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妍妍，是你转型做短视频的话，流量怎么变现？”盛春成问，“我觉得，要说流量变现，最靠谱也最直接的，还是直播带货，对吗？”
“我也是这么觉得。”雪儿说，“要靠平台的流量分成和奖励，靠他们的广告收入分成，我觉得对一个单个的自媒体来说，可能够了，但对我们这样一个公司来说，还是不够，我们公司，一年做直播带货，可以有上亿的收入，哪个平台短视频流量分成，会达到这个数字？
“他们的政策，每年在调整的，这些人哪里会可靠，给你钱太多的时候，他们各种脑子都动起来了，很现实的。”
“不光这些，你们想太窄了。”妍妍说，“真的要做起来，还会有软广告，直接在短视频里植入广告的收入，形象代言的收入，等等，当然，也会有电商收入，还有版权的收入。”
“你想得太远了，我觉得。”雪儿说，“这些都还是不成熟的。”
盛春成问：“会不会流量起来，比如，你妍妍做到了像李子柒那样，结果你回过头来，还是直播带货。他们不就是因为这样，利益分配不好，闹掰的吗？”
雪儿在边上大笑：“我看有很大的可能。”
妍妍朝盛春成翻着白眼，盛春成说：
“我就是论事啊，妍妍，你要做短视频，也肯定不是为了什么情怀，而是为了流量，可现在你流量已经有了，包括‘斩男妖妖’的流量，现成摆在那里，你现在也已经是头部主播了，那还不把你现成的流量赶快变现，还要去另起炉灶？”
妍妍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现在在干什么，现在我不是已经在把现成的流量变现？我是觉得这样不够，明白没有，还可以做得更好？”
“不一定。”
盛春成说：“我还是就事论事啊，你看看这个直播基地，能做到你这样的屈指可数，有多少人想达到你这个高度达不到。流量这个东西，我觉得也是隔行的，你看你们搞活动的时候，请的那些流量明星，如果单论名气来说，他们比你名气大，为什么带货带不过你？
“还有，现在各行各业都在往直播这个行业涌，什么人都来这里带货捞金，说明这个行业，还是大家看好的行业。你在这行，已经做到很优秀了，应该是巩固自己地位的时候，结果你把自己的位子，拱手让给别人，你自己跑去做短视频，能不能做起来还不知道。
“就像那些流量明星，他们能拍戏，但不一定能带货。你也一样，你现在直播带货可以说是熟门熟路，结果你跑到一个陌生的，你原来没做过的行业，能不能做起来，还是个未知数，这个风险，我觉得太大了。”
“总结得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你总结得这么全面。”雪儿笑道。
妍妍看了看他们两个，没好气地说：“得了，你们两个，就不要一唱一和了。”
“讲道理啊。”盛春成说，“不是要听我的意见吗，我的意见就是，现在谈转型风险太大，不过我支持可以尝试，你们可以组织一个团队，专门去做短视频，妍妍你可以通过他们，把你的一些想法落实下去，试试看。
“不成功对你们影响也不大，不过是损失一些费用，那个费用也有限，要是成功了，那就可以沿着这个路继续走下去。现在你妍妍就要转型去做短视频，我觉得不靠谱。”
“我也同意去尝试。”雪儿说，“一个做短视频的团队，我们也养得起，反过来，包括妍妍你们，还可以利用你们现在的人气，带带这个团队，要是他们拍的东西，确实受欢迎的话，很快就能起来。”
雪儿和盛春成这样说着，妍妍不响了，盛春成看着她问：
“妍妍，你是不是对每天进直播间，每天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感觉到厌烦了？”
妍妍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全是，每天有进账，我厌烦什么，主要还是焦虑，看着每天的业绩冲不上去，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把所有的本事都使出来了，结果还是上不去，心里很焦虑。
“因为焦虑开始怀疑，怀疑这一行是不是要被淘汰了，也是因为这样而恐惧，说实话，我晚上想到这个，经常睡不着觉。”
妍妍说着叹了口气。
雪儿伸出手，握住了妍妍的手，她说：“不存在，你现在一天，还有几百万的带货量，你焦虑什么，盛春成说的没错，能做到你这样，也没有几个，现在整个直播带货都处在低潮期，加上疫情，已经很不错了。
“和我们高峰的时候确实不能比，我最高的时候，五个小时做过七个多亿，但那种时候已经过去了，要说焦虑，我是不是应该比你更焦虑？我都不急，还看好你，你急什么？
“不要担心，好吗？真的到了直播带货这条路走不下去了，我们再来转型不迟，我们转型，又没有多少负担的，不是像人家工厂，今天做这个产品，要是这个产品不行了，就没有办法了，转型就要连设备、流水线和工人，都跟着一起转。
“我们不存在的，就这些人，这些设备，今天做直播带货，我们明天做短视频，哪怕去拍网剧，有什么，不是马上就可以上手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
“我觉得你们现在的销量上不去，还有一个原因。”盛春成说。
妍妍问：“什么原因？”
“疫情啊。虽然上海解封了，但其他地方，还这里封那里封呢，你前面说，现在有效粉丝在向四五线，五六线城市和县一级转移，但恰恰是这些地方的防控措施最乱来。
“其他不说，你比如说，我现在在网上买东西，明明杭城又没有什么疫情，很多卖家偏偏告诉我说杭城不能发货，快递公司不给发，因为杭城是疫区。去他的，杭城什么时候就变疫区了，要变疫区，我们按摩店早关门了。
“但这些地方，越是小的地方就越是乱来，我买东西都这样，我想，你们发货肯定也会这样，很多地方根本就发不了，不是上海，是这些地方，才是你们有效粉丝最多的地方。”
盛春成说着，妍妍和雪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雪儿点点头说对，有这个因素。
“所以我觉得，一动不如一静，不管想做什么，哪怕就是想转型，也还是等疫情过去之后，看看再说，不可测的因素太多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自己不要慌了手脚。”盛春成说。