敌人呢,帮你其实是为了帮她自己!”
小十脸上‘露’出沉重之‘色’,扭头转向一直盯着地上‘女’秘书尸体的林科长,询问起来:“你知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身份,哪一拨的?”
林科长头也没抬,木然地开口道:“当前形势下,最后可能的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了。”
“什么神秘组织?”小十不解地追问,正好也是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在罗布泊双月泉下面的时候,就听夏老头嘲笑过南宫水,说他一直为神秘组织卖命干活,就像是狗一样。
林科长深吸口气抬起了头,瞥了眼小十:“据我知道的情报,这个组织有个名字叫鬼血莲‘花’教,是白莲教的其中一个分支。”
“白莲教,难道是宋朝高宗时期发展起来的,跨越了好几个朝代的,尤其是元朝和清朝时,组织了规模宏大的反抗起义的那个教派?”我忍不住‘插’嘴质问了句。
林科长扫视了我一眼,随即继续讲述:“不错,白莲教确实贯穿好几个朝代,究其根源,是东晋时净土宗的师祖释慧远与友人为了念佛结成的白莲社,白莲社经过多年的发展,到了唐宋时期,已经有了规模,宋高宗时期,有一个僧人名叫茅子元,在白莲社的基础上,正式创立了白莲宗,也就是白莲教!
早期的白莲教崇奉阿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它号召信徒敬奉祖先,是一种半僧半俗的秘密团体。它的教义简单,经卷比较通俗易懂,为下层人民所接受,所以常被利用做组织人民反抗压迫的工具。
由于规模宏大,在明清时期,已经成了佛教、道教之外的第三大教派。中国有句俗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白莲教也是,里面虽然高手云集,但也鱼龙‘混’杂,既有一心向善、清修道术的高雅之士,也有作恶多端、研习邪术的市井恶徒。
渐渐的,本来信奉‘真空家乡,无生老母’,追求光明和善念的白莲教,出现了两极分化,一方面是除恶扬善、惩治暴徒、匡扶正义,是为阳;另一方面是助纣为虐、残害民众、颠倒黑白,是为‘阴’。
明朝末年,分化越来越大后,自然而然成了两派,其中‘阴’这一部分的人最后聚集起来,从白莲教中分化了出去,成立了新的‘门’派,由于这些人大都是修习‘阴’邪之术者,所以他们将新‘门’派起了个比较‘阴’森的名字,名曰鬼血莲‘花’教,并且所有加入的人,都要在身上留下环形印记,为了区别与白莲教,印记里面是两条盘桓的蚯蚓。
鬼血莲‘花’教从白莲教中分裂出来后,更加的邪恶,也更加的隐蔽,不管是江湖‘门’派还是朝廷官府,都极想除掉他们,但那些人术法‘阴’险刁钻,个个功夫高强,所以每次都不能斩草除根,一直延续到现在。”
“怎么可能现在也有?”听完林科长的讲述,我忍不住反问了句。
“哼!”他喉咙里发出轻蔑的声音,“你以为我是什么科长,就是负责国安局灵异科的,与鬼血莲‘花’教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他们组织严密,上下之间绝不越级,并且信仰极强,基本上宁愿死也不会透‘露’丁点教中的讯息,很是难缠!”
“他们一群邪恶的家伙也有信仰?”我不屑地反问了句。
“将几个几十个人聚集在一起,靠的是义气,将几百几千人集合起来,靠的是规则,但是几万几十万人以上,靠的就是信仰了,这一点,不管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都一样!古往今来,海内外,包括宗教和国外的政`党也都是这样!”林科长笃定地回应道。
冷不丁的,我想到了紫嫣爷爷肚子上的纹身,似乎也是环形的,顿时心里一阵狐疑,开口对林科长质问起来:“先前你说赵寻东是卧底,那个组织,是不是就是鬼血莲‘花’教?”
他微笑了下:“不错,现在你明白这个案子为什么会让我接手了吧!你们那个公安局根本处理不了,而我又是国安局负责这一块的,所以半年前才有了我与你们局长见面的一幕,也是那时候认识了你!”
