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小门来到后面,用手电照着四下瞅了瞅,被里面的景象震住了,嘴巴不自觉张了开,忍不住赞叹起来,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另一番天地!
门后面也是一间石屋,不过比前面可是开阔多了,准确地说应该是仓库才对,面积少说也有四五百平米,地板的石材与外面的房间以及台阶不同,并非青玉,而是洁白无瑕的羊脂玉,这可是古往今来就价格昂贵的奢侈品,石屋的主人竟用它做地板,足见其身份地位的特殊,还有家底的殷实,算得上富可敌国!
蹲下身子仔细审视,发现温润的羊脂玉上,镌刻着精美绝伦的山水图案,每一块上的景致都不尽相同,但无一不山高水湍、藏风纳气,是数一数二的风水宝地!
我试着察看出究竟是那些地方,但很遗憾,不知道是知识的积累太过匮乏,还是千百年的时间造成物境变迁,没了当初的轮廓模样,竟然一个都辨析不出来,实在是丢人!
站起身仰望头顶上方,看到天花板距离地面也有七八米高,也是用羊脂玉建造,手电光亮只能勉强照到一点大概,上面倒垂的雕刻是各色的花草灌木,就像天然的溶洞,不对,应该是比溶洞更加细致美观,虽然只能看到大概,但还是感受到了它们的惟妙惟肖!
有点可惜的是距离太高,看不清那些茂密的花草是什么品种,想必应该都是主人喜欢的吧!
广阔的房间里并不空当,里面摆放了很多石板垒摞成的架子,林林总总四五十个,一排排一列列,将房间分割成很多‘小道’和‘围墙’,与外间堆放书籍的两排石架不同,里面这些摆放着的是各色器物,用手电照着走过去细看,有的是洁白的瓷器。有的是锈迹斑斑的青铜小炉,还有些是刀剑之类……
总之像一个收藏家的仓库,只要是有点文化历史涵韵的东西,可以说几乎都有,令我和李师傅大开眼界,即便是国家层级的博物馆,也没有这数以千件的好物件!
“呼——”
与李师傅正盯着一台石架上的瓷器欣赏。后面突然有什么东西急速掠过,传来一阵空气擦破声。
两人脸色一惊。忙转身举着手电照去,却发现两米多宽的走道里空空如也,看不到半点影子,一前一后跳到隔壁两条小道上,也没有发现那东西的踪迹,只好疑虑重重地再回到刚才的地方。
“啪——”
两人正纳闷着,忽听得在石屋里面的某个地方,传来一声脆响,应该是某个陶瓷制品摔在了地上。与李师傅对视了一眼。灭掉手电后,一左一右,迈着轻步分两个方向包抄了过去,
我凭一手摸着石架,一手抽出黑刀,踮着脚尖朝声音的来源处快步奔去,黑暗中的石屋里显得阴森不少。那些架子空格上的物件,并没有原先看上去的那么美轮美奂、古朴典雅,相反,就像是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在盯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很是瘆人!
终于。感觉距离比较接近声音的来源位置后,我放慢了脚步,将身子缓缓蹲下,一点一点地朝前挪动,瞪大眼睛不停扫视着四周,虽然漆黑之中什么也看不见。
“嘎吱——”
虽然几近小心,但是脚下还是不经意地踩到了一片碎瓷片。在寂静幽黑的石屋里,显得格外刺耳响亮。
心说已经发出声响,想要再不打草惊蛇已经不可能,并且现在已经到了目的地,于是“啪”的一下将手电打了开,没想到面前一米不到的地方,竟然站着一个人,先是惊了下,随即发现是李师傅,不由得长叹口气,歉意道:“都怪我,弄出了动静,又让那家伙跑了!”
