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到这里我蹲下身子,冲已经奄奄一息的猪怪哼笑道:“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你所谓的主子,就是南洋邪术师,当初抓走小十的那个混蛋!”
猪怪脸上露出极度的震惊之色,本来虚弱的呼吸急促起来,被鲜血染红的眼珠子盯视着我:“你……你……”
“想问我怎么判断出来的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答案,从刚才看清你的真面目一刻起,尤其是瞥到胸前的两团凸起,我就觉得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经过一番交手后,更加地确定,你就是当初在华阴村的小屋里,袭击我和李师傅的那个怪物!”
“就算是我又怎样?那次交锋主人根本没有露面,你们凭什么断定他的身份?”猪怪心里不服气地质问起来。
“他虽然没有出面,但却派了你刺杀我和李师傅,目的不过是想帮助陈老头除掉我俩罢了,由此可推测,你的主子一定就是陈老头的师父——南洋邪术师了!”讲完后我微微一笑,反问道,“怎么样,这个推断很合理吧?”
“哼!”
猪怪瞪视了我一眼,随后将头扭到一侧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我的推断。
我一把抓住它的鬃毛,将它的头又拧了过来,正对着丑陋的脸厉声质问:“说!是不是你和南洋邪术师一起杀死了外面石屋的老人?他现在跑哪去了?”
“噗——”
猪怪没有回答我,而是张开口喷出了一团血渍,要不是我反应迅速,及时松手跳开,真会被溅一脸!
它的这种举动彻底将我惹恼,也没有耐心再细细审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实质的东西,于是上前一步,将黑刀架在它的脖子上,对李师傅嬉笑起来:“折腾了这么久。真有点饿了,要不要来点猪头肉什么的充充肚子?”
李师傅配合地点点头:“当然想了,说起这猪头肉,可是民间的一道美食,不仅味道鲜美、咸甜适度、肥而不腻,还有着滋阴养血和补虚的功效,最适合现在体弱的我们了!”说完不忘瞅着猪怪舔舔舌头。
我咧嘴一笑。故意露出邪恶的神情夸张道:“哦,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牺牲一下这位猪老弟,不对,应该是猪老妹了,嘿嘿,嘿嘿……”
“要杀便杀,啰嗦这么多干什么?!”猪怪的声音十分嘶哑,听得出来底气不足,有些害怕。
我瞥了眼李师傅,含沙射影道:“听到没有。这位猪老妹已经亟不可待要牺牲自己的脑袋,让我们品尝了,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她呗。”说完将黑刀举起,准备用力砍下来,当然只是做做样子。
李师傅表演似的拦住我:“慢着,容我朝后退几步再砍。省得溅到身上血渍,听说这活猪要是把头砍下来了,非但有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而且不会立马就死,断颈处血水四溅,四条腿拼命奔跑乱窜。整个过程要持续一分钟呢!”
“啊?!”我听后脸上故意露出惊愕之情,“真的假的?那场面也太血腥和残忍了!断头的猪一定是在寻找自己的脑袋,可惜却什么也看不到,最后挂掉,不过我今天倒是想亲眼见见这种场面,嘿嘿,嘿嘿……”
猪怪的脸上竟然流下汗来。仇视着我和李师傅:“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事,你们竟然会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并且还津津乐道,真不是人!”
我用手轻轻抚摸了下它头上的鬃毛,戏谑道:“我们当然是人,而你却不是,只是一只畜生,人杀畜生有什么不可的吗?手段还要分高雅和低俗吗?”说这种冷漠话的目的,是为了激怒它,让它失去理智,从而可以套出更多的信息。
果不其然,猪怪愤怒了,也许内心深处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不是人,是畜生!它对着我大吼起来:“你们才是畜生!我是主人最最喜欢的……最最喜欢的……手下!他将那个人送回去后,一定会为我报仇的,我敢打赌,你们离开岛屿用不了十公里,就会殒命!”
那个人?十公里?我一愣,在心里嘀咕起来,这说明除了猪怪和南洋邪术师,还有一个人,另外那个人所住的地方,就在岛屿附近不远的位置,十公里左右!
猪怪见我发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缄口不语。
我揪着它的鬃毛,盯视着它的眼睛:“快说,那个人是谁?他的老窝在哪里?!”
它将头使劲朝一侧歪去,尽力躲闪着我的目光,结结巴巴道:“哪……哪个人?什么……什么老窝?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是吗?那我就用行动提醒提醒你!”说着将另一只手里的黑刀,用力朝它脖颈上压去。
“滋——”
黑刀锋利的刀刃切开了它脖子上的皮肉,一点点地渗了进去。由于先前颈动脉被我刺穿,血已经流的差不多,所以这次的伤口显得比较干涩,甚至于都能看到里面红色的肉芽。
“额,额,额……”
猪怪强忍着疼痛,不停闷哼着,即便是脖颈已经被割到了颈椎骨,就是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深吸口气,点点头:“还是不打算交代吗?那好,小爷我再用其他的方法提醒提醒你!”说完将黑刀从它脖颈上拿开,移到胸前的隆起处,闭上眼睛用力刺去。
“噗滋——”
黑刀的尖端扎进去三寸有余,几乎将它的那个地方割下来,撑得涨涨的。
“啊呀——”
猪怪发出一声痛苦嚎叫,身体不停痉挛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恢复镇静。
我知道,雌性动物的胸,里面含有丰富的神经和血管,扎下去的这一下,一定让它体会到了无与伦比的痛楚,也许你会觉得我残忍,但是别忘了,这家伙曾经用牙齿咬断了两个村民的喉咙,还有两个赶去华阴村的警察,这么做。也是对它的惩罚!