“那李队长的死呢?是不是也和鬼血莲‘花’教有关?”我趁此机会接连追问起来。
他冷哼一下:“反正我已经不是国安局的人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当初所在的那个刑警队李队长,和赵寻东的死一样,是被鬼血莲‘花’教的人灭的口,而且凶手是杀害赵寻东的两个凶手之一,估计是他无意间知晓了什么秘密。”
“两个凶手之一?”我有些不解。
“不错,那条老街虽然没有探头,但是有一家隐匿的小游戏厅,每到晚上的时候就从事非法赌博,老板是个胆小谨慎的人,晚上的时候,为了防止被抓,会将摄像头放到窗外,时刻坐在电脑前把风,直到天亮的时候,在将摄像头收回去。
根据从他那里获取的监控,雨夜那晚,先是赵寻东一个人在路上行走,经常回头,十分警惕和小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有危险,不一会,在他对面出现穿一个黑‘色’雨衣的人,由于灯光暗淡加上下雨,看不清楚长相。
赵寻东近距离看到穿雨衣的人后,并没有表现出惊慌,而是与那人开始了‘交’流。
一分钟后,穿雨衣的人突然退后了两步,随即飞速的转身跑走了,留下了僵立的赵寻东。
过了好一会,时间显示半分钟,赵寻东才开始徐徐前行,只是步履沉重,似乎受了伤,几十步之后,在他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家伙。
那人撑着一把黑‘色’油纸伞,悄悄地跟在了赵寻东身后,距离他一直保持着五六米,并不上前做任何事情。光线投‘射’在那人身上,映照在地上的影子显示,他嘴里吹着一支竹箫。前方的赵寻东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搭理,始终没有回头,直至倒在地上。”
林科长的讲述让我十分疑‘惑’,对他追问:“那人为什么要跟着赵寻东,是担心他不死吗?还有就是,干嘛要吹着箫,半夜三更招魂吗?”
“开始的时候我也纳闷,不过后来就释然了,那箫声是为了让赵寻东肚子里的蛊毒——那些蚯蚓发作的。”林科长回应道。
蛊毒?听到这两个字我不自觉地用手‘摸’了下肚子,暗想自己肚子里的那只苍蝇蛊王,不会什么时候也被人‘激’发,让我也死得那么难看吧?担心完自己又在心里暗暗琢磨起来,鬼血莲‘花’教员身上都有环形的蚯蚓印记,想必也会被下蚯蚓蛊毒,一定是教规的维护者发现了他叛变,所以对他进行了应有的惩罚。
抬头瞅了瞅林科长,继续发问道:“那个所谓的鬼血莲‘花’教本部在哪里?”
他哼笑了一声:“我要是早知道,还不轻而易举就将他们端了?这可是个升官发财的大功劳呀!”
我听后有些轻蔑道:“你们也太无能了,一个势力庞大的教派,从事邪术研究,又屡次作案,你们非但没有抓住凶手,竟然连他们的大本营在哪儿都不知道,太让人嗤笑了!”
“呵呵,呵呵……”林科长竟然嗤笑起来,“你说得没错,国安局确实无能,所以我才要离开,去与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实现宏伟的目标!”
“哎呀我呸!还宏伟目标,我看就是痴心妄想!”我朝着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林科长狠狠唾了一口。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对着我和丽儿以及李师傅‘阴’笑起来:“是宏伟目标还是痴心妄想,需要后来人作评论,你们三个算是没资格了,给小吕陪葬吧!”说完他站起了身,从‘床’底下‘抽’出一根绳子,打算将我们三个捆起来。
我岂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跳前一步将地上的黑刀捡了起来,照着林科长就砍了过去,心说你又不是小十,看怎么能躲得过,受死吧!
“呼——”
黑刀竟然劈了空,林科长用我难以预料的速度躲了开,并且抡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就朝我头上砸来,见状我赶紧扬起黑刀阻挡。
“咔——”
黑刀深深地嵌进了木板中,在我甩动胳膊想要‘抽’出来时,林科长飞起一脚,朝我小腹狠狠踹来。如此一来,我只能侧开身子,同时松开一只手去抱住他的小‘腿’,并且趁势用脚狠狠去踹他的膝盖窝。
他脸‘色’一惊,没有去招架,而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松开椅子朝后大跳而去,站稳后冲我急促道:“想不到你小子除了泡妞,也有两下子三脚猫功夫,但是接下来还能接得住招吗?”说完双手握紧,朝我大吼一声跳来,带着凌厉的拳风。
我这才记起这家伙曾经是叶局长的手下,二十年前他也是进入罗布泊的六名成员之一,身上的功夫应该差不了,于是谨慎地迎了上去,用掌去化解他的拳头,力度斜上,希望能崴到他的手腕,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的拳头很霸道,被我手掌一搓之下,竟然没有任何晃动,直线打在了我的掌心,疼得我差点叫出来。
他没有收手,紧接着,又是一个抬膝朝我狠狠磕来,打算趁机将我打倒。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次该我了,忙双脚点地朝后跳去,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心说这家伙手臂力量惊人,下盘也十分稳重,想来应该是练过八极拳。
对于八极拳没有什么好说的,懂点武术的人都晓得,这就是以伤人为目的的拳术,俗话说: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并且自古八级不上擂,可想而知它的蛮横和刚猛。
“乖乖的让我们绑起来,要不我就开枪了!”
