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48·争论
听到了元辰的话语，一旁的育恩塔尔们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凝视着元辰，在进行了短暂的大量后，一旁的金丝眼镜女士主动的开口说道：
“大师……你可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听到了女士的话语，元辰点了点头，说道：“虽然艾欧尼亚与以绪塔尔分别位于符文之地的最北方与最南方，但我想大师二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分别。”
一边说着，元辰说道：
“和以绪塔尔类似，我的故乡艾欧尼亚同样与世隔绝。但是和以绪塔尔依靠帷幕术式的方式进行隔绝不同，艾欧尼亚是大型的群岛，海洋隔绝了艾欧尼亚与瓦罗兰大陆之间的联系。”
“我听说过，你说的没错。”
听到了元辰的话语，一旁的瑟姆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点了点头：
“以绪塔尔是世界的中心，而维达利安可以通过公理的曲线将人的意识传输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见过艾欧尼亚……那里很特殊，和符文之地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一样。”
听到了瑟姆的话语，一旁曾在维达利安试炼中见到过艾欧尼亚的育恩塔尔们也是附和的点了点头。
维达利安的试炼听起来艰难，但实际上考验可以总结为三。
其一为对元素公理的探索。
类似于大学的毕业答辩，拥有资格的元素法师们会在育恩塔尔们的注视下总结自己的元初路径，公理约束。
在这个过程中，维达利安会不断的确定法师的公理是否正确。而育恩塔尔们则是会就此进行不断的对法师进行提问。
其二就是受考验者本身的力量。
维达利安会抽取受考验者的魔力进行编织，如果魔力足够，那么便会纺织出代表维达利安的长袍。如果没有，那就只能等到下次再来。
还有便是在知晓了外面的世界后，能否理性的看待这一切。
过程中，受考验者的精神会与以绪塔尔融为一体，从而将意识通过公理的路径进行扩散。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受考验者的精神都会沿着某一维度进行投射。
根据投射路线的不同，受考验者所能够阅览的风光也各不相同。有的会从以绪塔尔一路抵达极寒的弗雷尔卓德，也有的会一路横穿恕瑞玛大陆，见证太阳圆盘失落后的帝国余晖。
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是向北方投射的受考验者精神，往往都会看到这两个帝国。
相较之下，艾欧尼亚是比较特殊的——即便是育恩塔尔们也很少有人的精神能够投射到如此特殊的区域。
“我有幸对艾欧尼亚惊鸿一瞥。”
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但是相较于瑟姆明显年轻很多的育恩塔尔老者说道：
“那里物质领域与精神领域的分界并不明显，自然环境中充斥着大量的灵体。只可惜我没能停留太久，物质与精神的模糊对公理的曲线造成了干扰。”
“是的，因为物质领域与精神领域的分界并不明显，所以艾欧尼亚的魔力变化无常。”
“就像是一面镜子，投以宁静便会回以宁静。水肥土润，万物生长，四季分明，五谷丰登。
而投以恶意，艾欧尼亚的土地便会干旱腐朽，恶水横流，四季酷烈，颗粒无收。”
听到了育恩塔尔们的交谈声，元辰点了点头说道：
“正因如此，艾欧尼亚崇尚和谐，但是和以绪塔尔不同，艾欧尼亚并没有国家的概念，而是大量的部落，人群以群岛，行省的方式混居。”
“没有军队。当然，在我看来，艾欧尼亚也不需要军队。法取自然，在艾欧尼亚，越是优雅的便越是致命的。根据技法的不同，也分别代表着不同的哲学理念。”
听着元辰的讲述，育恩塔尔们并没有打扰，而是津津有味的听着。
他们知道艾欧尼亚，甚至在千年前曾有游学者进行拜访……不过自从他们决定让以绪塔尔与世隔绝后，便再没有了任何的交互。
而根据千年之前育恩塔尔游学者先辈们的手记，元辰说的其实并不完全相同，但考虑到时代的变迁无可厚非。
而在谈及文化风俗的时候，元辰的讯息填充了许多没有被记录在先辈手记中的细节。
而通过这些细节进行推敲，元辰所说的至少在逻辑上是合理的。
萨涅已经彻底的沉默了。她所有所思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而是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和萨涅不同，育恩塔尔的学者们则是展现出了极大地热情：