瞅见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猪怪安静下来,我再次轻声询问:“说不说,与你主人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猪怪闭上了血红的眼睛,沉默了几秒钟,随即睁开对我认真地询问起来:“你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废话,快说!”我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我偏偏不告诉你,让你的心里备受煎熬。永远也猜不到那个人是谁!哈哈哈,哈哈哈……”它说完大笑起来。似乎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我心里确实怒了,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将刺进猪怪那只胸里的黑刀用力一挥。
“刺啦——”
黑刀挣脱束缚,将那团凸起割了下来,确切地说还有一点皮肉连接,搭拉着,不过已经外翻,露出了一道碗口大小的暗红色伤疤,看上去很是瘆人。
猪怪这次没有痛叫。而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瞅着我,张开血糊糊的嘴巴得意道:“你……你可能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就算知道了,也会让你一辈子处在纠结之中,呵呵,呵呵……”
“纠不纠结你是没有机会看到了!去阎王殿吧,在哪里等着。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主人下去找你的,说到做到,决不食言!”我咬牙切刀道,随即举起手里的黑刀,冲着猪怪的脖颈狠狠砍去,这一下。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咔嚓——”
猪怪的脑袋被我齐刷刷地砍了下来,顿时身首异处!
李师傅瞅了瞅地上,又用复杂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是觉得我有些残忍了,不应该这样对待就要死去的猪怪。
我其实也有些自责。觉得自己的情绪越来越不好控制,似乎每次愤怒的时候,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在驱使着我,这种力量有时候会帮助我,但有时候也让我在短暂时间里失去自我,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猪怪已死,我们继续赶路吧!”李师傅将它的头和身子又凑到了一起,随后对我催促起来。
我从遐思中回过神,与他一起朝前走去,穿过了先前选好的那扇门洞,照着手电进了去。
里面比较紧窄,四周都是羊脂玉板围成的墙面,只能容人一前一后前行,高的话也仅仅是比脑袋高一头的样子,有点像逃生的甬道,走在里面不一会就觉得压抑憋屈极了。
二十来分钟后,我长舒口气,对前面的李师傅叫道:“这会不会是一条无底洞呀,怎么这么走了这么半天了,也没有看到一点到头的迹象!”
他停下脚步,转脸对我劝慰道:“别急,这条甬道里一定有料的,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在十二扇门洞中,独独选择了它吗?”
我这才想起,当时李师傅要对我解释,碰巧被猪怪的袭击打断,忙趁此机会追问:“为什么,难道你发现了什么端倪?”
“先前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这条甬道的门口,墙楞上与其他那些光滑的地方不同,残留着一点模糊的痕迹,那地方一定是被人用手扶过,所以我断定有人在里面走过,十有八九就是杀害老头的两个人!”
“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随即轻声询问,“李师傅,按照刚才那出猪怪的描述,杀害老头的人除了它主子南洋邪术师,还有一个人,你觉得会是谁呢?”
李师傅坚定地摇摇头:“不知道,也猜不出来,不过有一点倒很明确——那人与我们一定认识,尤其是你!”说完他用特别的眼神瞅了我一眼。
我被盯视的有点不自在,尴尬地回应道:“怎么又是与我关系最密切?我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啊!实在想不出来认识的人中,会有如此阴险和功力高深的家伙。”
“这点你也不必太较真,也许……也许是那个猪怪故意留了个陷进,想要让你永远处于焦躁中,不知道那人是谁,怀疑每一个朋友,在惶恐中度过着每一天。”
“有道理!”我不得不佩服李师傅的城府,但是还是觉得这种可能不大,因为猪怪那家伙,怎么想都只能算一个歹毒的怪物,而不是狡诈的人!
不过现在也想不到谁有嫌疑,还是暂时不想了,对李师傅催促道:“我们继续吧,时间越久,我越担心叶子和强哥的安危!”
李师傅继续在前面走,我紧跟其后,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他停了下来,一脸兴奋地扭头对我道:“甬道到头了,而且有东西,你看!”
我错过他的脑袋,照着手电朝前方的地上仔细瞅去,发现竟然有三套潜水衣,款式就是渔船上的那种,并且上面还湿漉漉的,应该是被偷走的那两件。
不过还是非常疑惑,对李师傅轻声询问:“潜水衣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而且只有三件的话也不够呀,强哥叶子加上那两个凶手还有猪怪,至少应该是五套才对呀?”
李师傅走上前去,在四处摸索起来,边摸边对我回应:“想必这附近一定有开口通向海里,挟持孙强和叶子的人就是从这里钻进来的,之后进入石屋杀了老头,又从坑洞爬走,坐上了早就准好的船只离开。另外的两个人要么就是自己带了潜水设备,要么就是此处距离先前我们停船的位置较近,不用潜水设备照样可以,譬如南洋邪术师,凭借他的本事,在水下就算半个时辰应该也死不了!”
李师傅的推断很有道理,事实上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因为我们在潜水衣的附近,发现了一个水渍围成的圆圈,应该是翻转过程中渗进来的水所形成。
即便外面是海底,但我们不能出去,一来地上的氧气罐已经几近用完,二来渔船距离这里已经很远,想来也没有必要再寻找机关,于是和李师傅一起原路返回。
边走边想,这一趟虽然没有找到强哥和叶子,但是也算收获颇丰,至少知道了一个凶手是南洋邪术师,并且他们就在海岛的附近十公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