“不怪你,踩到碎片前那家伙就已经跑了,是我们的的动作太慢了。”李师傅边说边四下探视,估计想找些有价值的线索。
我盯视着地上的一滩碎瓷片,又用手电扫视了了一圈四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摆放了很多石架,但屋子其实并不大,那家伙打碎瓶子后,如果要逃脱的话,脚步声应该逃不出我敏锐的耳朵呀,难道……难道是那种东西?
想到这里我咽了口唾沫,转向李师傅脸色夸张道:“会不会……会不会是那种脏东西之类?”
“不可能!”李师傅立马否定了我的猜疑,随即从腰后摸出一块罗盘,指着对我解释道,“如果是鬼魂之类,罗盘一定会抖动不止,但现在出奇安静,说明与它们无关!”
我盯着布满刻度的罗盘,有些狐疑地嘀咕起来:“这东西主要不是探测风水的嘛,用来试探鬼魂,也一样准吗?万一要是有误差呢……”
李师傅微笑了下:“罗盘是不会有错的,之所以能够勘探风水,依据的东西用现在科学来说,就是磁场,世间万物全都有磁场,鬼魂幽灵也不例外,并且由于它们随时都可能消散的特殊性,所以磁场极不稳定,反应在罗盘上,就会出现指针剧烈抖动的迹象。”
“原来如此,那出去后回到岸上,你要多教教我怎么使用这玩意。”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同时又揣摩起来,“难道是杀害老头的那两个凶手?”
“也不像!”李师傅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随即蹲下身子,食指沾了一点唾沫在地上触破起来,举起来后对我反问道,“你瞧,这是什么?”
用电筒照着仔细一瞅,发现竟然是一根细长的毛发,通体雪白,柔软有韧,思忖了一下,冲李师傅求证道:“会不会是被害的老人,以前的时候头上脱落的?”
他将毛发举到我面前,否定道:“这不是那老头的毛发,说的明白些,连人的也不是,应该是动物的!”
“凭什么这么断定,我看到没什么区别啊?”
“人和动物不一样,身上毛发比较长的只有头发和胡须,并且能够一直生长,从头到尾粗细无大变化,最多就是分叉;但动物却不同。毛发是为了保护身子或者取暖,所以长到一定阶段就停止生长了,并且尾端一定非常尖锐,与人类不同!”
听完李师傅的话,我仔细端详了下,发现确实如他所说,白色毛发的断头就像是打磨过的针尖。非常尖细,让我想起了一些女士冬天喜欢穿的皮草。心里不由得一阵揣摩,难道是凶猛的兽类?
正盯着毛发思忖,裸露的脖颈突然感觉有一丝凉风袭来,并且听到了犹如得意般的牙齿轻微碰撞声,意识到危险来了,忙用手将李师傅朝前推开,同时自己也朝后跳去。
“呼——,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上面的东西落了下来。摔到了地上破碎的瓷片上,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我和李师傅都反应过来,忙举着手电朝它照去,却还是晚了一步,那东西就像利箭一样,嗖的一声又窜到了石架上,继而跳进了隔壁的走道。再追过去的时候,又不见了踪迹。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下刚才的经过,虽然没能看清楚它的长相,但可以确信,那东西确实不是人。睁开眼睛瞅向李师傅,轻声询问:“接下来怎么围堵它?”
李师傅犹豫了几秒钟,随即摇摇头:“从那东西的速度来看,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趁现在它没有攻击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寻找叶子和孙强的下落是我们最应该做的。”
虽然我很想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并且最好抓住它,但李师傅的话更有道理,于是跟着他一起,警惕地将石屋搜寻了一遍,还有发现叶子强哥的丁点踪迹,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在石屋的里侧墙面上,又出现了很多小门洞。
这些门洞比较窄小,仅容一个人钻过,并且手电照去,每一条里面都是黑幽幽的石板路,看不到一点尽头的迹象,不知道究竟通向哪里。
我瞥了眼李师傅:“这里一共有十二条小门,看上去都差不多,我们到底应该选择哪一个进去?”