“原来如此……我在育恩塔尔前辈们的手记曾看到，艾欧尼亚的建设与资源的收集方式似乎与其他区域不同？”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有些好奇的说道：“手记中只说那是以元初公理的方式所难以理解的方式，所以我想向您询问是如何不同的。”
“您询问的应该关于织木人的问题。”
听到了老太的话语，元辰解释道：“艾欧尼亚崇尚万物有灵，如果是建设房屋的话人们不会去砍伐树木，因为这会伤害到树木之中的灵。”
“不砍伐树木？那你们如何建设房屋？难道用石料吗？”
“我们会邀请织木人进行劝说。”在育恩塔尔学者们好奇的目光中，元辰缓缓道：
“通常，当一户人家需要一栋新的房子的时候，便会邀请织木人对树木进行劝说。”
“而劝说的树木往往是区域性的。在听到了织木人的请求后，如果树木中的灵体同意，那么这些树木就会自行生长成供人居住的样子。”
“而居住进去的人也会对树木进行供养，比如浇水，施肥。以及生长时所需要的魔力。”
“那不同意呢？”
“自然是换一个区域。”
“那如果都不同意呢？”
“那便可以尝试让树木中的灵提供一些能够用得上的枝杈。”
元辰说道：“虽然很少，但艾欧尼亚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由木料建设的房屋。矿物的开采，果实的收集也是如此。”
“向大地询问，能够给予一些矿物。像果树询问，能否结出一些果实。通常来说，自然地灵都不会拒绝，只要伱愿意安宁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当然，免不了一些人憎狗厌的混账，而这种人，通常都会被流放或者是送到寺庙，修道院中进行反省。”
“真有趣……”
听到了元辰的话语，那个询问的老太太喃喃自语着，眼底则是带着些许的哀伤。
对于一个求知者而言，只是知道，但是却不能前往，不能见证，不能亲手记录，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其他的育恩塔尔们或多或少的也心生感触……
而注意到了育恩塔尔们思绪的变化，元辰也是暗中点头……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而在沉默了半响，当人们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后，瑟姆便继续问道：
“毫无疑问，你的确来自艾欧尼亚。但你又应该如何证明你是一位“大师”呢？”
“舞蹈。”
一边说着，元辰一边展开手臂，向众人展示那美好的身姿与体态。
“舞蹈？”
“是的，舞蹈。”元辰说道：“在艾欧尼亚，武士，法师，僧侣，舞者是一体的。是对真理与和谐进行探索的不同的方式。而舞蹈，在艾欧尼亚绝非表演，而是追随万物运行的和谐律动。”
“高明的舞者，仅凭自己律动时的气息，便能够分开大海，驾驭长虹。”
听到了元辰的话语，一旁带着金丝眼镜的育恩塔尔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望着元辰的形体，在进行了短暂的计算后满目惊叹的说道：
“有趣，你的身体符合元初公理对完美的定义与分割。但是在细微之处又有所不同……是因为什么呢？”
闻言，育恩塔尔们也是议论纷纷。对此，瑟姆则是在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因为过于活跃。”
“他身上的气息，血肉，魔力，元素都格外的活跃。”瑟姆朝向一旁的育恩塔尔们说道：
“这是与我们所知的元初公理所相悖的。因为过于活跃的血肉精神会让魔力失控，超出公理约束的边界。为此，我们不断的完善公理的限制。”
“但是艾欧尼亚的环境致使面前这位先生能够通过和谐与共鸣支配这份活跃，并将精神上的波动转化成能够加以控制的力量。”
“嗯……这或许便是我们接下来的研究方向。如何通过共鸣的方式，拓宽公理约束的边界。”
“我对此颇感兴趣。”金丝眼镜女士推了推她的眼睛，邀请道：“来自艾欧尼亚的年轻大师，请问你是否愿意与我探讨元初公理约束界限与艾欧尼亚和谐理论的共性。”
“蒂娜大师，你或许应该往后排一排。”一个身材粗犷的老者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所研究的岩土之公理或许更需要艾欧尼亚共鸣公理的协助，活化的岩土能够更好的加固我们的城防。”
“不，不，大师们，风之公理或许才应当是第一个，因为风的活泼更需要和谐与宁静进行中和。”
“风的活泼？我们火之公理可还没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