正与林科长僵持着,旁边响起莉莉的命令声,扭头一瞅,她正举着先前丽儿丢在地上的那把枪,对着我们的脑‘门’。
为了不至于挨枪子,我只好束手就擒,与李师傅好丽儿一起,让林科长绑了个结结实实,本以为这样就完了,但是太乐观了。
林科长用‘毛’巾将我们的嘴堵上后,走到了墙角落,将煤气罐拧开了,随即带着小十和莉莉离开,临走前对我们邪笑道:“诸位,慢慢享受吧,估计你们窒息需要一个小时左右,那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会与你们的两位好朋友碰面的,之后一同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嘿嘿,嘿嘿……”
“砰——”
他们将‘门’关上后又锁了上,之后脚步声逐渐远去,留下了五‘花’大绑的我们。想想也是够悲催的,本来一切都要结束,莉莉要说出那些器官的藏匿地点,林科长也要被抓住,但偏偏这时候小十‘露’出真面目,让我们功亏一篑。
不过此时最伤心的应该是李师傅,他养育了小十十几年,竟然敌不过南洋邪术师小半年的威‘逼’利‘诱’!
我想要安慰一下他,但是嘴里被‘毛’巾塞得满满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这些还不是最紧要的,关键是屋里面积很小,液化气瓶哧哧的响声下,气味开始变得愈来愈刺‘激’。
为了活命,也为了救出紫嫣和强哥,必须想办法摆脱身上的绳索,但是谈何容易,林科长是搞刑讯的人,把我们三个牢牢绑在一起,用的是尼龙绳,并且打的是水手死结。
我试着蠕动了身子,发现没有任何作用,绳子越挣扎越紧,而且带动着李师傅与丽儿,四周近距离又没有锋利的东西,想要割开也是不可能,心说难道要被活活熏死,这也太悲催了吧?
不一会,我就感觉到眼皮有点沉重,身体变得开始没有力气,一种难以控制的困意袭上心头,暗叫不好,要是睡过去,肯定就彻底完了,一定不能睡!
正心急如焚,脸上汗水直冒,肚子却又开始了咕咕‘乱’叫,并且有了轻微的蠕动,渐渐的,幅度越来越大,并且胃里有种涨涨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酵般。
冷不丁的,我想起了那只苍蝇蛊王,吓得后背一阵凉,暗暗叫苦:莫不是……莫不是它见我身体变弱,要寻找新的宿主,在出来前先打量繁殖一番吧?那我岂不是要像祁老头儿媳那样,嘴里喷出一坨坨白‘色’蛆虫来?
想到那种场景,心里阵阵恶心,偏偏这时候喉咙一胀,一股碎渣般的东西涌了上来,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喷出,连带着将‘毛’巾也被吐出!
“啊呕——”
嘴巴自由后我发出本能的一声干呕,但也仅仅是一声,接下来,嘴里有连续不断地有东西喷涌而出,没错!就是白‘色’的蛆虫,只看了一眼,我就无法忍受,忙闭了上,努力在脑海里联想美好的景‘色’,好不让自己被恶心死。
大约是吐了十几口,肚子逐渐开始了恢复,睁开眼睛朝身上瞅去,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身上满是涌动的白‘色’蛆虫,晃晃悠悠着,令我忍不住想起小学时,那种有水泥墩子厕所里的场景,又干呕起来,唯一能让我有点欣慰的是自己还活着,眼睛和耳朵里没有钻出蛆虫!
“啪啪,啪啪……”
突然,身上传来一阵断裂声,低头仔细一瞅,惊愕地发现有好几道绳子断了——是被爬动的蛆虫咬断的!我没有想到这些蛆虫会咬断尼龙绳救我,心里一阵欢喜,眼中的它们似乎不那么讨厌了!没几分钟,我们仨身上的绳索全被蛆虫咬断了,生死时刻终于重活自由。小丽一把将自己嘴里的‘毛’巾扯掉,之后跳动起来,嘴里大声哭喊着:“哎呀妈呀,恶心死了!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