李师傅照着手电,将每一条门洞都仔仔细细探视了一番,最后指着一扇小门洞对我道:“就这个了,进去后一定会有所收获!”
“为什——”
我的‘么’字还没有说出后,就听到身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非常的轻盈迅速,想来应该是那东西出现了,没想到它会这时候袭击我们,忙转过身,同时扬起黑刀准备迎击。
“呜——”
手电光亮的范围内,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家伙的模样,一个黑色的圆形东西就飞了过来,直奔我的头颅,定眼一瞅是个古代酒壶,移动身影躲了开。
“咔嚓——”
酒壶砸在了后面的羊脂玉墙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登时就变了形,同时打下来一块巴掌大的玉石,足见其力度之大,要是我的话,脑袋直接就开花了,弄不好连头骨都要碎裂!
“啪嗒——”
唏嘘的情绪还没有收回来,胳膊就被重重地打了下,手电应声落在了地上,没工夫去捡起,也顾不上仔细查看,忙抡起黑刀照着前面的位置狠狠劈去。
“呼”的一声,黑刀砍了空,定眼一瞅那东西不知道去哪里了,正要扭头寻找,忽然看到背后的光亮凌乱,继而是手电落得的啪嗒声,不消细看就知道,一定是那东西又将李师傅手里的电筒打掉了。
趁次机会,我忙躬身想要捡起地上的手电,却不料那东西突然窜了过来,并且面对着我,这一对视不要紧,差点将我吓得叫出来。
自以为恐怖的景象见多了,什么死尸、粽子……,心理已经变得十分沉稳,但是看到这家伙的真面目,还是觉得三观都要改变。
李师傅说的不错,这东西根本不是人,但也不是什么兽类,确切地说是一个怪物:形体大小虽然与人差不多,但是脖子上却长着一颗猪脑袋,并且过年时吃的猪头恐怖极了;两颗瞪圆的眼睛没有瞳孔,全是白色;鼻子也短了不少,孔里猩红;嘴巴里的牙齿都露出了出来,尖锐并呲咧;浑身长满了三寸余长的白色毛发,即便脸上也有。
见我愣神,这猪头怪物倒是非常冷静,猛地挥舞手臂朝我脸上抓来。
我赶紧将黑刀扬起,挡在了面前,护住自己的脖颈和脸庞。
“刺啦——”
它的手指尽头尽然是锋利的黑爪,划在黑刀上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并且震得我双臂之直颤,差点唾沫,没想到这东西的力气如此大!
我退后两步,借助地上手电的散光,又惊愕的发现这东西竟然是个母的,因为胸前有两个葫芦般的隆起,白色毛发根本掩盖不住,随着它急促的呼吸而上下晃动,这是雌性动物特有的标志!
猪头怪物见我盯视着它瞅,不知道是由于愤怒还是本来就有的策略,用脚一下将电筒踢到了远处,并且眼睛开始盯视我身后。
只剩下背后地上的一个电筒,光亮变得非常昏暗,心说绝不让它再得逞,于是忙对李师傅提醒:“我来掩护,你赶紧将手电捡起来,它似乎有点怕光!”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条白色身影跳了起来,直接迈过了我的身躯,朝地上的手电扑去,看来这东西能听懂人话!
我望着它在空中飞掠的躯体,忙双手攥住黑刀,照着它的腹部狠狠劈去,本以为能够对它开肠破肚,但这东西十分警觉,两只脚用力摆动,将我的黑刀踩了下来,随即躲在了身后的地上。
转过身一瞅,虽然没有砍中它,但李师傅已经将手电捡起,并且正正地照射到这家伙的眼上,并同时挥舞另一只臂膊,投掷出一把飞刀。
我心说干得漂亮,这么一招,猪头怪视力肯定受到影响,掠过去的飞刀距离又如此近,一定能刺进它的体内,但一切都不遂人愿,那东西一把将李师傅手里的电筒打了开,同时用嘴里的尖牙咬住了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